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才先恭喜太子殿下了!”
元春行了一个礼,然后对着路时郁说道:“一年前奴才跟着殿下去江南就知道殿下对这位大小姐不一般。”
路时郁低下头,看着元春大大的感慨,轻哼了一声,“你倒是又知道了?”
元春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奴才可是自小就跟在殿下身边的,要是连这点小事都不懂,怎么能在殿下身边伺候这么久不是?”
路时郁拿着手里的扇子点了点他的头,“那你说她对孤那般淡漠,是不是一点都对孤没有意思啊?”
元春犯了难,“这......奴才只是知道殿下,如何猜得到女儿家的心思啊。”
路时郁却不再和他说话,步履轻快的走回东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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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路时郁如何决定思索,齐莞为了这次选秀可是费了好大功夫的。
老国公特意请了那位举国闻名的琴艺大家来教导她。
所以她自从那日回府之后,一直到选秀前都没有什么空闲时间去思考太子究竟对她是个什么意思。
至于那天路时郁帮助她,齐莞也只当是因为一年前他在外祖家借住,看在外祖的情分上救的自己。
齐莞向来是一个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姑娘。
不管是小时候因为自己诗书不如齐茜所以经常齐茜被父亲称赞,而自己只能站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还是后来自己及笄礼上不仅没有扬名,反而落得骂名。
这些都不足以让她对自己产生自己是不是什么都不好,她只是觉得自己既然诗书不好,那么琴棋书画总有一个是自己可以的。
而及笄礼上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
何况就算是自己的母亲给父亲下绝育药恶毒了,难道父亲荒唐到宠妾灭妻就不恶毒了吗?
齐莞不懂为什么这个世道要对女人这么苛刻,但是她还是在尽自己所能很努力的活着。
尤其是在意识到自己只有进宫活着嫁给皇子这一条路可以选的时候,齐莞很努力的去争取做到自己能力范围内的最好。
这样也可以将自己的母亲早日从家庙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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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
齐莞将自己的手放在特意调制的药液里,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些日子一直在练琴,手指已经磨出了很厚的一层茧。
除了最开始几日刚开始会出现手指流血的现象,后面基本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而教习的夫子也从一开始的紧皱眉头到现在笑着夸赞。
齐莞等待自己手指的疼痛散得差不多,这才将自己的手从药液里拿出来,然后拿着柔布揩干。
“小姐,老国公请小姐去一趟。”
丫鬟站在门口,恭敬地对齐莞说道。
齐莞点点头,微微对她笑了笑,“好,我这就过去。”
丫鬟因为她的笑容有片刻失神,接着反应过来,头低得更低了些。
不禁在心里感叹,大小姐可真是好看啊!
齐莞放下手里的柔布,对着自己的丫鬟说道:“走吧,去一趟俞正堂。”
俞正堂是老国公爷的住处。
这些年虽然老国公已经把自己手里的权利给了国公爷,但是要论起在府内权利最盛的人,当然还是老国公了。
只要老国公开口的事情,哪怕是国公爷心有不甘,也是不敢有半刻停顿的去做的。
齐莞走在去俞正堂的路上,一边想着祖父找自己什么事,又想到马上就要到来的选秀。
在知道齐茜和自己同时进入最后的选秀环节的时候,齐莞的心就没有放下过。
齐茜的才名这两年一直盛传,而自己缺席的这两年,对京城的很多形式变化已经没有多少注意。
这就更让自己紧张。
齐莞的手指紧了紧,头抬得更高了些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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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大约半刻钟,便到了俞正堂。
老国公正在给自己养的鹦鹉喂水,即便是听到了齐莞进来行礼的声音也没有停顿。
齐莞行完礼之后一直没有动,等着老国公说话。
老国公在喂鹦鹉喝完水之后,才转身从侍从手里接过柔布揩手。
“阿莞,再过两日你就要去参与选秀了,准备可还充分?”
虽然那位琴艺大家也每日跟他汇报齐莞的进度,但是他还是了解自己的这个大孙女的。
并不是多么追名逐利的人,要不是自己承诺她在她嫁入皇家之后就会将她的母亲放出来,怕是她根本不会动进宫的心思。
齐莞抬头,发上的簪穗便随着她的动作微动,将她的容貌衬得更多了几分生动。
“回祖父的话,夫子说已经足够了。”
琴艺其实也不需要学得好到成为大家的程度,但是一定要懂得取巧。
历届选秀,才艺超群者也不是没有被刷下来的情况,齐莞知道自己即便是突击训练一段时间,也定然不如那些专研十几年的人。
但是只要到时候定向的将自己的才艺展现出去,保证自己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就没事了。
老国公听了她的话,点点头,对身边的侍从说:“去将那东西拿过来。”
侍从点头,“是。”
不一会儿,侍从手里就拿着一个本子回来。
老国公扬了扬下巴,侍从将手里的本子递给齐莞。
齐莞莫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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