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丽觉得自己好歹比现在的人多活了二十年,见识过后世花样繁多的衣服,至少审美在线,开服装店肯定稳赚不赔。至于其他赚钱的门路,她虽然见过,模糊听说过,但没技术也不知道具体怎么运营,不保险。想来想去还是卖衣服比较稳妥。
林老实瞥了她一眼,毫不犹豫地否决了:“你这种行为是投机倒把!”
“迂腐,现在多少人摆摊开店啊,不都平平安安的!”何春丽气结,自己这么好的一条生财之道,他都不知道抓住,开店做生意怎么也比回家种地强啊。
林老实义正言辞地说:“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总之,我是绝不会做投机倒把这种事!”
放着钱不赚,非要回家种地,脑子有坑,何春丽气得再也不想搭理林老实。这个遍地淘金的年代,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就林老实这样,能发财才怪了。
何春丽不禁怀疑,会不会是她前世搞错了?就林老实这迂腐、胆小又耿直过头的性格,真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第11章 重生悔过文中的老实人
吵了架,林老实干脆就以这为借口,没有回卧室,去了隔壁的客房睡觉。
何春丽闷闷地在卧室里等了半夜,期间都想了好几套方案,一定要让林老实改变主意。结果等了半天,却没等到丈夫回房,饶是她有千般手段,也没处发挥。
何春丽觉得委屈极了,心里难受得慌。她这辈子哪里对不起林老实?知道他受了伤就第一时间去照顾他,有发财的路子也不忘带上他,结果他呢?不领情就算了,还跟她冷战分床睡。
寂寞的黑夜将何春丽的委屈无限放大,她又想起自打重生以来林老实的种种不体贴行为。远的就不提了,就今天,八九月的大热天,下午三点那么热,五六里地,他竟然让她走回去,提都没提一句待会儿让他哥来接她什么的。
不说夫妻,便是亲近点的朋友也不好意思这么做吧,两个大男人坐自行车,把她一个年轻女人撂下。
这完全不是用一句不温柔不体贴能解释得过去的。说到底,还是林老实心里没自己,所以一点都不心疼自己。
莫非他是铁石心肠,怎么都捂不热!
何春丽躲在床上,伤心地哭了,哭声幽怨,如诉如泣。
两人就隔了一间屋,房子也不怎么隔音,何春丽心想林老实听到她半夜哭得梨花带泪,总得来看两眼吧,然后半夜三更、孤男寡女的发生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再正常不过。
一旦满足了男人的下半身,那男人还不好说话吗?
可她等了好一会儿,隔壁也没动静。何春丽不死心,拿起手电筒起床,悄悄摸了出去,来到林老实的房门外,隔着门板,他就听到林老实打呼的声音,真正的鼾声如雷。
这个猪一样的家伙!自己这番用力的表演,完全给瞎子看了。何春丽气得跺了跺脚,恼火地回了屋。
她没发现,她刚走,屋子里,林老实就睁开了眼睛,呼噜声也停了。
***
乡下人习惯天蒙蒙亮就起床。林老实听见鸡打鸣,就起床练了一套拳,等天全亮了,还不见何春丽起床,他走到卧室门外敲了敲门:“春丽,起来做饭了。”
何春丽抓过被子往头上一盖,瘪了瘪嘴,现在知道他有老婆了?她就是不做,看他能怎么样!
敲了两下,见何春丽没动静,林老实转身出了门,拄着拐杖往林建义家走去。
路上遇到早起干活的村民,大家热情地跟林老实打招呼:“阿实,这么早你去哪儿呢?”
林老实憨憨一笑说:“去我大哥家吃早饭。”
村民往他背后瞧了瞧,不解地问:“你们家春丽呢?”
林老实挠了挠头:“她昨天坐火车累了,还没起床。”
村民用自以为隐晦的同情目光瞥了林老实一眼。等他乐呵呵地走了之后,这些大妈大婶就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这何春丽还真是个懒婆娘,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让家里受了伤腿脚不便的男人饭都没得吃……”
等林老实到了林建义家吃完早饭后,连林建义这么个大男人也听到了风声,他问林老实:“弟妹呢?”
“在家睡觉呢!”林老实喝了一口红薯粥说。
林建义不大高兴,又不好说什么。
另一厢,何春丽等了一会儿,听见外面静悄悄的,她掀开被子爬了起来,拉开门,发现外面空荡荡的,不知林老实跑哪儿去了。
她在客房和院子里找了一圈,还是没瞧见人。何春丽皱起了眉头,走到大门口,拉开门就看见林老实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心情颇好的回来。似乎生闷气的只有她一个。
“你去哪儿了?”何春丽很不高兴地问道。
林老实瞧见是她,敛了笑,指了指林建义家的方向:“去大哥家吃早饭了!”
说完,越过何春丽,回到屋子里搬了一把椅子放到门口,往上一躺,闭目养神。
留下何春丽看到懒懒散散的丈夫和家里的冷锅冷灶,心里跟堵了一团烂棉花一样。农村做饭比较麻烦,都是用那种大口的铁锅,烧木柴和庄稼杆,一个人何春丽懒得做饭,索性洗了把脸,就去赶集了。
到了镇上,她买了两个肉包子垫饱了肚子,然后在镇上转了一圈,越转越没劲儿。说是小镇,其实就一条街,几分钟就逛完了,供销社里卖的东西又贵又土,其他的多是当地农民拿到镇上去卖的农副产品,没甚新鲜的。她一件都看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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