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位夫人为什么要到现在才对她出手?
蝉的心里有很多疑惑,但他向来不是一个喜欢多想的人,也不会去多管闲事,反正只要完成了任务拿到了钱,其他一切就都与他无关了。
蝉轻轻松松的就溜进了这栋房子里,现在是中午十一点多,差不多该吃午饭了,可房子里却是漆黑一片,连灯都没开,大厅里静悄悄的,卧室房门紧闭,看不到任何人影。
蝉的后背突然开始泛起鸡皮疙瘩,他并不是害怕了,只是从事杀手这一行这么多年,身体早已锻炼出了对危险的感知力,他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但是身子已经在第一时间做出了预警。
“欢迎光临,客人。”
一阵稚嫩的,属于小女孩的声音突然从客厅一角传了过来,蝉闻声望去,透过窗户射进来的微弱灯光,他看见了站在那里的“人”——
那是一个穿着蓝色和服的陶瓷娃娃,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笑的可爱又乖巧,下一秒,客厅里突然有了光,蝉眼睁睁的看着娃娃身后摆着的那几根蜡烛凭空被点燃,娃娃身上穿着的那件和服也慢慢由蓝色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色,可爱的笑容逐渐朝着诡异的方向而去——
这一刻,蝉突然明白了委托人口中的不普通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岩西,转身就想离开。
“客人,你想去哪啊?”
“客人,不要走嘛。”
“客人,留下来跟我们玩啊咯咯咯……”
稚嫩的孩童声直接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蝉难受的捂住耳朵,半跪在地上。
该死,他的耳鸣又发作了。
脚下忽然一痛,蝉强忍着痛意望去,发现自己露出的那部分脚踝上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小手印,并且那个手印还在不断变大,有逐渐蔓延的趋势。
“咦,好臭啊。”
就像漆黑一片的世界里突然有了光,嘈杂的耳鸣声立刻停止,那些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诡异的声音也迅速消失了。
蝉的脸上满是冷汗,他慢慢站起身来,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女孩,她的穿衣风格依旧没什么变化,就像他上次看到的那样,T恤牛仔裤配上运动鞋,简单又清爽。
涟漪弯腰捡起了地上立着的那个陶瓷娃娃,她身上的衣服已经重新变回了蓝色,脸上的笑容却不知怎么回事,有些僵硬。
“我要开始工作了,接下来的场景不适合你看,所以还是遮住吧。”
双眼处蓦的触及到了一片柔软,温温凉凉的,甚至还能闻到一小股属于巧克力的甜香,蝉下意识就想伸出手挥开挡在自己眼睛处的那只手,结果还没等他做什么,涟漪就主动放开了他。
“行了,都搞定了。”
客厅里已经恢复了最开始的安静,陶瓷娃娃消失了,蜡烛全都歪七倒八的倒在地上,蝉低下头,看了看脚踝处的黑手印,显然,涟漪也注意到这一点了。
“去我家吧。”女孩神态自然的邀请到
“不然你脚上这个东西会变的越来越麻烦的。”
……
饭桌上铺着格子图案的桌布,窗户边以及好几个小角落里都摆着样式不同的盆栽,床头柜上放着一柄奇奇怪怪的摇铃,蝉面无表情的站在大门边,看着涟漪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了两块黑森林蛋糕。
“那些都是什么东西?”
沉默了一会儿后,蝉主动开口问道
“陶瓷娃娃是野田香培养的式神,她从母亲那里继承了阴阳师的能力,只是,没用到正途上去。”
涟漪回答的非常直接
“式神?阴阳师?”蝉突然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表情
“对啊,阴阳师,你小时候难道没看过相关的电影或者动画片吗?”涟漪用勺子挖了一块蛋糕,笑眯眯的继续道,“安倍晴明知道不?他就是平安时代特别出名的一位阴阳师啊。”
蝉抿了抿唇,没说话。
安倍晴明?别说他压根没听说过这个人,就算知道,肯定也只是当做故事去看待的吧。
“这个世界本来就比你想象的还要奇怪啊。”涟漪指了指桌上的另一块黑森林蛋糕,“吃蛋糕吗?”
蝉用沉默表示了拒绝。
“那好吧,那我们就直接开始吧。”涟漪放下勺子,把还剩了一半的蛋糕直接放在桌子上,然后起身从床边的抽屉里拿出来两张符纸跟一把打火机
“过来。”
蝉顺从的走了过去。
“把你那只脚放到椅子上去。”涟漪抬头示意了一下
蝉听话的挽起裤脚,然后把腿放了上去,相比起刚刚在野田香家里的样子,那枚黑手印已经变得更大了,颜色也更深了,看得人汗毛直立。
涟漪把两张符纸放到了蝉的脚踝处,黄纸紧贴着皮肤,带来一阵温热的触感,之后,涟漪直接用打火机点燃了符纸,奇怪的是,符纸明明紧挨着蝉的小腿,火焰燃烧的时候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等到两张符纸都燃尽后,蝉腿上的那枚黑手印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好了,已经全部解决了,你可以回家了。”
涟漪的屋子就在蝉的隔壁,所以他只需要出个门再进个门就能回到自己的小窝了。
蝉沉默的站起来,看着涟漪把打火机放回了柜子里,然后重新坐回饭桌上开始吃蛋糕。
“怎么了?啊,你是不是又改变主意想吃蛋糕了?”涟漪笑嘻嘻的把另一块完好的黑森林递了过去,“喏,拿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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