“怎么了?还不睡?想吃夜宵啊?”陆时今揉了揉头发,若无其事地走到床边,准备上床睡觉。
方熙然冷不丁抬起头,眸色黝黑如深渊,阴沉沉看向陆时今,“你这几天都和谁一起吃夜宵了?”
陆时今抬起眼皮:“什么?”
方熙然冷冷地说:“怪不得想和我解除婚约,拿着我方家的钱在这里夜夜笙歌,逍遥快活啊。”
来了来了,这表情这语气,果然还是那个他熟悉的方熙然。
陆时今隔着大床和方熙然对峙,双手环胸,气势毫不输给方熙然回敬给他一个冷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大半夜的神经病犯了?”
“听不懂?”方熙然蹭地站起来,气势汹汹地走到垃圾桶旁,一脚踢翻垃圾桶,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方熙然只匆匆扫了一下,看一眼都嫌脏,他指着那两个被使用过的安全套,讥诮地说,“你不解释解释这是什么?别说你不知道,难道还会有人故意把这玩意儿放进你房间的垃圾桶?!”
“我没说我不知道啊。”陆时今嘴角一勾,“确实是我用的,怎么了?”
“怎么了?”方熙然死死攥紧了拳头,喉咙里发出低吼,“你竟然敢背叛我!”
“方大少爷,刚才是我和你说的还不够清楚吗?”陆时今慢慢悠悠地说,“我要和你解除婚约,我们两个人已经没关系了。你以什么立场来管我和谁逍遥快活?别忘了,今晚是你求我收留的你,你以为我要和你待一起?你要是看不惯,走就是了,恕不远送。”
方熙然咬牙切齿:“陆时今!”
陆时今不落下风:“方熙然!”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面对面互相瞪了许久,房间里的空气都好像凝固住了一样,外界的一切声音都静不可闻。
最后还是方熙然先动了,他松开了青筋冒起的拳头,自嘲一笑,“是,我管不了你,我没立场没资格。我真蠢,为了你这种浪荡随便的人,还巴巴跑来H市,想和你和好。行,以后咱们就各走各的,互不相干!”
“呵,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是吗?”陆时今伸出一只脚踩在床上,抬手霸气十足地指向方熙然,“你不是说你恢复记忆了,想不起来失忆的事了吗?现在又想起来你是来干嘛的了?”
方熙然意识到自己露馅,有一瞬间的心虚,眼神往旁边飘忽了下,但很快镇定下来,妒火占据上风,抬起下巴嘲弄地说:“就算我想起来了又怎么样?我只恨自己瞎了眼,想到就觉得恶心!”
“你恶心什么?”陆时今嗤笑起来,“你是有什么毛病吗?看见两个安全套就让你恶心了?”
方熙然又抬脚狠狠踢了一下垃圾桶,可怜的垃圾桶骨碌碌地滚到了门边,方熙然恨声道:“你和野男人厮混的证据都被我看到了,你还不觉得自己恶心吗?!”
陆时今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地上躺的两个透明的套套,“你觉得里面装的是什么?米青液?你拿起来闻过没有?”
方熙然厌恶地皱了下眉,扭过头去好像不想再看陆时今一眼。
陆时今趿拉着拖鞋大摇大摆地走到方熙然旁边,弯腰捡起地上的一个套套,两根手指头夹着举到方熙然鼻子下面,“闻闻,能不能闻出来这里面是什么?”
方熙然本来想推开陆时今让他滚,可手还没推出去,他突然闻到一股酸奶的味道。
方熙然眼睛不自觉往下瞟,盯在面前的套套上,难道、莫非、可能……这里面装的是酸奶?!
糟了……
“也难为你还能找证据找到垃圾桶里来,所以你一开始就不相信我,怀疑我和别人有染对吗?”陆时今冷笑连连,松开手指,套套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啪嗒”声,听在方熙然耳朵里却像惊雷。
方熙然喉结滚了滚,面如菜色,小声地嘟囔:“你……你……为什么要把酸奶……装在安全套里?”
“你管我?老子乐意,不行?”陆时今伸出手指头戳方熙然的胸膛,“就准你骗我,不准我骗你?双标狗当的好啊是不是?”
方熙然往后踉跄地退了一步,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那个……所以你是故意弄这个让我看见的?”
“是啊,要不然怎么能拆穿你的谎言呢?”陆时今舌头顶了顶脸颊,“一会儿失忆一会儿没失忆,方熙然,你真会玩啊,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能把所有人耍的团团转?”
“我……”方熙然语塞,有种大祸临头的预感,陆时今没耐心听他狡辩,向后一指门口,言简意赅地道,“滚,马上滚,立即滚,别逼我动手赶你。”
方熙然当然不想滚,这要是滚了,那还不得翻天?
“你听我解释……”方熙然企图垂死挣扎。
“刚才不还说把‘以后各走各的,互不相干’说的理直气壮?”陆时今讥笑,“你还解释什么?又想编个什么理由来骗我?再装一次失忆?然后把锅扣到没失忆的你身上?你是不是精神上有毛病?”
这次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方熙然懊悔无比,怎么会这么大意,看到两个安全套就沉不住气了?
可再后悔也为时已晚,旧账未还,又添新债,这下该如何是好?
陆时今没给方熙然想应对之策的机会,直接撸袖子推人往门口走,打开门要赶方熙然出去。
“滚滚滚,别在我面前碍眼,方熙然我告诉你,以后咱俩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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