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你娘的,追!”
云月玺被男弟子们追着跑,她没回宗门前就预料这个场面,早规划了不同的逃亡路线,现在她朝着最左边山缝一跃,这个山缝非常狭窄,云月玺身材瘦弱,正好能钻过去,男弟子们要想钻过来,就得费上一番功夫。
云月玺拼命地往山缝那儿跃,跃过去了,她就能逃开。跃不过去今天就要遭遇一顿毒打。
万幸,风从她脸上呼啦啦吹过,衣服被吹成一条线,她就像条白色的鲤鱼,跃进了山缝。
越过山缝,里面别有洞天。
一名英俊的白衣男子背上背着剑,正同一名白衣女子柔声说话,听闻异动后,纷纷朝她看过来。
凌云望皱眉:“是云月玺。”
他语气不悦道:“她又在做什么?身后跟了一群人。”
云如烟站在一旁,柔婉如仙,她露出一个颇为无奈的表情:“她肯定又在惹祸了,这几天她在家里也经常惹祸,把娘都气得想打她,但又不舍得。”
凌云望紧张道:“她又惹祸?如烟,没伤到你吧。”
云如烟笑着摇头:“怎么会伤到我,我修为比她高那么多,只是每次见她闯祸,我都担心她惹出什么大乱子来没法收场。云望,你看后面那群男弟子,鼻青脸肿,想必就是被她打的,现在来追着她讨说法。”
凌云望紧紧皱眉,更加不满云月玺。在云如烟的诉说中,云月玺是个表面胆小,实际爱阴着闯祸的女子,她和爹娘都给云月玺收拾了不少烂摊子。
曾经的云月玺自卑内向,她不敢和宗门里任何一个人说话,也包括凌云望,因此,凌云望对救命恩人云如烟的话深信不疑。
他讨厌云月玺,而他贵为宗主之子,有许多想讨好他的人,便借欺负云月玺来讨好凌云望。
云月玺远远的,也看见了这两个人。
她冷着脸收回视线,不搭理她们,准备跑走,别被后面的男弟子抓到。
结果,一道森寒的剑气横在她面前,剑气霸道刚猛,云月玺即使及时止住脚步没撞上去,也被散发出的剑气震得喉咙一阵腥甜,继而被弹飞老远,趴在地上。
地面拖出长长的一道血痕,凌云望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云月玺:“宗门禁止内斗,你打了人,还想跑?”
云如烟在一旁扯扯他的袖子:“云望,算了,毕竟是我姐姐。”
凌云望见云如烟如此善良大方,更看不上脚下灰扑扑的云月玺,他厌恶道:“如烟,别的事都能算了,但是宗门禁止私斗的规矩不可乱,她今日一定要去戒律堂。”
说完,凌云望无情地看着云月玺:“你听到了吗?现在如果你向别人道歉,可以从轻发落。”
云月玺趴在地上,一直没说话。
在凌云望以为她要耍什么花招的时候,云月玺猛地抬头,一双眼睛散发着凛冽的恨意,她的脸上还带了一道被长剑所割的血痕,鲜血汩汩地从她脸上流出来,就像从地狱爬出索命的修罗。
饶是凌云望,看见这种眼神也不由一惊,这女子好大的戾气。
凌云望道:“你听见没有,如果你向他们道歉,可以从轻发落。你道不道歉?”
“道…我道他们娘!”云月玺现学了一句脏话,恶狠狠地说出来,她刚才被凌云望的剑气所伤,现在嘴里全是血,一开口,鲜血就顺着嘴角一直滴,整个脖子都被染红了。
凌云望的眉头皱得更紧,这女子没有教养吗?居然说这么粗俗的话,还和这么多男弟子打架。
他冷冷道:“你再说一遍。”
在凌云宗里,还没有人敢这么和凌云望说话。
云月玺生生咽下一口血:“我说,干你娘,你满意吗?”
凌云望被辱骂,以为自己听错了,云月玺又冷冷道:“干你娘,你听清楚了吗?”
这下,凌云望再忍不住,抽出背上的剑,朝云月玺的面上一刺。
想必,这种天之骄子,没经历过这种市井辱骂。云月玺刚刚才被人指着鼻子骂过,现在她觉得挺好用,有的畜生没耐心听人话,那何必跟他们讲人话呢?
这种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的畜生,究竟是谁在宗门里私斗?怎么,他仗着他修为高,能对修为低的弟子产生单方面的碾压,就不算私斗了吗?
凌云望当初被云月玺救的时候,双手都陷在泥地里,要是云月玺不救他,他现在也没法趾高气昂地拿剑指着云月玺。
凌云望的剑已经到了云月玺的面门,她知道打不过他,但是,凌云望也不可能在宗门里真杀了她。
因此,云月玺咬咬牙,又拿起了自己的大铁锤,她现在只有一条命珍贵,其他的都贱,就算她是瓦片,她今天也要硌到凌云望的脚!
“铛”一声,长剑和铁锤相击,云月玺耳朵上流出血来,凌云望也虎口发麻。
他道:“如果你不是凌云宗的人,我现在就杀了你!谁给你的胆子骂我?”
“你一个姑娘家,张口闭口就是粗话,你不嫌羞耻吗?”
云月玺呸出一口血:“我一个姑娘家,被你打在泥地里,打落牙齿和血咽,被所有人看到,你觉得我还不够羞耻吗?你打我时没想着我是姑娘家,我开口骂你时你又知道我是姑娘家了。”
凌云望一愣,继而仔细打量云月玺,似乎确实挺惨的,没有哪个女修会被这么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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