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颗心啊,就开始砰砰砰跳个不停。”
净空没说话,甚至眉目都没有什么情绪,继续喝了一杯酒。
身后突然传来钟离爽朗的笑声,“姑娘果然是性情中人,这般直接的艳福,净空怕是难以消受啊!”
倾萝半点没有被人戳破的尴尬,其实她只是看着净空一直淡然安定的模样感到有些无趣而已。
刚刚的话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哦,如果硬要计较,原本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幼苗的,但是看着净空目空一切的眼眸,就觉得,自己还是别乱想了。
钟离走到他们身边,“姑娘有所不知,有句话叫什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啊!”
他的声音较为落拓,眉梢间的洒脱都让人感到舒服。
也容易让人放轻戒心,放下自己的警惕。
倾萝笑起来,眉眼间的柔媚即便是因着她如今穿了白衣也没有显得多么惹人哀怜,依旧是一个绝代的美人。
白衣,自然是钟离吩咐人准备的,原本只是想着她这般模样,穿白衣也是相当好看的吧。
现在看来,比起好看,更是堪称绝艳。
不过对此钟离丝毫没有感到意外。
上午看到倾萝就知道她是多么的绝色了,受着伤,因为被封了内力,之前强撑着运气的时候,身上的冷汗一阵又一阵的冒出来。
钟离见到她的时候,已然是十分狼狈的模样了。
可是这些都不足以,让人否认她的容貌。
之前只是听说鸢簌教圣女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没想到居然还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
但是想到净空之前将她从明山寺里带出来,就感觉那里好像怪怪的。
“姑娘不若先去用膳,钟某在此与净空一道?”
倾萝耸耸肩,站起身点点头,“当然可以。”
她腰肢轻摆,从净空身边走过,路过他身边的时候,还顺手拍了拍他的肩。
钟离看着她妖娆的背影,又看向仍旧清冷淡漠着神情喝酒的净空。
“你不是说自己出来只是为了报仇吗?”
净空因他的问题微微停顿,长长的睫羽颤了颤,随后继续喝了一杯酒,“是为报仇。”
钟离继续问:“那么她呢?”
净空微微抬眸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问,不免让他感到一种被审问的错觉。
“你既然只是为了报仇,为了要将她带出来?你原本就该是一个人出来的,她去你的禅房,你就将禅房让给她,还借着她的名义叛离明山寺,将她一道带了出来。”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和她的名字已经被放在了悬金榜首位?”
净空微微笑了笑,“钟离,我只是觉得她当时有些可怜而已。”
钟离不相信他这种鬼话,“你看她可怜帮她第一次,可以,但是她就算是被武林盟他们捉到,也不会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何必次次帮她,你并不欠她什么。”
净空停顿了一下,“原本就是我给她下药让她留在明山寺的,现在救她也是为了之前的事情道歉。”
钟离轻笑了一声,摇摇头反驳他的话,“即便是没有你将她留在明山寺,就凭她身上的伤,她根本就逃不开那些人的追杀。”
净空点点头,算是认同了他的话,“你便当我是为了未来的事情赎罪罢。”
未来的事情。
钟离这些年帮着他调查,也查出来了些眉目,只是只有这些还尚且不足以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人做的。
“总之,你还是悠着些,你就没有怀疑过,当年的事情是鸢簌教做的吗?”
净空凝眉,随后看着钟离,目光带着点离谱和不可思议,“你是怎么觉得,鸢簌教教主会相信有武功可以长生不老?”
钟离:“......这也不是不可能啊。”
净空摇头,“不是鸢簌教,一定不是,何况当年夷月山庄被灭门之前,还有一个苏家也被灭门,这很不寻常。”
“鸢簌教教内的武功传承已然是顶级,不至于为了其他的什么去断送了鸢簌教。”
“我们可以着手从那些十多年前是一个小角色,之后一步步走到现在是一个不可或缺的人开始调查。”
钟离摇了摇自己手里的扇子,脸上带了些笑意,不再像之前那般严肃,语气带了些轻佻,“说起十多年前只是一个小角色,而现在不可或缺,显然现任武林盟主白棋是其中的翘楚啊!”
净空轻轻应声,眉眼温静,薄唇微抿,“嗯,那就从他开始调查吧。”
“我今日从明山寺出来,带头抓倾萝的就是白棋的女儿白若素。白若素似乎一开始就知道倾萝会在我房间里,这很不寻常。”
钟离不知道这件事,听了也不免有些奇怪,询问道:“居然能知道在你的禅房里,那为何昨日不直接过来带走,反而要等今日?”
暮色渐浓,星星点点的暗色将只露了一般的月亮衬得动人。
净空在一片暮色里喝完了一整坛醉千愁,微微晃着站起身,“便是如此才不寻常,何况她身边还跟着鸢簌教的叛徒,想必之前已然认识。”
“这次的围剿活动,她应该是全程参与的。”
可能是因为之前从来没有喝过酒,这次一次喝了一坛,让他站着的身形微微晃动,绀青色的眼眸里也满满都是朦胧的,看起来带着些雾气,气质更是缥缈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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