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顿看着那两人靠得很近,交头接耳嘀嘀咕咕,好像很亲密的样子,脸色顿时更加难看,周围的人默默地离他远些。
西蒙莫名觉得背后发凉,好像有无数把冰刀刺过来,他疑惑地回头,正对上奥斯顿的冷冽的目光,心里打了个突,奥斯顿看他的是什么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抢了他什么东西呢。
谁知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奥斯顿干脆就过来了,骑着他那匹白马强势地挤到两人中间。
余浮:“…………”
西蒙:“???”
三人大眼瞪小眼半天,后面那帮人等得抓耳挠腮,有个新来威特兰斯的人好奇,遂问身边的人:“那位骑黑马的先生是谁?看起来和两位大人都很熟的样子。”
“他叫伊登·斯宾塞,听说是位来自邻国的贵族。”有人好心答道。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隔那么远都觉得他身上的气质很不一般。”
“呵~”那人刚说完,就有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气质?气质这种东西最不靠谱,还邻国的贵族,谁知道是真是假,说不定是个冒牌货。”
很快有人嗤笑:“詹姆斯,我看你就是嫉妒吧,你一个小小的富商之子,攀了那么久都没搭上关系,就是见不得人家好吧。”
人群里发出一阵哄笑,詹姆斯紧攥着马缰,脸色青红交错。
三人中最先败下阵来的是西蒙,他实在受不了奥斯顿那种诡异的杀人目光,举起双手投降,顺便提议大家来一场马术比赛。
余浮会骑马,但可比不得他们这些从小就把马术当做必修课的贵族子弟,于是推脱要照顾莉莉丝,无法参赛,就听西蒙说安娜她们也来了,莉莉丝的小姐妹西尔维娅也在,一群女孩子正在另一边的草地上野餐,完全可以把莉莉丝送过去,何况他们一群大老爷们儿玩马术,万一伤到她怎么办。
余浮无奈,只能托骑师将莉莉丝带到那边,马术比赛便开始了。
比赛的路线分三段,规则也很简单。
第一段路线,他们需要在马背上完成一系列高难度动作,不慎落马者淘汰。
第二段是跨越障碍,碰倒障碍者淘汰。
第三段路全力冲刺,成功摘得终点处的花球者即为赢家。
裁判员宣布开始后,一行人骑着马浩浩荡荡冲了出去,西蒙应该经常光顾这里,他的爱马也长期寄养在此处,和他很是默契,在大多数人和自己的马都不熟的情况下,简直堪称作弊。
第一段路就有不少人落马淘汰,余浮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很轻松就通过了,那些刻在原身骨血里的东西,即便是历经岁月与死亡都没能消磨掉。
西蒙一马当先,奥斯顿紧随其后,余浮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从他与马的状态来看他们应该是第一次合作,可奥斯顿在马上的动作非常敏捷灵活,翻转腾挪一气呵成,马术十分精湛。
第二段路过后,赛场上就只剩下五个人了,原本落后的奥斯顿突然发力,蓄积的力量尽数爆发,轻而易举地超过胜券在握的西蒙,依着竞赛规则,在拿到花球前的所有竞争方式都是被允许的,西蒙不甘心地追上去,两人在马上你争我抢,打得热闹,谁也不让谁。
西蒙明显敌不过身经百战的奥斯顿,眼睁睁看着他将花球摘走,气得差点不顾身份骂出脏话。
余浮看他俩打架看得津津有味,眼见好戏落幕,正要鼓掌,就发现背对他的奥斯顿手拿着花球,突然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眼中刹那间有种不经意泄露的、孩子气的骄傲。
余浮愣了愣,看着奥斯顿面无表情地策马来到他身前,轻描淡写地把花球往他怀里一抛,“给你。”然后抿着唇,不顾西蒙大惊小怪的喊声,头也不回地擦肩而过。
余浮:“?”
他哭笑不得地看着奥斯顿的背影,这人真是有够别扭,偶尔还怪可爱的。
傍晚的时候大家都散了,奥斯顿也被家里赶来的仆人提前叫走,西蒙得知余浮在这里有个酒庄,吵着闹着要去参观,可才走到马场门口,就见一队人马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余浮一看他们脸色就觉有异,果不其然,带队的人凑到西蒙耳边,才说完一句话,西蒙的脸立马就变了。
“伊登。”西蒙缓了口气,“抱歉,家里有急事,我现在必须回去,下次再来拜访。”说完就匆匆离开。
余浮皱着眉峰,心里那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按计划他们还会在酒庄呆两天,这天余浮无所事事,带着莉莉丝去散步,忽然看见有个牧场正在起骚乱,一群面目凶恶的人似乎在搜寻什么人,他向一名牧羊人打听了来龙去脉,牧羊人告诉他,最近牧场里总有牲畜死亡,后来发现原来是有一名女巫在作祟,他们抓住了她,要把她送去审判,可她却趁人不注意逃跑了。
余浮心里不太舒服,质疑道:“牲畜莫名死亡?为什么不找兽医?”
牧羊人看他衣着华贵,不敢太放肆,但话音里还是带着理所当然:“一定就是那女巫干的,我们都亲眼看到了!”
这个时候的宗教观念严苛到扭曲,稍微行为有异就可能被判为异教徒或巫师,宁杀错不放过,许多人因此无辜丧命。
余浮无言,摇着头走开,决定尽快回去,因为他总觉得这几日城里会有大事发生。
翌日一早,特兰西带着队伍来接他们,顺便带一些羊毛、谷物等物产回去,余浮看着仆从们将几个半人高的酒桶抬出来,不知为何,总觉得酒香里掺了些古怪又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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