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煜退开,离柳若颜远点,面沉如水地一拜:“卑职见过七皇子。”
慕容煜身为定国公府的嫡长孙,诸多皇子他自然见过,也包括七皇子燕礼。
柳若颜震惊地望向燕礼,他,他是七皇子?
燕礼虽为皇子,但和别人的妾私通了被捉住,也不是什么光彩事儿。燕礼答应一声,准备将此事揭过:“本殿听闻慕容世子纳妾之喜,特来庆贺,慕容世子可会怪本殿礼数不周?”
燕礼索性坐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慕容煜。
慕容煜嘴皮一动,拳头紧紧握上,七皇子的意思是,要他不要声张此事,仍然纳了柳若颜。
他在以权压人。
正好这时慕容夫人进屋来,听见这句话后身子一晃,幸而周围的人眼疾手快才扶住了她。
燕礼看她一眼:“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这个道理,定国公府应该懂得?”
慕容夫人气得心紧,如果柳若颜进了定国公府的门,定国公府才是名誉扫地,可面前的人是七皇子,她们该如何拒绝?
慕容煜自己引火上身,不愿让母亲再为难,他道:“一个妾而已,七皇子钟爱,卑职便赠予七皇子。”
燕礼疯了才收下柳若颜,这样的女子,他根本瞧不上眼。
燕礼道:“不必,如此美妾,本殿不愿夺人所爱。”
柳若颜难堪地在一旁听着两个男人把她左推过去,右推过来,不由咬紧唇瓣,别的穿越女都是被众多男人争抢,为什么到她这儿,别人生怕沾上她一丁半点儿呢。
眼见着慕容煜没法压过七皇子,柳若颜已经穿好了衣服,七皇子也重新穿好了,才有人去通知燕昭可以进来了。
燕昭懒得辣眼睛,现在才走进来。
他面如冰雪,进来便冷冷开口:“七皇弟,既然你做下荒唐事,便应认下。若你强迫朝臣,明日孤便为你上奏。”
燕昭一进来,燕礼的脸色就黑下来。
燕昭……他怎么在这里?
燕昭一插手管这事儿,七皇子便再也不能以权压人了,他冷笑一声:“皇兄雅兴,处处都能见到。”
皇室中的纷争复杂,即使燕昭已经决定不日杀掉七皇子,现在他也没露出半点端倪。
燕昭道:“你既同人有染,便应认下。天家名声,不容玷污。”
燕礼厌恶地看了眼柳若颜,真是晦气。今天燕昭出现在这里,明天父皇一定会知道这件事,他本来就不得父皇的喜爱,现在更要遭贬。
若是柳若颜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美人也便罢了,偏偏是个下三滥货色。
燕礼道:“不过是本殿倒霉,撞上这女人了,晦气。”
燕昭冷冷道:“你府中姬妾众多,不差她一双碗筷,带回去。”
燕礼道:“皇兄说得轻巧,这等败坏门风的女子带回去,岂不有辱天家威严?”他嫌恶地看了眼柳若颜:“她已经不知道有过多少男人,让皇兄纳这样的女人,皇兄愿意?本殿看,既然都不愿意要她,就由定国公府的族老带她回去吧,是沉塘还是其他,随便人处置。”
柳若颜瞪大眼,沉塘?
为什么要沉塘?她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能被沉塘呢?
柳若颜的头忽然疼了起来,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依稀记得不是这样的,沉塘的人不该是她,是云月玺才对。
她是穿越女,不应该好处都是她的,坏处都是别人的吗?怎么能这样?
而且,今晚上不应该是云月玺被人发现通奸,不该是云月玺受人指责吗?为什么她算计来算计去,反而搭上了自己?
柳若颜头疼欲裂,一时间晕了过去。
不过,她倒是没被沉塘,曾经的云月玺之所以被沉塘是因为找不到奸夫,现在七皇子被逮了个正着,加上燕昭在一旁敲打七皇子,柳若颜便在昏迷中被带去了皇子府。
没有仪式、没有嫁妆、连妾都算不上,顶多就算是皇子府的丫鬟。
今晚这事儿完毕,定国公府的人满面晦气地打道回府,慕容煜脸上的表情十分悲戚,他朝云尚书拜了两拜,就连看云月玺的勇气都没有,便回了定国公府。
七皇子燕礼带着柳若颜心不甘情不愿地等被燕昭的护卫送回皇子府。
燕昭也紧随其后离开,他上马车时,云府众人都心照不宣隔得远远的,把云月玺留在最前面。
燕昭正要上马车,忽而问道:“今天你很惊讶?”
云月玺想了想,她的心绪确实无法平静,虽然在她替原身云月玺活下去的那一瞬间,她就做好了要为她活完整一生的准备,但嫁娶之事,她一直在刻意回避。
其实燕昭当真很好,博学、人品优良……但他看起来就不像要同自己成亲的样子。
因此,云月玺道:“是,很惊讶。”
燕昭凝视她半晌,方道:“孤一直在给你熟悉孤的时间。”
“孤若无事,不会每日找你,你安心。”说完,他方上了马车,马车缓缓离去,同天边的夜色融合在一起。
他这话,便是在挑明是他早动了心。
云月玺收回目光,之后,云尚书也找云月玺谈了一次,大抵是诚心实意地在说燕昭的好话。
云月玺也没说燕昭不好,值得一提的是,赐婚后,燕昭仍然日日约云月玺出去游玩,似乎是他所说的给彼此熟悉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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