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星泪水瞬间便落了下来,那蜈蚣似的伤疤显现出几分狰狞:妈妈,我好苦啊!rdquo;
原来,盼星随着那京城富商返京,这富商确实也对她是真心,一路上贴心照料,盼星满是对未来生活的期望,就盼着到了京城,能够开始新的人生。
眼看就要到了京城,盼星与富商入住一家客栈,谁知却有人看中盼星美貌,竟出手强抢。那富商为保护盼星,被人活活打死,盼星被辱,生不如死。
想着自己好不容易盼来的良人就这么死在这人手中,盼星狠下心肠,想着索性同归于尽。可惜她尚未得手,就被人发现意图,那人将她一顿毒打,脸上的伤便是那时候留下的。
那人以为盼星必死无疑,便将她如猪狗一样丢在山野。哪知盼星命大,遇到了正好从齐王府假死脱身的皎月。皎月顺手便救下了她。
皎月救了盼星,可是那留下的疤却去不掉了。盼星心如死灰,心中唯有报仇一个念头。然而打听之后,却得知那恶人竟是当今六皇子周王!
然而她一个毁了容的小女子,又如何与周王相抗衡。唯独掩下心中仇恨,先回金陵再作打算。皎月好人做到底,索性将她送回晓月楼。
皎月此时才不得不感慨,这世界还真是小。这周王,正是齐王一母同胞的弟弟,日后正是这兄弟二人,谋夺了这万里江山,给了赵倩然和赵家无上荣光。
是这位姑娘救了我。rdquo;盼星收起眼泪,向李妈妈等人介绍皎月。
众人忙向皎月道谢,皎月轻轻一摆手:无须客气。rdquo;
一开口,李妈妈眼睛便是一亮。声音婉转如珠玉佳音,当是极品。
这时,皎月又掀起帘幔,李妈妈正对着她,当她看到帘幔下那张脸时,整个人都呆立当场。
盼星已然是她这么些年里找到的最好的苗子了,可是跟眼前的女子一比,盼星都好似成了庸脂俗粉。就是这秦淮河水所有的花魁娘子都加起来,也比不上她一个啊!
只见眼前之人一袭淡绿长裙,体态修长、身姿玲珑,再往上看,便见那女子乌发雪肤,双眸好似一汪清泉,顾盼流光,容色清丽,眼波含春,嘴角带笑,散落的长发随风拂面,更是平添几分风情,一张秀面如同明玉生烟、鲛珠泛光,美艳不可方物。
举手投足之间如风拂杨柳一般婀娜多姿,她若静止,便如大家闺秀般不可侵犯。可她若是一笑,顿时又露出天真神态,娇憨顽皮好似稚子。再转瞬,她又恢复高雅气度,白净的面容好似有烟霞轻拢,在那冷傲灵动之下又有勾魂摄魄之态,令人见之忘俗、魂牵梦萦。
这是画里走下来的仙子吧?不,仙子哪会像她这么妖媚惑人。她是妖女,是来这世上骗男人心肝的妖女才对。
天老爷哎!这是哪里来的尤物?!李妈妈昔日也曾是名动金陵的花魁之一,在这秦淮河畔待了好几十年,手把手也教出过好几个花魁,然而眼前这人,纤腰一束,面如桃花,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纵是她眼神再毒辣,也挑不出一丝不好。
不仅是李妈妈,这屋内除了早已习惯的盼星外,其余人全都呆住了。盼星见此,心情也终于明亮一些。她想起自己被救之时,睁眼见到皎月的脸,昔日那些自傲瞬间便化作灰烬。
跟她相比,自己便真的只是月亮周围的残星罢了,黯淡渺小,不敢与之争辉。
妈妈,这位是皎月姑娘。rdquo;
哎,多谢皎月姑娘救下盼星!rdquo;李妈妈回神,对着皎月真心实意地拜了拜,而后拉着盼星的手叹气,回来就好。有妈妈一口饭吃,总不会饿着你。rdquo;
盼星一听这话,自责又内疚,捂着脸呜呜呜地哭着:可是hellip;hellip;妈妈,我这脸hellip;hellip;再也没法帮您了hellip;hellip;rdquo;
毁了容的花魁,还有什么用呢?没有花魁的晓月楼,又还能撑多久呢?
盼星一哭,其余人也都红了眼眶,飘零之感,人人感同身受。
这回花朝节,咱们晓月楼是没辙了。rdquo;九儿心直口快,哭丧着脸叹气。
大不了hellip;hellip;大不了我去试试嘛!rdquo;蝶儿虎着脸,却眼神虚晃,毫无信心。她长相只能算清秀,才艺更是一般,哪能跟冰清、彩云那些花名在外的花魁娘子比呢?只是,晓月楼若是连参赛都不参加,只怕会沦为秦淮河畔的笑柄,更无生存之地了。
一边的皎月见她们一屋子的人都在唉声叹气,不由好奇:什么花朝节?很好玩吗?rdquo;
盼星叹了口气,小声地向皎月解释了下,这花朝节乃这方圆十里的青楼花馆自发进行的比赛,为的就是选出最出众的花魁。
这十里秦淮河,但凡数得上名号的青楼,都会派人参加。盖因这花朝节上,评委裁判乃各方文人墨客、风流名士,他们有才学,擅诗文,被他们追捧的花魁,自然是身价倍增,说不得还能借此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
而连参赛都没资格的青楼,自然是无人问津的。晓月楼如今便面临这危机,若是今年没人参加花朝节,只怕李妈妈也撑不下去了。
这有什么难的?rdquo;皎月微笑,李妈妈等人全都困惑地看着她。
皎月抚了抚耳边的发,妩媚一笑:妈妈,你看我,如何?rdqu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