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序微微一怔,比眼前的女奴隶居然大胆认为他喜欢她这事更让他吃惊的是,她竟然会不利用她认为rdquo;的这点,反而戳穿一切,而这对她绝没有好处。
也正是因为韩序的愣神,方晓突然欺近时他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当韩序一惊之下手按在枪套上时,对方那略带水汽的温热指尖,已轻触着他的面颊,指腹仿佛带着电,肌肤相贴处传来一阵扰乱人心神的酥麻。
更令他无法忍受的是,这个大胆的女奴隶,还带着水汽的身体骤然贴近,仰头望着他的双眸漆黑水润,嘴角勾着的笑犹带嘲讽。
下一刻,戴着白手套的手牢牢攥紧了方晓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把她手腕捏断,而她身上也顶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不用低头,她就知道是前一刻还在枪套中的枪。
我最讨厌有人碰我,rdquo;韩序寒冰似的淡棕色眸子盯着方晓,手上又加了一分力气,愤怒中藏着极深的厌恶,脏。rdquo;
哦?这么讨厌别人碰啊?这可比资料中轻描淡写的洁癖严重多了。
她一个刚洗过澡,全身都香喷喷的大美人就碰他脸一下而已他就这么大反应,那么资料里说他一后院的女人,他要怎么睡?
这事儿有点意思。
枪的威力巨大,前一刻才不断试探对方底线一副无所畏惧模样的方晓立即就怂了。
她收起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乖巧地笑道:对不起呀,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别人碰你hellip;hellip;不然你先松松手?我手腕快断了。rdquo;
韩序在一枪崩了她和松开她之间没太犹豫就选择了后者,抓着她手腕的手一甩,她便踉跄着后退,跌坐在沙发上。
方晓瞥见韩序把枪收了起来,紧绷的神经便放松下来。
试探总归是有收获的,他这么严重的洁癖,都能为了他的目的而忍下没对她动手,可见她的用处不小,有这个底线在,她以后也不怕玩脱了。
而且,韩序的段位明显比陈见昀高,如果真要选边儿站,她肯定选韩序。但若没到不站队就会死的那一刻,她会继续维持现在的混沌状态。
毕竟,信息才是最值钱的。韩序知道她是陈见昀派来的,他就领先一步。而她不但知道自己是陈见昀派来的,还知道韩序已经知道了她是陈见昀派来的,这就是信息不对称,她干嘛要把信息优势丢掉?也正是因为如此,刚才她才会直接污蔑rdquo;韩序是喜欢上了她才会屡次来找她,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已经知道他知道了。
目前看来,效果不错。
你只是最低贱的奴隶,搞清楚自己的身份。rdquo;韩序冷淡地盯着浴巾有些凌乱散开的方晓,眼神都没变一下,颇为冷肃地说。
方晓慢条斯理地整理着乱糟糟的浴巾,敷衍至极地说:是是,韩议长,我之前是自作多情说错了。rdquo;
等整理好,她才仰头看韩序,微笑道:对了,那不知议长来找我有什么事?先说好,我还没玩够,你要是希望我跪求你原谅,那可就强人所难了。rdquo;
韩序没立即回答,他的视线坦然又肆意地落在方晓身上,就好像她是他的所有物似的。
他来之前就清楚,她还没吃过苦头,又怎么会现在就跪地求饶?而来过之后的现在,他突然多了几分不确定,他有些担心她即便吃过苦头,也不会被折弯了傲骨。
担心之外,竟也多出几分期待。
韩序勾出几分笑来,缓声道:我不急,有的是时间。你最好多坚持几天。rdquo;
方晓将他的讽刺当做鼓励,笑着说:好的,我一定尽量坚持。rdquo;
韩序面无表情的俊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没理会方晓的话就推门走了。
结果他还是没说他最初是来干什么的。
方晓看门关上,身子一松,舒舒服服地陷入柔软的沙发中。她搓了搓刚摸了韩序脸的两根手指头,突然笑起来。
没想到韩序皮肤还挺好,光滑细腻有弹性。也不知道他平常花多少时间用多少化妆品保养hellip;hellip;
呆坐了会儿,方晓打了个呵欠,正打算去睡觉,没来得及锁的房门突然又被打开了mdash;mdash;她洗澡之前反锁了房门,但那锁是不反锁时内外都可以开,反锁了后从外面也能用钥匙打开,以韩序的地位,当然随随便便就可以进来。
走进来的人,是陈见昀。
方晓略有些惊讶,但并不意外。
就像是本来要演出钢琴独奏的音乐家,上台后突然跳起了小苹果,那主办方满脸懵逼的同时,当然要把音乐家叫来好好问问,小苹果究竟有什么魅力。
好在她的记忆是完整的,要伪装冯蓁的性格不难,难的是hellip;hellip;她该怎么假装自己很爱陈见昀?
陈见昀为达目的并不介意额外散发点温柔体贴给冯蓁,小姑娘年纪轻轻见识少,陈见昀长得好看又位高权重,轻易就俘虏了她的一颗芳心。他还曾有意无意地许诺过,一旦成功暗杀韩序,她就可以跟他在一起了。
对一个深陷底层的奴隶来说,这样的许诺多有重量自不必说,冯蓁甚至没想过,即便她真的刺杀韩序成功,是不是还有命全身而退。
陈见昀刚进来还没说话,方晓就倏地站起来惊慌地说:您怎么来了?韩序才刚走,被他发现就完了!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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