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星河突然笑起来:“我倒是想问问吕兄一个问题呢,你说明月客栈里横死的那人是怎么死的?还有三日前死掉的那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吕生廉猛地从床榻上站起来,神情激动:“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你问别人去吧!”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情绪极为不平静,看上去就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神态凶狠。
狐星河仍旧站在原地,丝毫没有闪躲害怕的模样,他直视吕生廉的眼睛,脸色沉下来,哼道:“吕兄不如说一下,你都是用什么手段害死那些人的。”
吕生廉脸皮在抽搐:“这是你逼我的。”
他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在空中劈砍几下,猛地冲着狐星河扑去,手中的短刀对着狐星河的脖颈处扎去。
就在这时大门猛地被震开,辛清梦一眼便看见吕生廉满脸杀气扑向狐星河,辛清梦当即抓着狐星河的手腕,把狐星河往自己身后那么一带,另一只手直接扣住吕生廉持短刀的手腕,顺势一拧。
“咔哒”的声音响起,吕生廉手中的短刀一下落地,他整个人惨叫一声,顿时倒在地上。
幸好狐星河早就将这房间隔音,才不至于让吕生廉的声音惊扰了众人。
狐星河上前踩住吕生廉的肩膀,直接将吕生廉的另一边肩膀骨骼踩得碎掉。他弯下身子对吕生廉道:“这下肯老实说了么?”
吕生廉起初并没有见到辛清梦的身影,直到狐星河撤去辛清梦身上的隐身术,吕生廉才突然见到屋子里出现的另一个活人。
他先是大惊,接着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突然察觉到什么,失声道:“你是月帝?”
辛清梦摘下斗笠,那张俊朗出尘,眉目疏朗的面容便出现在吕生廉面前,让吕生廉的神色陡然间灰败起来。
吕生廉道:“你们也会奇术?”
狐星河轻哼一声道:“你学的那叫邪术,我等使用的乃是仙术,怎可混为一谈?”
吕生廉默然,最终沉重地叹了口气。
“不错,那两个人的确是我害死的。”
眼见狐星河非寻常之人,吕生廉放弃挣扎,直接将一切都交代了。
一月前他来到金桂城,壮志踌躇,想要得到月帝赏识,实现他的雄心壮志。然而金桂城来的人太多了,多到即便是让他也变得没有信心起来。
他担心自己不能在选拔中获胜,忧心忡忡,以至于日思夜想,夜不能寐。然而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听到有人在耳边一直念着一个地名,心中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蛊惑着他,让他一定要找到这个地方。
在经过一番跋涉之后,吕生廉终于找到这个神秘的地方。那是一处阴冷破败,荒草不生之地,里面有无数动物的尸骸,就连空气中也充斥着腐烂的气息。
当他找到那个地方时,心中只是略微有些惊讶,竟然没有害怕。或许在他心中,早已将这个地点想象成了一处恐怖诡异之地,因此当这个恐怖诡异的地方真正出现时,他反而不觉得意外。
他按照耳边声音所说,大声喊出了自己的目的,他要成为选拔中的第一人,他要实现他的抱负,不惜一切代价!
就在他喊完自己的愿望之后,眼前迷雾突然涌现,他便晕倒过去。等他醒来时,脑海中便自然而然涌现出能够实现他愿望的方法来。
这个方法就是,找到那些气运旺盛之人,将诅咒下在那些人身上,只要那些人一死,那他们的气运便会转移到他身上来。
就是用这种方法,吕生廉神不知鬼不觉害死了那两个原本有着大好人生的青年。
他能感觉到那些人的气运都落在他身上,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让他信心百倍,仿佛做什么事情都会顺利。
他信心满满,以为自己能够轻易得到近侍的位置,没曾想到头来确实一场空谈。
吕生廉本打算离开月国,前去其他国家施展自己的报复,没想到狐星河来得如此快,轻易就找到了他所在的客栈。
吕生廉说完,突然对着辛清梦一拜,眸光坚定带着狂热:“王上,在下虽然害死两个人,但在下的才能却能救千万人。如今明国虎视眈眈,明帝邬易烈有一统天下之野心,景国同样厉兵秣马,乱世即将来临,大战随时可能爆发。月国一直偏居一隅,实力逊于这两国,惟今之计,只能于变中求存……”
辛清梦静静听吕生廉说完,而后声音冷漠如同化冻的溪水轻声道:“月国不可能会重用你。”
吕生廉直接愣住:“为何?”
辛清梦道:“其一,你若是真有真才实学,大可以丞相府自荐,以当今丞相的贤明,必会将你引荐给我,又何须去与众人争抢近侍之位?不过是因为近侍之位更方便你得到君王宠信而已。”
“其二,争抢近侍之位尚且不择手段,安之你入朝之后不会如此行事?”
“其三,你认为气运能够掌控一切,倘若人言气运不在月国,安之你不会弃月国而另择他国?”
辛清梦一番话说得吕生廉哑口无言。
他自诩文士,却全然没有文士风骨,迷信气运之说,为达目的不惜行此歹毒手段。倘若堂堂正正,吕生廉凭借才能未必没有出头之日,偏偏他却因为心思不正,走上了一条邪路。
见吕生廉沉默不语,狐星河直接道:“你现在还有一个将功折罪的方法,就是带我们去你许愿的那个地方。等我们抄掉那个老巢,你也有一份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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