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只是稍觉暧昧的事,如今他在我想来,分明暧昧到了极点,他从无花的身体温度想到无花的那双眼睛,那双他觉得若是长在女人身上,必愿意赴死的眼眸,原来,长在了男人身上,也有人愿意为之去死的啊。
楚留香深吸一口气,这一次不用苏蓉蓉催促他,他自己就主动离开船舱,出去做自己一个‘侠盗’应该做的事情。
楚留香去了北京城。上一次,他就是在北京城里小侯爷家传的九龙杯,对于北京城最熟悉不过;而这一次,他的目标却是京城四宝之中最珍贵的玉美人。
楚留香找了一间客栈住下,他一向是享受惯了的人,自然点了上好的客房。但就算是上等客房,居住起来,仍觉得自己不过是人生中一个旅人罢了。
楚留香笑了笑,手中握着笔轻轻在短笺上,短笺上面还有浪漫而优雅的郁金香气,同楚留香身上缥缈而浪漫的香气如出一辙。
楚留香的字迹显得十分飘逸,语气也温文尔雅,仿佛他不是要盗取人家东西,而是在进行一项足以名传千古的雅事一般。
他唇边含着笑,毛笔沾了墨水,一字一字地写道:
闻君有白玉美人,妙手雕成,极尽妍态,不胜心向往之。今夜子正,当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
作者有话要说:闻君有白玉美人,妙手雕成,极尽妍态,不胜心向往之。今夜子正,当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摘自原著
谁的琴弹得最好?谁的画画得最好?谁的诗做的令人销魂?谁的菜烧得妙绝天下?——摘自原著
第102章 反派和尚
楚留香想要取一件东西, 从没有取不到的;楚留香想要子时来取,就绝对不会让别人保管这件东西到丑时。
楚留香从未尝试过失败,这一次也一样, 尽管金伴花请来了不少高手, 但仍是失去了珍宝玉美人。
楚留香就像是一缕风一样,来时轻飘飘的,去时依旧轻飘飘的,只不过在楚留香回到他的住处后, 手中多了一样精致无比晶莹剔透的宝物。
窗户里有月亮的光辉倾泻进来, 楚留香趁着月色打量手中的白玉美人,白玉美人在月色下也不停流转着动人的流光, 就像他唇边的浅笑,眼里的星光一样。
楚留香刚刚将白玉美人收好,就听见窗户翻动的声音, 他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少年僧人从窗子翻了进来,少年僧人白衣白袜,容颜绝色, 楚留香很快注意到少年僧人白色的僧衣上这时有点点血迹渗了出来,声音里含了几分惊诧道:“你受伤了?”
陆吒脸色显得更加苍白,苦笑了一下:“又要麻烦楚兄了。”
楚留香当然不嫌麻烦,他在陆吒翻进房间后, 就已经拿出包扎需要的药物, 以及绷带等等,这时候陆吒也已经脱掉了僧衣, 他上身被人以利器当胸穿过,之前虽然包扎过, 但如今因为日夜不停地赶路,伤口早已裂开了。
楚留香张了张嘴,他明显有许多话想要问,但却仍是忍住了不开口,他走到近前,看着伤口想象当时激战的场景,觉得心脏快速的跳动起来,无花一定是经历了一场异常艰辛的打斗,差一点,就差一点,无花很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我来上药。”楚留香说着,走到无花身后坐好,轻轻揭开绷带,入目是一片白皙的肌肤,其上血迹更是触目惊心,楚留香倒吸了一口气,皱眉道:“你难道不知道自己伤口裂开?你难道都不疼吗?”
陆吒怔了怔,因为屏蔽痛觉的关系,他真不知道伤口裂开,也没有感觉到半分疼痛,当下回了句‘不疼啊’。
身后楚留香的动作更轻柔了。
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在房间之中弥漫开来。
陆吒轻轻咳了咳,“你这样,我反而不自在。”
楚留香这才动作快了一些,没一会儿包扎好了,陆吒才慢吞吞地穿起了衣服。穿好衣服后,陆吒随意靠在床上,他脸色依旧苍白,神色淡淡,连声音也淡淡的,“南宫灵被人掳走了。”
“你说什么?”楚留香却无法表现的一样淡然。
楚留香可还记得好友曾经讲过的那个并不快乐的故事,自然也知道,南宫灵和无花的兄弟关系。何况,南宫灵也是他的朋友,忽然听到南宫灵被掳走的消息,自然无法淡定。
“掳走他的人就是我们的母亲,她的名字你应该听说过。”陆吒继续说道,“她原本叫李琦,后来改名叫石观音。”
楚留香神色一变,“石观音是南宫灵的母亲,总不会伤害南宫灵。”
陆吒抬着眸子看他,“石观音身上从来没有亲情,小灵又做了她不喜的事,恐怕小灵这一次被抓凶多吉少了。”
陆吒简单的将南宫灵做的事情叙述一遍,大意是南宫灵掌管丐帮花费甚大,求到了任慈夫人身上,任慈夫人秋灵素向曾经爱慕她的几个人求助,这些人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高手,他们来了济南之后,发现秋灵素容颜被毁,愤而找上石观音。陆吒没说这些都是他安排南宫灵做的,后来他又放任南宫灵被带走,他给南宫灵写了那么多信,别的不敢保证,起码给南宫灵洗脑让南宫灵选择站在他这边而不是石观音,却是做到了的。
至于他身上的伤口,确实是石观音所留,但却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样严重,想到最后南宫灵被带走时,感动的泪眼汪汪的模样,陆吒忍不住弯了弯唇,想来就算石观音如何逼问,南宫灵也不会将他这个好哥哥供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