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星河脑子里飞快思索着,嘴上回应佑文道:“这次的龙门诗会我要参加。”
此话一出,不只是佑文,白行之和付子二都满面惊讶地看着狐星河。
佑文为难道:“龙门诗会参加者众,且影响甚广。若是在龙门诗会上出丑,只怕昱日就会传遍全景国。”
要知道他们四个,一个出名的绣花枕头,一个有点迟钝的小霸王,还有个名声被卫真真搞臭的狐星河。四人聚在一起,一同出现在诗会,想也能知道诗会上的人是什么反应。
狐星河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放心,定不会让人看了我们的笑话。”
白行之眸光灼灼:“对,去诗会。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诗会是什么样子呢。”
付子二反应慢了白行之半拍,等白行之最后一句话说完,他才点头一脸认真道:“嗯,去诗会。”
狐星河打探清楚沈竹文的住所,当天与众人分别之后,先回到家中,而后却是用隐身术偷偷溜了出来。
守在门口的小厮只感觉一阵风吹过,像是有人经过一般,却什么也没看到。
狐星河走到沈竹文的宅子,顺利地摸进宅子,蹲了一会儿,成功地打探到沈竹文后来几日的动向。就在明天,沈竹文会出城外一趟。
狐星河眼眸一亮,心中只道他运气好,沈竹文要出城外,正好方便他行事。在城内许多事情都不方便。
等到明日,狐星河早早与他那三个好友出了庭院,在别人看来又是游手好闲吃喝玩乐的一天。然而狐星河却早早辞别了他的三个好友,大摇大摆出城外去了。
狐星河先去了留守在城外的侍卫处,看了看那里的情况。而后自己就在雪道上等着。
天寒地冻的,地面上都是厚厚的积雪,也无人清扫,马车根本没办法在雪地上行驶。走哪儿都得使用自己的两条腿,也不知道沈竹文这种天气去城外是干什么。
等了一个时辰,狐星河四肢都快僵硬麻木了,才见到一人远远自雪地中走来,身上披着厚厚的袄子,行走得极为缓慢,每走一步都得先把自己陷在雪中的腿□□。
沈竹文出现了。
狐星河也装作正在向城内走的样子,慢慢悠悠走一步歇三步。等到沈竹文离他只有百米距离的时候,狐星河心道就是现在。
一颗浑圆的石子凭空出现在沈竹文的脚下,沈竹文不慎一脚踩到,直接打滑摔倒。他伸手扶住旁边一棵枯树,却没想到枯树旁堆积的都是厚厚松软的积雪。沈竹文整个直接陷进了积雪里面,仿佛插在雪地里的萝卜一样,动弹不得。只能两手吊在枯树上,防止自己继续下陷,一边大声朝前面呼救。
“救命!”
早就等待多时的狐星河假意四处张望一下,像是这才看到身陷险境的沈竹文,急忙赶了过去。因为太着急,还摔了一跤。
那边沈竹文的声音传来:“小兄弟不着急,我还能挺住。”
狐星河心里想笑,这沈竹文明明自顾不暇,还惦记着别人。
他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沙,小跑到沈竹文跟前,半跪下来,两只手都抓在沈竹文吊在树上的手上,使劲儿往上提。
沈竹文忽然道:“是你?”
狐星河这才看向沈竹文,有些疑惑的微抬起眼眸,偏了偏头:“你是竹文哥哥?”
在沈竹文眼中,狐星河慌慌张张小跑过来,像极了一只雪地中的小动物。
他跪倒在自己面前,用手扒拉着自己的手,在听到他话的时候茫然抬起头来,露出一双墨玉般漆黑灵动的眼眸,睫毛上沾着点点雪白的雪沙,小巧的鼻尖冻得通红透亮,偏头叫着自己的名字:“竹文哥哥?”
沈竹文:狐星河何时变得这么可爱了!
沈竹文因为狐星河的称呼心脏猛地跳动了几下。也许是共处在危险的环境中,更容易让人对人产生好感,沈竹文此时对狐星河有种说不出来的喜欢。
他想到纪昱,突然就觉得纪昱瞎了眼。放着眼前的狐星河不要,偏偏还要纵容容忍卫真真那样表里不一善于伪装的女人。
狐星河皱了皱鼻子:“我先拉你起来。”
然而陷在雪地中的人又岂是他这点力气能拉得出来的,狐星河费了老大力气,连背后都渗出了汗水,却还是徒劳无功。
沈竹文看着狐星河,累得气喘吁吁,光洁的额头渗出细细的薄汗,脸颊也带上了一些红润。沈竹文自己的双臂也累得像快要废掉,他还是出言劝说狐星河道:“你不用管我,我还支撑得住,你先休息会儿。实在不行就进城叫人吧。”
狐星河坚定摇头,巴掌大的脸满是固执和坚持:“不行,我现在如果回去叫人,这一来一去就得花上两个时辰,根本就来不及了。”
狐星河咬咬牙,四处张望,找来一根木棍,直接埋头刨起了沈竹文身边的积雪。他要一点点把沈竹文挖出来。
足足花了狐星河一个时辰,狐星河才把沈竹文救了出来。等到沈竹文脱困,狐星河整个人累的就像快要死掉一样,倒在雪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他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液浸湿,而后又凝固成冰。
沈竹文拉起狐星河,神色严肃道:“不能休息,我们得赶快回城。”
天寒地冻下,因为剧烈运动出汗之后,若没有及时回到温暖的地方,极容易感染风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