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婴等温月把剑尖挪开后,道:“赵师弟,刚才我已经来不及收剑,实在是抱歉。”
温月见获胜了,有可能能进入乾罗试炼,不由露出一个放松的笑。
她仅仅笑了一瞬,又意识到还有赵难,赶紧收了剑,走过去想扶着赵难起来:“赵师弟,我刚才是为了胜,你看,我们现在赢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赵难没说话。
温月还以为赵难嫌她心狠,笑着道:“我这也是为了我们两个好,再过几年,我们就失去参加乾罗试炼的资格了。”
赵难仍然没说话。
他陷入诡异的沉默,过了会儿,温月才听到一个嘶哑的男声响起:“云师姐……是为了救我。”
温月愣住:“什么?”
赵难猛然抬头,眼中居然布满着血丝:“当初也是这样的,我当初没有察觉到身后的水剑光,因为那时我的灵窍通未至今日的地步,我以为叶婴师姐的水剑在前面,飞剑在其他地方,我以为我背后是安全的!”
“但是、不是……温师姐,事情不是这样的。”赵难就像疯了一样,抓住温月的胳膊,温月不知道赵难为何这么疯狂。
那是因为,赵难做出以怨报德的事情,支撑他到现在的,都是云月玺未来要害他,而且,曾经已经害过他。
今天他知道了,云月玺不只没害他,反而放弃自己的胜利去救他,只为了他不受这么严重的伤。
那日,他背上中了四道剑光,因为还有其余七道、八道剑光被云月玺挡了下来。
她冒着飞剑和水剑,保护他……他的回报是什么?回报是去攻击她受伤的左脚。
赵难再也忍不住,他从袖子里胡乱掏出一把药塞进口中,又强行止住血,冲下比试台。
台下的弟子们纷纷交头接耳:“他这是干嘛去了?”
“碧云峰的人怎么奇奇怪怪的?今早我还打哭了一个碧云峰弟子,我都没想到,师尊天天说我不成器,没想到我还有把人打哭的一天。”
“……”
众多人中,只有叶婴听出了些名堂,叶婴皱眉:“原来他之前以为上次他受伤是因为云师姐和我联手害他?这怎么可能,他这样的想法,是对自己的队友的侮辱。”
叶婴看了眼温月,又别开目光。
别说温月抛弃赵难,赢得了这次比试,但是,这样的赢还不如不赢。因为这是在比试台上,她们不会真的痛下杀手,但如果在乾罗试炼中遭遇危险,这样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剑修,真的会管自己的队友?
温月冲叶婴温柔地笑了笑,叶婴同样点头,然后和苏无宁一起下去。
她不想和这人多接触。
云月玺左脚处的旧疾的确非常严重,一般的医修也没法治她,她在玄武宗一个修为高深的医修处治疗,这医修除了收费高昂外,别的都没什么毛病。
王方把云月玺送到这里后,戒律院突然出了急事,他匆匆赶过去。
云月玺则等着医修救治,值得一提的是,这医修所在之处,之前那名青衫男修也在。
那男修的确生得天上有地下无,周围居然围了好几名女修,不过,那男修似乎并不怎么想搭理她们。
云月玺懒得看这些春花秋月般的故事,她低下眸子,听到柔媚的女声:“慕郎,你之前不是说想要天山雪莲吗?我在我家发现了一朵,是家父之前摘到的,慕郎你……”
“天山雪莲,慕郎不是说要我的吗?”
几名女子这么一说话,好像就翻了车,翻出那男子花心、脚踏几条船的事情。
云月玺仍然不想看这些事,半点眼神都不给。
“慕郎,你再是合意宫的圣子,但也不能这般……你说,你到底选谁?”
这女修似乎不是玄武宗的女修,作风彪悍得多。
几名女子逼迫之间,那男子温柔而冷漠的声音才道:“总之,不是你们。”
他这话真算得上目中无人,几名女修当即便生了怒,那男修不过筑基修为,哪里受得住这群女子的折磨。
但他偏偏不疾不徐,道:“你们若想强迫我做些什么,找我怎么可能有用?天下找我的女子多了去,你们有什么把握,能脱颖而出,入我之眼?你们不如……直接去找合意宫,我再是什么圣子,命运不也掌握在宫主手中,你们把能出的价码出出来,和宫主谈,不比逼迫我来得快?”
“……”
这男子这话一出,适才那些想要找他麻烦的女子便纷纷回转心意,散开,似乎是去找合意宫宫主去了。
云月玺待在原地,那男子也得了清净,冷笑一声,卧在一处竹枝处。
赵难就在这时闯进来,他一进来,就红了眼睛,尤其是看见云月玺左脚处的血迹之后,赵难一进来,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云师姐,多谢两次救我之恩。”
“之前我误会你……实在不该。”
云月玺看他背上扎满窟窿,了然:“你和叶婴比试了?”
赵难见她什么都知道了,更是难受,眼角流下泪:“是……师姐,我知道,当初你不是害我,而是救我……”
“呵呵……”云月玺和赵难都听到一句低笑声,他们转头,是那卧在竹枝处的清雅男子,他一笑起来,更显得风华无双。
“你笑什么?”
“呵呵……抱歉,没忍住,他被扎得像个刺猬。”那男子收了笑,倒是非常礼貌地回答了这句话,只是,话的内容不那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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