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星河一皱鼻子:“可我不要你管。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纪昱神色不变:“师父所托。”
狐星河眸光微闪,一闪而过悲伤的情绪。他嘴角的笑容却越发拉大,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师父的恩情你已经还清了。”
狐星河松了手退出纪昱的怀抱,有意与纪昱划清距离:“够了纪昱,你不可能管我一辈子,我也不需要你这样的看管。”
纪昱喉结微动:“我可以管你一辈子。”
狐星河笑得愈发讽刺:“纪昱,如果是放在以前,我会很开心听到你这句话,但现在却不一样了。”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我会有喜欢的人,我会成婚,到时候你又怎么管我一辈子,用什么样的身份管我一辈子?”
狐星河说完这番话,像是累了。他不再与纪昱纠缠,转身欲回自己的房间。就听得身后传来纪昱的声音。
“那便管到你有了心爱之人,成婚之时。”
狐星河没有回头,低笑着回应了纪昱的话语:“我已经有了心爱之人,也已经成婚,却被你两封国书叫回景国。”
“那个人是炎帝舒曲离……”
狐星河没有等到身后人的声音,偌大的庭院一时间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狐星河知道,纪昱并不像他表现出来那般的平静。
背对着纪昱,狐星河勾了勾唇角,眼眸闪了闪,却是趁机假装摔倒,直接昏睡过去。
他用灵力放缓自己的呼吸,使其听上去和熟睡的人一样,即便是纪昱这样从小习武之人也不能察觉到他是假睡。
狐星河感觉脚步声走近,接着一双沉稳有力的手臂穿过自己的腋下和腿弯,轻松地抱起自己。他被清冷的气息包围,鼻尖传来雪莲花的幽香。
几缕发丝擦过狐星河的鼻尖,让狐星河差点忍不住打喷嚏,他硬生生忍住,努力装出一副醉酒昏睡的样子。
他听到纪昱向人询问他的房间,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狐星河被纪昱动作轻柔地放在了柔软厚实的大床上。
狐星河不敢动,他感觉纪昱平静的眸光似乎正从他的脸颊游移到他的腰间。他以为纪昱会走,却没想到脚步声近了,纪昱坐在了他的床榻边。
一时间,狐星河竟生出了错觉,以为纪昱对他有几分情谊。
他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微微簇起眉头,嘴里发出了含糊的呓语。
“纪昱……”
狐星河第一个喊出纪昱的名字,他不知道纪昱此时听到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会觉得厌烦还是觉得无所谓。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狐星河唤出的第二个名字。
“舒曲离……”
他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眼神猛地落在他的脸上,连带周围的气息似乎都变冷了,连屋子里的暖炉都驱不走这股冷意。
狐星河还嫌自己这把火烧的不够,一边唤着舒曲离的名字,一边低低地抽噎起来,手还揪着棉被,一副伤心不已的模样,似乎梦到让他极其难过的梦。
许久,狐星河才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纪昱走了。
等到纪昱之后,狐星河睁开眼眸,一点也看不出之前的伤心来,他笑得机灵而狡黠,无声道:“这才是开始……”
后面一连数日,狐星河与行白之、付子二、佑文三人成天吃喝玩乐,过了好一段潇洒的日子。
而这些日子景帝也没过问他,似乎景帝已完全放弃他,不再管他了。
一日在珍馐阁用膳时,狐星河突然对佑文道:“听说过几日有一个诗会,听说去的人还挺多,你知道沈竹文会去么?”
佑文严肃起来。他自诩为才子,但凡遇到诗会这些事情,他都十分上心。每有诗会必去参加,每参加诗会吟诗那么七八首,决意要让自己的才名远扬。
参加那么多次诗会,有一个人的名字是不得不提到的,那便是沈竹文。
沈竹文以才华震惊世人,三岁既能成诗,十岁饱读诗书,十二岁再无人可教他,是真正的天才。又因作诗无数皆是珍品,被世人称为诗圣。
沈竹文之名远扬四国,从名气上来说,沈竹文要比景国的君王纪昱大得多。四国不少百姓都知道诗圣沈竹文的名字,却没几个人知道纪昱的名字。
更少有人知道,沈竹文与纪昱交好,两人是难得的知己。
狐星河以前常见到纪昱与沈竹文往来,两人时常一同下棋。只是那个时候,狐星河一门心思都扑在纪昱身上,不曾关注沈竹文。只记得沈竹文是一个翩翩君子,风流雅致,又难得地保留有稚子之心。
几乎所有的人都喜欢卫真真,唯有沈竹文对卫真真不冷不热,似乎对卫真真避之不及。
狐星河下一步要做的,就是结识沈竹文。
结识沈竹文对狐星河大有益处,最直观的就是他与沈竹文交好之后,可以迅速洗清他愚蠢不学无术的名声,毕竟没人会认为诗圣的朋友会是一个草包。
佑文道:“如果是别的诗会,沈竹文很少露面。但是五日后召开的诗会却非同一般,是一年一度的龙门诗会,但凡是有些才名的人都会去参加。王城中的贵女公子也都会去凑热闹,看看其中有没有值得结识的人。”
佑文道:“龙门诗会正是沈竹文和另外几人创办的。”
五日后。
这个时间还是短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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