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感到荣幸,作为几乎是唯一清楚明白尤湛秘密的人。
夏之俞死死盯着陆宇:“你想说什么?你想说尤哥找的不是我而是那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狐狸精吗?哼!别开玩笑了,尤哥找的就是我,他只是一个替代品,迷惑了尤哥的替代品!”
看着这样死心眼几乎魔怔了的夏之俞,陆宇感到一阵头疼,语气也不免严厉许多:“湛哥又不是老年痴呆,他要找谁他自己不知道?”
夏之俞恼羞成怒:“你!”
小钱赶忙去拉他,连拉带推地将夏之俞拉到沙发上坐着。虽然尤湛走了,但也没有少了他这聚会就立马散场的道理,否则是不给谁面子呢?
小钱:“大陆哥,你不妨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夏之俞,颇有想借此机会点醒夏之俞的意思。但夏之俞不见得买账,脸色又黑了一层。
陆宇get到了小钱的用意,在沙发上坐下,拿起酒瓶给自己到了一杯酒,道:“那好吧,想必大家记得在大学的时候,湛哥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经常不在学校里吧。”
其他人都不言不语,只有小钱最捧场,“对对,我记得是有这回事。”
陆宇:“是了,湛哥一直有一个梦中情人,但是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于是湛哥一直在找他。
湛哥找人很不规律,经常,就是那种,灵光一现就跑出去找,但他一直没有找到。我记得在大二的时候,湛哥去了特别久,晚上很晚才回来,整个人也显得十分疲惫。可能也是因为他当时比较压抑,需要发泄情绪,才向我吐露了一些事情。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第一次知道他天南地北地跑,竟然是为了找一个姓名相貌都不知道的人。”
宫少露出了一丝笑,“找一个未曾蒙面,冥冥之中的梦中情人,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陆宇义正言辞地说:“你们也别觉得好笑,你们要是看到当时湛哥的状态,那种恐怖的执念,知道他十几年如一日地干这件事,你们就不觉得有什么好笑了。”
秦故:“所以他现在找到人了?就是那个小演员?”
陆宇瞥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夏之俞抿着唇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接受,陆宇有点歉意地说:“之俞,这事怪我,当初是我将湛哥带来见你,我没想到你会栽下去。”
小钱突然插话:“哎,大陆哥,之俞和尤哥认识还有你的事啊?”
陆宇解释道:“当初我问湛哥,他要找的是什么样的人啊?男的女的?湛哥说,聪明、善良、长得好看,是男的。我当时又认识之俞,觉得之俞很好,也聪明,好看,便和湛哥说了。”
陆宇有些为难,有些事情他不想说得太无遮无拦,伤人,但他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并不希望夏之俞对一段不可能的感情执著太深,更何况尤湛已经找到自己想找的人了。
“之俞,如果是你,第一次见面湛哥就该和你在一起了。所以你何必呢?天底下又不是只有湛哥一个好男人,”
夏之俞冷漠不说话,几个人就看着他,小钱几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话憋了回去。秦故只喝酒不看人。过了好一会儿,夏之俞才缓缓开口,带着尖锐的刺,说:“你的意思是我自作多情恬不知耻?”
不识好人心!陆宇脸色也难看起来,若不是好几年的朋友,谁难道又欠谁的?
陆宇:“我不是这个意思。”
夏之俞突然站起来,捞起外套就往外走,“今天对不起了,是我的错,我有点事,日后再聚。”说着他打开门,外面的喧闹一下子涌过来。
*
尤湛牵着闻书,将他拉上车,关上车门之后,灯红酒绿都被甩在身后。闻书有些迟疑地问:“湛哥,我们这样突然离开,你的朋友没关系吗?”
尤湛满不在乎:“没关系,找个时间再聚就行了。今天是我考虑不周,下次不会有夏之俞。”
闻书噗嗤一笑,干脆道:“湛哥,我看那个夏之俞很喜欢你哟?”
尤湛:“怎么,小洛吃醋了?”
闻书几乎在一字一句地问:“我吃什么醋,我吃谁的醋,我和湛哥是什么关系要吃醋?”
尤湛突然加快车速,开进了旁边一个大商场的地下停车位,然后他侧身将闻书压在车门上,“小洛想说什么?”
闻书的心砰砰跳,这一个世界他们的关系重新开始,暧昧的感觉固然美好,当有夏之俞这样的人存在,将关系确定下来更让闻书有安全感,闻书迫切地希望回到那种能光明正大标榜他对尤湛的占有权的关系。
闻书直直看进尤湛的眼睛,声音竟然带上了几分色*气,“你说我想说什么?”
尤湛笑了一下,光线昏暗,闻书却觉得像是看到了闪闪发光的星星。
尤湛本克制着,慢一点,再慢一点,不能像一个变态一样将人吓到,温水煮青蛙才是最稳妥的方法,但他没想到因为夏之俞的刺激,闻书竟然先等不及暗示了,到头来,他还没有闻书勇敢。
尤湛照着闻书的唇瓣吻上去,闻书回应,一时间以往的种种记忆都在脑子里回放,这个人唇上的温度,永远都是一样的。
良久,唇分,尤湛微微喘气,强硬地说:“小洛,答应和我在一起。”随即他又像是察觉到这样强硬的语气不合适,补了一声,“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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