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玺知道,云父过于善良,但慈父之心拳拳,她现在越让云父看到她的委屈,云父之后才会铲除祸根。
云月玺道:“父亲公务繁忙,女儿不能为父亲分忧已深感不孝。况且……女儿实在不知该如何说……”
云月玺眼中的泪掉下来,她用手帕拭去,美丽的眼通红,试问,云月玺一个弱质女流,被未婚夫羞辱,被自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夺了自己的东西,怎能不委屈,怎能不哭。
“女儿不知为何会那样……慕容公子来云府,女儿未有一丝苛待,若颜在我们家,女儿也从不曾主动和她有半点嫌隙……”
爱女的哭泣让云尚书心中格外沉痛,心道事情若真如此,那便是他彻底引狼入室,毁了女儿一生。
云尚书来安慰云月玺,云月玺忙收了泪,朝他露出一个笑:“父亲,我没事,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现在发现,总好过之后发现来得好。女儿哭泣,是特意让您心疼,求您为女儿作主。”
云尚书摇摇头,心里更疼惜云月玺遭受的这一切。
月玺从小没了娘亲,又一直体弱,还因为体谅他,才凡事都爱自己扛着,若这次不是自己提起嫁人之事,她估计仍不会说出此事。
云尚书叫来听琴,让她先扶小姐回去休息。
他自己则修书一封,命人连夜寄往定国公府。
初夏的月夜仍有些凉意,听琴拿了一件薄薄的百蝶披风给云月玺披上,她看见云月玺眼圈鼻子都微红,道:“小姐,您怎么哭了?”
云月玺道:“父亲说,让我考虑嫁去定国公府的事。”
主仆两人夜话,一旁并无其他人。
听琴欲言又止:“……可小姐,上次慕容公子他……他事事为柳若颜说话,如果小姐要嫁他,可要好好看看他是否会改。”
云月玺微微一笑:“他们郎情妾意,如何会改?”
继而低声道:“此事我已禀明了父亲,他会同定国公府交涉。想必,慕容煜乃至慕容夫人这些日子都会登门拜访,届时你机灵些,就说我身体近来不好,知道吗?”
听琴转转眼珠,小姐这是真不想继续和国公府的婚约了。
她道:“奴婢知道。”
云月玺这才回去休息,淡淡的月光照在她身上,披风上的蝴蝶灵动得好似活了过来,人灵气,衣服也灵气。
云月玺之前不告诉云尚书慕容煜和柳若颜的事儿,便是等着将此事作为杀手锏。
云府的善良,是她欣赏云府的原因之一,但是有时候,面对恶狼,善良只会使自己倾覆。
另一边,柳若颜急需联系慕容煜,可她现在的名声,哪怕是走到大街上都有人向她吐唾沫。
柳若颜到这时,才深切地恨上了古代。
她之前虽然嘴上说古代人落后愚昧,但她心里是高兴的,柳若颜事事掐尖爱逞强,在现代时,她根本没有这种机会,到了古代随口拿点千年后的思想来说,就能使别人震惊于她的思想。
有云府养着,柳若颜衣食无忧,还不用像现代那样苦哈哈地上班。因此,即使给柳若颜一个穿回去的机会,她都不会再愿意。
柳若颜现在却觉得有些崩溃,这落后的社会根本没有教养,如果是现代,就算她做错了事情,会有人当街朝她吐口水吗?
柳若颜下意识忘记自己所做的恶事,将一切罪都往别人身上推。
她把自己的首饰拿出来,贿赂了自己院子里的人,让他给慕容煜带信。
现在伺候柳若颜的人都后悔不迭,跟着这么个主子,哪里有出头之日?所以,柳若颜拿首饰贿赂他们,他们巴不得。
柳若颜的信成功被送到了慕容煜手上。
慕容煜本就对柳若颜的事情有耳闻,他万分挂心柳若颜,当即按照柳若颜信中的指示,在深夜潜进云府,把柳若颜带去了一处别院。
柳若颜甫一进屋,鼻子一酸,立马哭了出来:“慕容煜,你还理我,我以为你会和时青哥、月玺姐姐一样不理我了,我鬼迷心窍,做了错事,让你们丢脸了。”
柳若颜哭得真情实意,慕容煜更心疼:“他们不理你?难道这几天,云府给了气受?”
慕容煜心知现在若颜风评不好,若是云府也爬高踩低嫌弃她,她一介孤女,心里该有多害怕?
柳若颜眼中流着泪,心底却异常清醒,到了这一步,她只能步步算计。
她目前抓得住的人只有慕容煜,也只有慕容煜才能救她。
因此,柳若颜幽幽流泪:“云府一向自诩书香世家,我做了那种事情,她们还会给我好脸色吗?”
慕容煜心中的火气顿时上来,他和柳若颜一起长大,深觉柳若颜善良可爱、古灵精怪,这次柳若颜犯了错不假,但是如果云府为此落井下石就太过分了。
还有月玺,他之前嘱咐过他,一定要帮她照顾好若颜,月玺为什么不听?
慕容煜立刻沉了脸:“我明日就去找月玺,问她为什么这么做。你们自小一起长大,她这样做,未免太过冷漠。”
柳若颜流着泪,幽幽道:“人情冷暖,本就是如此,我一直吃住在云府,月玺姐姐不嫌我烦就是了,我哪里敢奢求她的好心。”
柳若颜现在刻意抹黑云月玺,因为她的目标很清楚,就是要慕容煜退亲和她成亲。
柳若颜在对待位高权重的男人时,先是刻意展现与众不同,吸引男人的兴趣,混熟后再展现出自己的古灵精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