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木屋外面的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早已传进狐星河的耳中。他心里已经料想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多半是纪昱或者邬易烈找到这里来抢人来了。
他任由舒曲里抱着自己,脑袋柔顺地靠在舒曲离怀中,眼眸半眯着,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
舒曲离的眼眸闪过一抹异色,心中竟因为狐星河此时的温顺而喜悦。这是不是说明,在他与纪昱、邬易烈三人中,狐星河更喜欢的人是他?
来不及多想,喊杀声已离木屋越来越近。舒曲离抱着狐星河走出房门,还未来得及将狐星河放上准备好的快马,便见到一人从山谷上杀奔而来。
狐星河半眯的眸子一眼便望见那人,那人身穿银色的铠甲,模样俊美,气质清冷,即使在人群中,他的气质也无法让人忽视,让人打老远一眼望见的便是他。
纪昱手持利剑,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骑着那匹枣红色的烈马,直冲到狐星河面前,手中的银光一闪,那柄利剑已悬在舒曲离的脖颈。只要再进一寸,舒曲离就会血溅于此。
狐星河忙惊声道:“不可!”
舒曲离对悬在脖子边上的利剑丝毫不畏惧,他的眼眸幽深,在听到狐星河的话语之后,浮现出一丝笑意。他嫣红的嘴角勾起,带着一丝得意看着纪昱,好似在说,比起你来狐星河更在意的人还是我。
纪昱因为狐星河的这句话,手中的剑硬生生停留在半空中,他的下颌骨紧绷,冷清的眉眼凛冽如刀,他的眼眸浮现出沉重的痛苦,视线落在狐星河身上。
“好。”纪昱道,“只要你跟我走,我便不杀他。”
舒曲离猛地收紧手臂,微眯起眸子,周身的气压极低:“不可能!除非我死,你休想带走寡人的阿狐。”
纪昱喝道:“住口!”
他的眼眸杀意一闪而过,若非是想到狐星河的话,纪昱硬生生收住了这股杀意,只怕舒曲离早已死在纪昱剑下。
就在纪昱与舒曲离两人僵持不下时,又有一人横空出现。
邬易烈的大喝声在山谷中回荡:“舒曲离,纪昱,等着寡人来取你们的人头!”
那话语中带着冲天的杀气,伴随着这声怒喝,邬易烈的身影出现在山谷之上。他的眸光如电,敏锐如虎狼的眸光一下落在狐星河身上,同时望见了纪昱与舒曲离两人。
狐星河:“……”
怎么三个人都来了?狐星河觉得整个人头都炸了。
便见到邬易烈似一头下山的猛虎般,直奔狐星河而来,所过之处无人可以阻拦,一路横推至狐星河面前。
他手中的长戟高举,杀气冲天,破空之声响起,长戟向着纪昱的头颅挥去。纪昱立马用剑格挡,两人缠斗在一起。
纪昱与邬易烈两人在打斗的时候,还不忘看着舒曲离,防备舒曲离悄悄带着狐星河溜走。
舒曲离在一旁眼眸深邃,带着满眼的恶意盯着交战的两人:“打得好,两人都死在这儿就最好不过。”
狐星河:“……”
形势太乱,他有点控制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狐星河:死遁之术开启!
第57章
眼下三个人扎堆,狐星河即便是想装死都不能了。
他虚弱地咳嗽两声道:“你们不要再打了。”
然而他这点微弱的音量,打得正酣的邬易烈与纪昱两人又怎会听得到?他的音量被兵戈的碰撞声盖过,根本未能传入两人耳中。
狐星河不得不提高了一些音量:“你们别打了。”
这次纪昱与邬易烈两人都听到了狐星河的声音,纪昱一时犹豫了一下,打斗的动作稍停。然而邬易烈杀心已起,又怎会放过眼前的敌人?面对邬易烈狂风暴雨似的攻击,纪昱也不得不用尽全力抵挡。
“砰!砰!砰!”
“铮!铮!铮!”
邬易烈的长戟似划破虚空,每一下都带出一道银芒,有万夫不敌之勇猛,他那双如鹰隼锐利的眸子杀气四溢,锋芒毕露,势要将纪昱与舒曲离立毙于此,以消他心头之恨。对于狐星河的话语,邬易烈置若罔闻。
而被邬易烈这样攻击着,纪昱也有了真火气。他冷如霜雪的眉眼一皱,眼眸沉沉带了一丝愠怒,不再采取守势,手中的利剑带出一道银色的匹练,短短的数息间,便与邬易烈交手数十次。
而舒曲离抱着狐星河,站在一旁看着好戏,狭长的眼眸微眯,显得幽暗又鬼魅,带着满眼的嘲讽。他低下头,凑近狐星河耳边道:“阿狐,你觉得他们谁会赢?”
狐星河此时正一个头两个大,听到舒曲离的话,只觉得头更疼了,他瞪了舒曲离一眼,气鼓鼓道:“我只希望他们现在不要打了。”
这是一碗水端平的意思,舒曲离不动声色扬了扬眉,摸清楚了狐星河的心思。狐星河既不希望纪昱受伤,也不希望他受伤,甚至不希望邬易烈受伤。在阿狐的心里,他们三个人的地位似乎是一样的。
舒曲离勾了勾嘴角,眼眸不知何时暗沉许多,似一潭照不进阳光的幽暗死水,里面潜藏着不知名的情绪,他问狐星河:“阿狐可是希望我们三人都在你身边?”
狐星河眼眸一下瞪大,差点被口水呛住。他仔细想了想舒曲离的话,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三人以后相处的画面来,顿时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想下去。
就听得舒曲离声音低低道:“可是我不愿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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