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过一次逃跑的先例,为防止他再次逃跑,家人在他的房间里装上了异能抑制装置, 那根黑漆漆的玩意钉在天花板上,入墙很深,他尝试了很多办法也没能拆下来。
他的房间在三楼,只有一个悬吊的露天阳台,下面是绿化草坪,这种高度跳是能跳,就是八成会残。
照他家人的说法是,在他婚礼之前,不准踏出房间半步。
婚期就在下个月十七号,只有不到一个月时间。
然而他还跟傅衡保证过一个礼拜就能回去。
本来原身在家就十分被嫌弃,他这一次回来还被墙外的低等人类Alpha标了记,家里人于是更嫌弃他了。
尤其是他那个基因不错还不阳痿的Alpha哥哥朗昇,他刚回来时,朗昇那嫌弃的态度完完全全表现了出来,甚至在他一进门,就一脸嫌恶地捂住了鼻子。
一家人也为此将他拉在大厅里□□了整整三个小时。
所以不论是为防他逃跑,还是为了家丑不外扬,家里人都不会让他出这个家门。
他那个D级官员老爹因自家儿子做的丢人事,低声下气地跟林登又是送礼又是道歉,生怕林登一个不爽不要他儿子,还好刚回来的第二天,林登家里就和他这边把婚期定下了,朗父这才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这三天里,池允联系了许多原身的朋友,但不包括那个在他逃跑时帮他在黑市买抑制剂的死党。
死党是个纨绔富二代,Beta,曾对原身不止一次地表现过好感,在得知原身要逃婚跑路时,还想跟原身私奔,然而在得知原身要去墙外,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池允知道,原身在墙外的消息,正是他这个所谓的死党透露出去的。
原身这个人,家里有钱,父母有地位,作为一个Omega,基因优秀,然而就是性格太不Omega,不软不萌,不会撒娇讨好,和Omega的话题不在一个维度聊不来,倒是交了不少Alpha和Beta朋友。
但现实很残酷,异性之间很难有纯正的友情。所以他那些所谓的朋友,除了想睡他的,就是想睡他的,在他的基因匹配结果出来以后,很多朋友都对他没了兴趣,也就渐渐联系得少了。
他这刚回来,又开始联系别人,自然寻不到帮助。
池允愁了三天,却是把解除剂的事儿给忘了,直到朗昇两指拈着一支针剂,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进了他的房间,他才想起这事儿。
解除剂这东西需要直接注射入后颈的腺体,以破坏、再生的方式来祛除标记者的信息素,所以在解除标记的同时,会伴随着巨大的痛苦,自然,对身体也会造成一定的伤害。
池允可不想现在就注射这玩意儿,原身没注射过这东西,他不知道什么感觉,但设定是这么写的,他不知道痛苦程度,保险起见,他还得留着精力逃跑。
朗昇将解除剂剂递给池允,以眼神示意他赶紧注射,一副话都不屑和他说的态度。
“我怕疼,等我再做做心理建设。”池允没伸手去接他递过来的解除剂,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安地揪着衣角,一副弱O模样。
朗昇眼中露出诧异神色,上上下下来回把池允打量了个遍,继而拿着解除剂扭头走了。
池允松了口气。
然而下午林登就沉着脸来了。
他看上去有些疲惫,眼下都青了一圈。
“你兄长说,你不愿意注射解除剂?”
池允刚打完一个求助电话,被对方挂断后正趴在床上翻联系人,听到林登的声音心里骂了声娘,从床上翻起来,看着林登手里的接触剂,面上露出不安神色。
他就知道原身那哥哥不是什么好东西,之所以没按着他强制给他注射是因为怕弄脏了自己的手吧?所以直接把林登给找来了吧!
“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池允说。
林登拿着解除剂走到池允身边,伸手要去翻他的后领:“迟早都是要注射的,为了婚礼的时候能以你最佳状态出现,最好现在就注射。”
“你不是说不会造成太大痛苦?要影响这么久?”池允躲开,退到落地窗门边,声音发着抖,那模样像只恐惧的幼兽。
林登见他躲闪,眉头皱了皱:“痛感不会持续太久,但我让他们加了点儿东西,为防止你再跑掉。”
池允一阵无语,心说要不要这么坦率啊大哥?你加东西还跟我说我更不敢注射了好吧?
“你觉得我跑得掉吗?而且我也没打算跑啊,我只是怕疼。”
池允继续退,退到了阳台上,他打算如果林登要来强的,他就是冒着摔残的风险也得从这里跳下去。
“不会很疼。”林登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慢悠悠地走到阳台上,强硬地将他箍在阳台围栏上,“再说了,你在被人标记时,就该想到会被注射解除剂。”
“两天!再等两天,我一定注射!”池允闭着眼睛吼道。
“我不想硬来,你最好配合一点。”林登一手托着他的后脑,将他的头按向自己的肩头。
池允放松了身体,假意配合,在针尖碰到后颈皮肤的前一刻、林登的禁锢松懈的同时,后仰、侧翻出了栏杆,踩着阳台外沿,一手拽着栏杆,稳住身型。
“那你帮我一个忙。”池允说。
“你在和我谈条件?”林登明显有些不耐烦了,眼中迸发出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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