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修士是慕襄。
白黎咬咬唇,道:“但是非亲非故的修士你们都能带,就不能顺手也带带我们?”
虞玉儿还想生气,云月玺却懒得多生不必要的气,只道:“他没对我们见死不救,所以我们带着他,你们若是敢跟过来,那么不用妖兽出手,我先杀了你们。”
她手中寒光乍现,长剑露出一截,森冷的寒光如照雪色,能冷到人心底去。
她剑意那般强,说话那么硬,没有弟子敢再不识趣。
云月玺立马带着虞玉儿和慕襄离开。
剩下的那群弟子,除了白黎不可置信,不敢相信师姐会绝情到这种地步。
“你这般行径,就不怕别人骂你不配修道吗?”白黎高声。
“嗤——”一声,一道剑光破空而来,狠狠击打在白黎嘴上,霎那间,她的嘴肿得老高,说不出一个字来。
“再高声引来妖兽,杀了你。”云月玺最后冷冷道,“何况,救你与不救你,都会被你说是小人、魔道中人,救你不如,等你去死。”
她回头,容貌冰冷美丽,目光清寒坚毅。
白黎从她的眼中,感受到一种奇怪的情绪:云月玺其实想亲自杀了她,如果不是因为她们同宗的话,云月玺一定动手了。
她……她真的恨她了。
白黎之前想过云月玺会不会因为她说出重生的事情而讨厌她,因为她说的事情对云月玺不利,但是,白黎总认为,云月玺极具包容性,她被碧云峰的人排斥、被人赶走,她应该只会怪命运无常。
今天,白黎知道了,云月玺不只真的厌恶她,还想杀了她。
她们真的成了彻底的对立面,云月玺厌恶她对她所做的一切。
白黎忽然有些冷,明明她早习惯了山风,但现在,整颗心就像泡了水,再晾在寒风中吹着。风不大,却一阵一阵的,格外幽冷。
白黎站在原地,她收拾好心情,恨就恨吧……这样一个魔头,她恨她,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白黎低声:“果然是会堕魔的人……对同门尚且如此。”
她身后的弟子们却都懒得听她这话,不得不说,在生死攸关之际,这些弟子都有些怨怼白黎。
他们虽和白黎一队,但是当初,便觉得清虚真君和白黎的做法有些……过于不近人情。
不让云月玺进队伍,赶她离开,已经够让人惊叹,之后更是不给破虎剑君对抗妖兽的办法,这种种做法,怎么不是将人往死里得罪?
可惜这群人也说不上话。
他们还得靠着清虚真君,如何敢和他辩驳呢?只能沉默以对。
现在,他们心中对白黎都有多多少少的怨怼,要是当初不将事情做得那么绝,现在又怎会碰到这种事呢。
可惜,现在多说无用,只能重新找一条逃命的路,万幸不要碰上怪物便好。
两队人这便分开。
云月玺带着虞玉儿和慕襄回去,每人都敛气屏息,生怕惊扰了埋伏在夜色中的妖兽。
诚然,云月玺和虞玉儿的速度现在对慕襄来说有些快,但是他一言不发,一直跟在她们旁边。
他如今灵力不够,但是意志力一流,这种程度也不会露怯。
幢幢树影飞快地从三人眼中掠过,慕襄在山顶,根据月色,他往山下瞟了一眼,冷冷开口:“我的宗门在山下,我现在离开,别过。”
云月玺道:“山下?我们送你去。”
“不必。”慕襄却一点儿也不想云月玺看到他如今的困境,那些可笑的困境,终会被他踩在脚底,根本不必让人看到。
他一点也不留恋两位金丹高手的保护,往山下疾奔而去。
云月玺也不管他,相信他不会使自己遇险,倒是虞玉儿惴惴:“师姐,不去看看?”
“不,走了。”
两人再度往直前扎营之处离开,路上,云月玺见到好些能解毒藤的草药,她因为要为自己的脚寻天妇罗,所以,刻意看了草药方面的图鉴。
现在身后没有妖兽,两人采了不少草药,才赶回去。
不料,在半路上,云月玺和虞玉儿便碰到了破虎剑君等人,这还不算,就连清虚真君等人也一并在那儿。
看样子,他们是出来寻找各自的弟子的。
云月玺和虞玉儿安然无恙地回到队伍,王方虞清等人自是心头大石落地,破虎剑君也高兴,但还是问道:“你们两个,怎么耽搁这么久?路上碰到了些什么事?”
因云月玺不爱说话,虞玉儿便道:“我们路上碰到了妖兽,是黑壳子的,之前没见过。我们路上本来好好的,结果白黎她们冲出来,身后跟了那群妖兽,我们差点被她们害死了。”
不等破虎剑君说话,清虚真君急匆匆道:“你们碰到了黎儿?怎么没和她一起回来?她人呢!”
清虚真君语气有些急,他当师尊当惯了,看见云月玺,便不免用了责怪的语气。
虞玉儿翻了一个白眼,因为辈分不敢怼他。
她对清虚真君的语气很不爽,他凭什么这么对云月玺说话?他当初赶云月玺走时,可说的是什么?可惜,云月玺还是他的弟子,不得不受了这个气,虞玉儿都要气炸了。
云月玺却根本不搭理清虚真君,她听到了清虚真君的问话,但是直接不理,坦然走开。
清虚真君在众目睽睽下被云月玺无视,不免脸色挂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