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辛清梦的手。
在感受到狐星河眸光落在自己身上时,辛清梦艰难开口道:“不要走……”
狐星河扯了扯嘴角,勉强一笑,眼中却是挥之不去的落寞:“既然清梦对我无意,我又何必在清梦面前丢人现眼。”
辛清梦一下抬起头,那双澄净如月下湖泊的宁静双眸第一次浮现出如此激动的情绪,反驳狐星河道:“不是无意!”
狐星河咬唇。
而辛清梦在失态喊出这句话后,已经是认命的闭上双眸,任由绯红爬上脸颊,他嘴唇轻轻颤动,一字一句艰难道:“清梦早已心动。”
这句话绝不带一丝一毫的虚伪,短短的六个字却仿佛世间最真挚的情话。
狐星河的心因为这句话轻轻颤抖,一直掌控主动权的他,在听到这句话后竟也害羞起来,耳尖滚烫。他却仍不满意,咬着唇问道:“仅仅是心动?”
辛清梦紧闭的双眸一颤,一时语塞,沉默片刻轻声道:“不是。”
他忽而睁开双眸,红着脸却无比认真地看着狐星河的面容:“星狐,我对你……我愿意为你而死。”
狐星河一晃神,在听到“星狐”二字时,他竟感到强烈的心虚。
辛清梦就仿佛世间最纯净的水晶,情感真挚,即便是羞怯,也尽力对狐星河袒露自我。而狐星河对辛清梦却大部分都是欺骗,甚至连姓名都是虚假的。
负疚感滚滚而来,拉扯着狐星河的内心,让狐星河一时间心乱如麻。
而辛清梦迟迟等不到狐星河的回应,心中不自觉有些紧张,就在他慌乱之时,狐星河的面容突然在他面前无限放大。
他被那双迷茫而脆弱的琥珀色眼眸吸引,移不开视线。心中闪过一丝心疼,究竟是为什么,星狐的眼神竟然会有如此脆弱的情绪?
来不及多想,狐星河的嘴唇已触碰到辛清梦的唇上,仿似裹了蜜糖,又似燃烧着火焰,滚烫而甜蜜。
辛清梦不自觉沉迷,理智与欲|望相互拉扯,不可避免走向沉沦。
他不知何时已被狐星河带到床榻边上,看着狐星河在他面前褪去衣物,露出莹白如玉纤细的躯体。
狐星河手抚摸向一处,忽而妖异地一笑,坐在了辛清梦身上。
梦幻般的感觉袭来,让辛清梦仿佛进入一场旖|旎的梦境,而梦境中,满心满眼都是一个人的身影。
星狐……星狐……星狐……
……
等到辛清梦第二日醒来时,狐星河正缩在他的怀中,眼角鼻尖都透着红,可爱又可怜得像一只小动物。
回想到昨夜的记忆,辛清梦不可自制地起了反应,顿时满脸通红,退开身体尽力不碰到狐星河。然而狐星河一双洁白的双臂伸出,又勾住辛清梦的脖颈,将辛清梦拉扯了下来。
又是一番淋漓尽致的纠缠。
下午时,狐星河离开了辛清梦的寝宫,去看在学堂上学的张茂儿去了。而辛清梦则一个人留在寝宫中批阅奏折。
辛清梦的身体变得格外轻松,不同往日,仿佛被偷走的气运又回来了一样,让他格外精神奕奕,灵力充沛。
他的心情也格外轻松愉悦,经常批阅着奏折,嘴角便悄悄勾起,露出让他都没察觉的笑容来。
他看到奏折中有一个黑色的铁质卷筒。这种卷筒一般是用来传送密函的。他打开黑色卷筒,果然从里面抽出一张淡黄色的柔韧羊皮来。
他将羊皮展开,发现这张羊皮没有落款,不知是和人所寄,羊皮纸的第一行遍写着几个触目惊心的字。
“星狐实名狐星河……”
当辛清梦阅读完这卷羊皮,他的手掌一点点握紧,最后无力松开。眼眸中的喜悦早已黯淡,被无尽的悲伤与失望占据。
……
狐星河来到私塾,张茂儿已经上完学堂,见到狐星河眸光一亮,快步向着狐星河走来。
张茂儿比之前更加沉稳,虽然年纪小小,已能初见气势。或许是因为经历过太多事情,让张茂儿有了超越年龄的成熟,完全不像其他同龄的孩子般无忧无虑。
狐星河照旧摸了摸张茂儿的脑袋,问着张茂儿在学堂上的事情。
张茂儿老老实实地回答着狐星河的问题,等到这些问题都回答完之后,张茂儿抿了抿唇,忽然抬起头对狐星河道:“哥哥,我想要改姓,跟着辛哥哥姓。”
狐星河问张茂儿:“想清楚了?”
张茂儿点头:“嗯,想清楚了。辛哥哥与哥哥都我的救命恩人,也是茂儿的再生父母。辛哥哥提议让我改姓,茂儿当然应该同意。”
狐星河点了点头:“好,我会给你辛哥哥说的。”
狐星河没有陪张茂儿多久,毕竟他还有要事要做。经过昨夜之后,狐星河的灵力和容貌已经恢复绝大部分,只要让四人合一,他就彻底完成任务,能够恢复全部法力和容貌了。
以他现在这种恢复了绝大部分的状态,狐星河遇上那个嫡仙应该有不少胜算。是以狐星河不打算耽搁,决定今晚向辛清梦说明一下,就离开王宫。
然而当狐星河来到辛清梦的宫殿时,却发现辛清梦的宫门紧闭,门口站着一个小童。
狐星河准备进入宫殿时,却被小童拦下了。小童叹口气道:“星狐大人,您还是回去吧,王上他今日不见任何人。”
狐星河挑眉:“连我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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