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的生命早已终止在最黑暗的那一刻,直到你出现。
我不过是这宇宙中毫不起眼的一粒尘埃,可你不一样,你是光,是最亮眼最夺目的那个存在。
时间或许会苍老你的面容,黯淡你的明媚,但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心中最特别的那个存在。
死亡不会将我们分开,岁月也冲刷不掉我对你的爱。
瓦奥莱特。
这是你的名字,也是我心中永恒不灭的火种。
过了一会儿后,涟漪站起身,光着脚走到阳台边,泰特没动,就一直保持着那个坐立的姿势,默默在后面注视着她。
“泰特。”女孩微微侧过身,说,“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
“当然记得。”泰特回答的毫不犹豫,“那把蓝色的□□看起来很不错。”
“噗。”涟漪低下头笑了笑,“是啊,很锋利。”
泰特慢慢站起身,走到了涟漪身侧,窗外暮色低沉,他们肩并肩站在一起,没再说话,那种熨帖又温暖的感觉却在逐渐蔓延至全身。
涟漪想,不管未来如何,不管命运会把她带到怎样的一条路上。
至少此时此刻,她所经历的这段岁月,是没有被辜负的。
……
之前那个中东土豪跟薇薇安他们定好了这个月13号入住,薇薇安的预产期还有将近半个月,本提前在医院预定了房间,一家人商量着干脆就提前过去了。
陪着父母抵达医院后,涟漪又一个人坐车回到了谋杀屋,才刚从出租车上下来,就正好看见了停在大门口的那辆黑色轿车,戴着宽檐帽的女人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和驾驶室的男人说了几句话,之后,那辆车就先行开走了。
涟漪看了她一眼,慢慢往屋子里走去,女人默不作声的跟在涟漪后面,从院子到客厅,又从客厅到了二楼的卧室,涟漪从卧室的抽屉里拿出一只洋娃娃,女人微微低下头,下一秒就化作一道白光钻进了洋娃娃的身体里。
与此同时,屋外的景象开始飞速变化,大片的乌云聚集在屋子上方,诡异的黑影不断从窗外飘过,奇怪的是,房外路过的那些人却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一般,神色自然的走过了。
谋杀屋的意识觉醒了,现在,涟漪和这栋房子都被彻底隔绝在了现实外。
“哟,你睡醒了啊。”
涟漪抱着洋娃娃走到一楼,神态悠闲的和站在那里的瘦长黑影打了声招呼。
……
“泰特,你醒了。”
康斯坦斯抓着儿子的右手,神色欣喜地说道
泰特有些迟钝的眨了眨眼,不太明白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别怕,你现在是回家了,和小波一起回家了。”
泰特抬眼看向康斯坦斯身后,阿德莱德有些羞涩的站在那,眼里是显而易见的喜悦,波雷加德一只手拽着姐姐的裙子,丑陋又畸形的小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泰特能感觉到,他确实也很高兴。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没在谋杀屋?
康斯坦斯的神色有了一些变化,“是瓦奥莱特。”她轻轻抚摸了一下泰特的头,“瓦奥莱特解救了那栋屋子里所有的鬼魂。”
泰特沉默了一会儿,起身往外走去。
“哥哥……”
“让他去吧。”
康斯坦斯出声制止了阿德莱德
“他总会知道的。”
谋杀屋消失了,或者应该说原来的那栋房子现在只余下一片废墟,熊熊燃烧的大火泯灭了这栋屋子的所有痕迹,也烧毁了它施加在泰特身上的枷锁。
“瓦奥莱特……瓦奥莱特!”
泰特惊慌失措的冲进去,试图找到一点女孩留下的痕迹,可是,除了那些焦黑的灰烬,这里什么都没有。
“泰特……”
康斯坦斯有些担忧的走了过来,她没再继续维持自己那副优雅又从容的模样,眼里都是满满的关怀。
“我之前做了个梦,也不记得究竟梦见了什么,就是突然醒了,然后感觉很沮丧也很绝望,一种看不到人生道路的无力感。”
那个时候,女孩托着下巴坐在沙发上,有些苦恼的和他说了这句话。
“醒来之后我就在想,这个世界上,确实没有任何人可以预知未来吧,没有人知道自己的未来,没有人知道自己当下的选择正确与否,彷徨和怀疑大概才是正确的态度,这样才会有思考,有挣扎,既然什么都无法预测,却对于未来的一切笃定确信,那才是可怕。”
“那你觉得,未来该是怎样的呢?”
他记得,那个时候,自己问了这样一句话。
“未来啊……”女孩歪着头思考了一下,又抬起头对他笑了笑,“当然要有你啊,有你在的那个未来,才是我想要的未来。”
“骗子……”
泰特跪坐在这片废墟中,脸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整个人都笼罩在了悲伤和绝望中
“瓦奥莱特,你这个骗子。”
……
时间从不会为任何人停下它的脚步,距离谋杀屋那桩莫名其妙的火灾案已经过去整整五年的时间了,这五年里,本和薇薇安没再踏上过洛杉矶这片土地,泰特和波雷加德一起,以鬼魂的状态生活了下去。
谋杀屋那片地上又盖上了新房子,洛杉矶政府直接把它作为了一个观赏景点,泰特每天都能看见不同的人坐着游览车,从那栋屋子外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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