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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小义满脸笃定:“我真不是为了骗您放开我才那么说,我就是临死前想随便聊点什么,干巴巴地等死才吓人。”
    另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绑匪比寸头稳重,瞥了陈小义一眼,朝同伙道:“不信就别理他。”
    “哦,知道了。”有些憨的寸头应了一声,走到顶楼的扶手边朝下眺望,大概是想看看警车的踪影。
    “你最近是不是经常牙龈出血,伤口特别难好?”话出口的时候陈小义恍惚产生了自己是个神棍的错觉。
    正在巡查的寸头男把头扭了过来:“你怎么知道?”
    陈小义心里悄悄舒了一口气,知道话头可以打开了:“我看你的眼睛看出来。”
    刀疤男警惕地看了一眼陈小义,大概是怕他耍什么花样,陈小义看刀疤男的反应就知道不可能从他的身上套出什么话,于是决定把重心放在寸头的身上。
    寸头对着手机屏幕照照,并不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什么问题:“就血丝多了点,没问题啊。”
    陈小义摇摇头:“这个和血丝没有关系,重点是长在你瞳孔旁的小黄斑。这要涉及到中医的理论了。”
    于是陈小义拉着寸头开始讲起了中医的阴阳五行说,这是陈小义他们学校中医院老院长的拿手绝活。
    凡是选修过那个老院长中医基础理论课的人,有四分之一都吵嚷着要转专业学中医去了,气得隔壁的西医院院长每个学期都去举报一次这老头搞传销。
    陈小义的阅历虽然没老院长丰富,但也将老院长的腔调学了个三分像,就连一开始对陈小义充满警惕的刀疤男都凑过来听了一耳朵。
    现在刀疤男不觉得陈小义是想找机会逃跑了,他怀疑陈小义就是个单纯的话痨而已。
    “所谓药引,就是把药引到目标位置的工具。其实多吃几次药你就会发现有些中药不是苦的,治胃病的药有些就是甜的,这原因就在药引上。”陈小义话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两个绑匪都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有些疑惑他什么不继续往下讲。
    “我有点渴,能让我喝口水吗?”陈小义要求道。
    寸头男骂了句矫情,给陈小义开了瓶水。
    ……
    “五行相生相克不仅分布在整个人体器官上,甚至单只眼睛里也包含了。斑点长在眼球上侧意味着,意味着我晒得睁不开眼睛了,能挪个地吗?”话说到一半,陈小义又提了要求。
    即便只是初夏,坐在大太阳底下也不好受,陈小义满头大汗的样子显得有些可怜。
    听到一半又被打断的绑匪大哥不耐烦地挠挠头:“你丫事真多。”然后就把陈小义拖到了阴影的角落。
    陈小义又绕着寸头男的病讲了几句,才渐渐引入正题:“大哥您是不是经常抽烟?”
    寸头男正揪心自己的身体呢:“我不抽,但我周围的人都抽,毕竟比说这出来混总是抽烟的多。”
    陈小义点点头:“是,哪行都有职业病。你看祝羿,当了警察天天忙得连换鞋袜的时间都没有,这才脚臭了。”
    “是,我们刚干这行的时候也特别忙,整天大太阳底下晒着,浑身上下都是汗臭!”寸头男说道。
    陈小义在这里编着祝羿的黑料,寸头男在那儿吐着干这行的苦水,两人一来二往间交换了不少情报。
    刀疤脸以为自己借机掌握了警局内部的部分信息倒也没有阻止寸头说下去,毕竟在他的眼里陈小义已经是个死人了。
    陈小义则了解到了寸头男所处的黑社会组织严格来说是个家族企业,只是十年前老大被抓后便因为缺乏领头人物而变得十分松散。
    刀疤男和寸头男是直属于前老大的手下,因为最近祝羿坏了他们不少好事,两人决定新仇旧恨一起算。
    “不会吧,十年前祝羿还只是个小警察,怎么会能抓住你们的老大呢?”陈小义不解地问道,以为是这俩绑匪弄错了。
    寸头男唾了一口:“不会错的,就是小警察。不是小警察怎么做得了卧底抓我们老大。”
    卧底,等等。
    陈小义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他像是怕被发现般小心地咽了口口水:“你们老大,是不是当初所谓的清水城老大?”
    寸头男点点头:“你也知道啊,那时候我们老大可真有名。”
    陈小义突然觉得,自己被抓到顶楼来晒太阳倒也不冤,毕竟要说害了他们的老大,自己才是罪魁祸首来着。
    突然,陈小义留意到楼顶的铁栏杆处隐约晃过一道指尖,难道是救援队的人?
    他不动神色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转向绑匪:“我口渴了,能再喂我喝口水吗?”
    寸头嘀咕了一句麻烦,弯腰去给陈小义拿水。
    跟着救援队一起行动,满头大汗挂在顶楼外墙的祝羿看着陈小义在阴凉地喝着水的待遇,突然有些迷茫,想象中暴晒中暑到昏迷的场景呢?
    不过迷茫只是一时的,趁着寸头弯腰的功夫,祝羿和后续的救援人员飞速上爬,企图控制住绑匪。
    寸头听到响动立刻起身,却正好被祝羿一个飞踢踹了鼻子,懵了一阵回神时已经被制服了。
    寸头强压住头晕质问陈小义:“你他妈骗我!你说祝羿脚臭的!”
    ???
    陈小义:大哥你平时都在在意些什么?
    祝羿:陈小义你趁我不在都说些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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