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泱生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继而轻笑道:“你若是这么问我,我也要生气。江姜他是我认定的道侣,自然是我伏家之人。”
“……?”凤韶光一怔,险些没疑心自己听错了:“你刚刚说什么?你认定的道侣?不是……你们伏家是共享道侣的?”
伏泱生脸一黑:“谁家道侣会共享?共享又是怎么个共法?”
凤韶光耸肩:“咱也不知道,我这不是来问你吗?伏羽宁伏樊和尹泽争抢着那人我能理解,左不过是些小情小爱,你一个老祖宗何必屈尊的跟子孙辈抢人,这瞧着多难看啊。”
他促狭的笑道:“而且你就算铁树开花想找道侣,也别欺负江公子啊,人家的岁数还没到你的零头吧,到时候跟你在一起了,是喊你相公还是公公?”
伏泱生的脸色已经黑成了墨汁,他攥碎了手里酒杯,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道:“闭嘴吧你!”
“我岁数大怎么了,越大才懂得越多越会照顾人。”伏泱生不爽道:“修真界里和我差不多大年纪的可没几个,你难道想让我盯上你那位道侣?”
凤韶光猛然警觉:“你想都不要想,我娘子年纪也小,应当和那个江姜差不多大,你可别打他的主意!”
伏泱生睨了他一眼:“哦,是吗……呵呵,说起别人会说的很,没想到你自己一大把年纪了,也这么不知羞耻的找了位青葱水嫩的少儿郎。”
凤韶光无话可说,和伏泱生面面相觑半晌后,皆无奈的相视而笑。
“古话虽说一树梨花压海棠,但我对江姜却是真心地。”伏泱生和凤韶光碰杯:“真心到我见他的第一面,就已经想好了我们的孩子要叫什么。”
凤韶光仰头喝酒,喝完点头:“英雄所见略同,我见着我家道侣时也是如此想的。而且为了给他一个惊喜,我还亲手安排上了,现在孩子已经有了,只等十月怀胎后抱给他看看,问问他喜不喜欢。”
“若是他喜欢,我便为孩子取名,若是他不喜欢,我只能忍痛打碎这个孩子了。”凤韶光长叹,语气里都是悲悯。
伏泱生听的一愣一愣的:“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揉了揉微醺的脑袋,忍不住道:“我记得你与你道侣不都是男子吗?你哪来的惊喜弄孩子?难道你天赋异禀能男人产子?”
凤韶光又喝了一杯,喝完笑起来:“伏兄这笑话真有趣,男人哪能生子,我说的孩子,当然是傀儡了。”
伏泱生恍然又震惊:“还有这种操作……给我也整一个呗?”
凤韶光酒意上涌很好说话,一口答应下来道:“好说,伏兄既然想要子孙,我自当义不容辞的安排上。”
“只是想要孩子并不是件容易事,伏兄,不知你可有江姜的贴身物品?”凤韶光详细道:“像是常系的绳带、常穿的衣裳,亦或者是他身上的指甲碎发。”
伏泱生轻叹:“这些我都……没有。”
凤韶光摇摇头:“伏兄,你这样不行啊,连心上人的小东西都没有,他不在的时候你准备拿什么东西睹物思人?”
伏泱生神色沉重:“你说得对,我除了与他缠绵时的回忆外,什么都没。”
凤韶光禁不住笑了:“伏兄真是有趣。说起来,既然你已然与他互相坦诚,那你便将江公子的音容相貌画下来吧,我回去后按着江公子的模样,为你们做个孩子。”
伏泱生心头一喜,连声道谢,最后更是火速画完亲自把凤韶光送回了小楼。
待他走后,凤韶光问起了侍女:“夫人醒了吗?”
侍女点点头:“夫人刚醒,正在喝粥。”
凤韶光满意道:“好,那我现在去底楼一趟,除非夫人找我,不然谁来找都说我正有事。”
侍女应了声。
凤韶光拿着画卷匆匆下楼,摆弄起自己的宝贝机关们。
他刚下去没一会,侍女就眉头一皱,行至花楼门口。
她一出去,正要黑衣少年撞上正面。
这黑衣少年神情冷漠,眼神冰冷毫无波动,他背着重剑自太清宗独自一人前来,身上什么多余的也没带,仅仅带了块象征身份的令牌。
侍女接过令牌,低头一看,便见令牌正反两面各写了‘掌门’一字。
显然,这是属于掌门的令牌。
“掌门临死之前,将此牌给予我,命我代他行事,前来拜会千机尊者。”叶凡平静道。
侍女了然的递回令牌:“原来如此。我们尊者前些日收到太清宗传信后,便一直盼着你的到来,只是此时不巧得很,尊者正有事要忙,实在抽不出空闲来,叶公子见谅。”
叶凡接过令牌,随手放入衣内后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多打扰,改日再来拜访尊者。”
侍女微微行礼。
叶凡转身离开。
他一路走出花楼的正面后,转头便飞身提气跃到了花楼后方,继而脚步不停足下轻踏,轻飘无声的重新折回到了花楼之下。
花楼十三层,叶凡脚尖轻点,踩在每层檐上,最后轻而易举的抵达顶层。
上到顶层后,他的神色才慎重起来,轻微小心的开始接近第十三层关上的窗户。
他耐心的贴着楼壁,然而刚贴近窗户,还没来得及使用小手段时,那紧闭的窗户便被人从内豁然打开。
叶凡一惊,下意识的提气纵身,翻到了顶层之上的屋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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