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偏爱吧?”
魏蝉一愣:“……”
“算是吧。”最后她竟然意味不明地微笑瞬间,很短暂,却被殷守月看见了。
魏蝉是她有记忆以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帮助她的第一个人。魏蝉很强大,乖巧的眼睛深处是她熟悉安心的狠厉和冷血,她们骨子里是相似的人。
和她在一起很惬意啊……何况她帮她很多,甚至愿意以自己代替她的痛苦……
其实魏蝉是喜欢她那种人的。无论有没有失忆。
“魏老师……”她苍白的脸上泛出一丝血色:“谢谢。还有,
……我很喜欢您。”
魏蝉一顿,抬起眼睛看她,有点复杂的情绪。
西装男也是吃惊不小,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觉得画风不太对,心说我是来绑东城首的,怎么就还乱撒狗粮??
但是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别乱动!”他看着魏蝉道:“现在退后!小心我的刀太快!”
魏蝉慢慢退后,瞥见他的短刀已经深入一厘米,心里也生出一丝着急——失忆的殷守月是个“乖孩子”……老师的责任不就是保护好学生吗?
她藏在背后的右手中的扳手握得紧了紧。
可等到那西装男要和她擦身而过……
“碰”!
他们瞬间交锋,身形两秒后重新站定。
西装男右手持枪左手死死压着殷守月的脖子,和魏蝉对峙,恶狠狠微笑:“老子就知道你这混蛋没这么安宁!”
啧!
魏蝉收回虎口颤抖着的右手——手里的扳手上是一个深深的弹痕,里边镶嵌着子弹!
没这么好骗啊……该死!左手完全使不上力气!
“魏老师!”殷守月看着她,眼睛一紧,皱着眉,好像脑袋里有什么痛苦的事,低呼:“你的手在流血……”
“你给老子消停一会!一个傻□□孩子!还什么东城执掌人……就这点能耐!”西装男啐一口:
“还是个该死的同性恋基佬!自己的老师都不放过!”他又是一个枪托狠狠砸在殷守月肩膀血流不止的伤口,惹得她一声闷哼,垂下头喘息,短发低下来,遮住了眼睛。
————
但魏蝉紧皱的眉头忽然放开了。
她眼睛里的那丝焦急和担忧忽然如阳光下雾气消失不见,进攻姿态的姿势缓缓放松下来,左手耷拉,连右手的扳手也放下。
西装男诧异地皱眉:“你——”
他还没说完,手腕传来剧痛!紧接着是昏天黑地的痛楚席卷,眼睛瞬间黑暗!
枪和短刀都飞出去,就快接触天花板时抛物线下落……他惊骇地想要动作,却只能轰然倒在地上!
空中的一瞬间——惊恐地和一双狠辣血腥味满溢的眼睛对视,好像要被里面地狱里哀嚎的鬼怪拉入血水的深渊!
闭上眼的瞬间他忽然止不住地战栗!
殷守月收回手,慢慢抬起头。
“……哟。”魏蝉右手插兜,当然知道那个人已经完全恢复,想了想,打了个招呼。
“……”
殷守月忽然转头死死盯住她,眼睛里流露毫不掩饰地怒气和黑暗……好像忍不住食其肉饮其血!
魏蝉回视。
良久。
最终,她还是冷笑一声,伸手捂住肩膀上的伤口,和她擦肩而过。
“不打招呼是没礼貌的。”魏蝉冷哼。
她们现在相背,殷守月脚步不停,嘶哑阴冷的声音传来:“谢谢你最近的照顾……魏蝉老师!”
“不客气。”魏蝉懒懒低头,用后背把门抵住关好,淡淡低声回答:“应该的。”
过了不到一分钟,魏蝉又慢慢走到窗台,冲她的背影:“殷守月!别忘了这还有三个人!找人来收拾!”
那远行的背影没有转头,只是举高一只手,先是束起一根大拇指表示知道……
然后收手再举高,狠狠竖起一只中指来!
————
两个神色匆匆的男人焦急地飞快从走廊穿过。这时候一个人的身影从办公室门倒飞出来,给他俩拦在中间整一愣。
那摔倒的男人也是倒在地上闷哼一声,又赶快站起来,声音带点艰难:“抱歉,老板。”然后弯腰鞠了一躬,递给这两兄弟一个“自己小心”的同病相怜表情,退出去。
并月和并雀对视一眼,硬着头皮敲门进去:“殷老板。”
殷守月敲着二郎腿抱胸支着脑袋,双眼无焦距地滑动。她看了两人一眼,抬抬下巴示意他们坐下。
这两人哪里敢坐,走过去站在办公桌旁,恭恭敬敬递上资料:“老板,您要的西边那个先生的东西。”
殷守月懒洋洋拿过来,乱七八糟翻了翻。隔了一会,哼一声,独有的带一丝沙哑的声音含着不耐烦的狠厉:“……那个老头子好像不太识抬举啊……看来我们的酒吧下一周需要休假。”
并月犹豫一下:“老板,这几周的争端已经太多了……‘华先生’的条件也有意缓和,可以考——”
他忽然住嘴了。因为殷守月已经抬头,浑浊的血红翻滚暴戾的眼珠死死盯住他!
“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那个声音带着可怕的戾气和嘶哑。
“——”他诧异惊慌交织着,殷守月已经拎住他的衣领,狠狠把他拉过来,右手拍起桌面上的匕首,懒散地在他脸上虚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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