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rdquo;,房门被推开,一片黑暗中,皎月稳着呼吸,一动不动。
路元辰悄无声息地走到了皎月床边,贪婪地看着熟睡的女子。今日的惊鸿一瞥,并没有一解他心中的思念,反而像是勾起了心中的瘾,越发想要见她。
然而横亘在二人中间的那些是是非非,却又使得他只能偷偷摸摸地来此,路元辰在心里苦笑,自己何时也落得这样的地步了?
正想着,忽然,床上的少女翻了个身,被子落到了地上,路元辰有些紧张地准备离开,却发现她并没有醒来的迹象,路元辰微微松了口气,蹲下身替她捡起被子,再抬眼,却对上一双明亮的双眸。
刹那间,路元辰的脑海空白一片。他该如何跟她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路元辰僵硬着身子,做好准备被她轰出去,可是出人意料的是,皎月却没有。
她坐起了身,靠在床头,拍了拍身边的床沿,轻声道:坐吧。rdquo;
虽然是在黑暗中,可是如此近的距离,他依旧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脸上的所有表情。没有厌恶,
没有憎恨,路元辰微微松了口气。
你身子hellip;hellip;好点了吗?rdquo;自从朱善水死后,她就魂不守舍,他虽然想日日守着她,可是又怕她看到自己生气,更不珍惜自己,所以这些日子,路元辰也只能从侍女口中知道她的消息。
好多了,谢谢少庄主关心。rdquo;皎月的声音有些飘忽,在这暗色的夜里,更加显得空灵。
说完这句话后,她便没再言语。路元辰本就不是能言善道的性格,屋内一下寂静下来。
皎月看到路元辰脸上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轻笑了下,路元辰能憋这些日子,已经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接下去的戏,还是看她来演吧。
少庄主。rdquo;皎月开口,路元辰一下抬起头,希冀地看着她,好像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愿意听着。
我知道,前些日子,是我迁怒了您。rdquo;皎月说的是朱善水之死rdquo;,善水就这样从我眼前掉落悬崖,我实在没法原谅自己,所以把责任都推给了您hellip;hellip;是我不对hellip;hellip;rdquo;
路元辰看着她面上的自责和羞愧,想要安慰她,你没有怪错人,是我hellip;hellip;可是他却无法亲口承认自己的自私。
皎月无视了他心中的挣扎,今夜,她的目的就是将他的心融化,等到明日hellip;hellip;再一击必中。
好似老友闲聊一般,皎月靠在床头,抱着膝盖温柔地笑着,路元辰心头柔软一片。
这几日,我时常在想,是不是我不那么坚持嫁给善水,他就不会出事。rdquo;
路元辰柔声地安慰她: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这次武林大会,整个江湖都聚集在断剑山庄,我一定会找出幕后凶手。rdquo;
皎月抬起头看着他:真的吗?rdquo;
路元辰点了点头,皎月瞬间便笑了。路元辰看着她的笑容,感觉世界都变得灿烂起来。
与此同时,沈氏的房间内,弥漫着一股药味。浴桶内,柴宁儿正赤裸着身子,浸泡在药水中。
因为路元辰提出解除婚约,柴宁儿怒极攻心后加快了毒发的速度,所以沈氏不得不改变自己原本稳妥的解毒办法,冒着风险让柴宁儿尝试最危险却最快速的办法。
此时此刻,柴宁儿便是在为明日的换血做准备。她须得在沈氏为她准备的药水中浸泡一整夜,届时,柴宁儿会全身麻木,所有的器官都如同昏睡一般减缓运动,等待新鲜血液来唤醒它们。
到那个时候,若是不能顺利换血,柴宁儿虽然神志清醒,但是全身上下的器官都会因为得不到供给,一点一点衰竭hellip;hellip;
所以,明日,一定不可以有一点闪失。沈氏看着浴桶中满脸痛苦的柴宁儿,面露心疼,却想不起来,原来的莫思君,每一次浸泡药潭时,所受的折磨比这更甚数倍。
第二天,是武林大会召开的日子。沈氏特地选择了今日,为柴宁儿与皎月换血。因为这一天,路元辰将主持武林大会,绝不可能抽身来寻皎月。
地点放在了沈氏的院子里,这里是她的地盘,最是安全。待结束换血后,一把火烧了那间屋子,就说那丫头想不开自己寻了死,来个死无对证。
屋里,柴宁儿已经躺在床上,她睁着眼,眼神亮得惊人,然而身子却一动不动,就连握手这样简单的动作,也无法完成。
宁儿已经准备好了。rdquo;沈氏看着皎月,故作不忍,思君hellip;hellip;你真的想好了,要用自己的命,来换宁儿的命吗?rdquo;
皎月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忍不住笑了起来。沈氏到现在了,还在虚伪地装模作样,柴宁儿都躺在这了,若是不能顺利换血,可就只能等死了。
皎月乖巧地躺到了柴宁儿另一侧的床上,沈氏拿起消过毒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割开了柴宁儿手腕上的脉搏。
滴答hellip;hellip;滴答hellip;hellip;rdquo;皎月听着那声音,忍不住想起了原主上一世所经历的绝望。
现在,也该还给她们了。
就在沈氏走向皎月,准备进行最后一步时,皎月忽然坐了起来。
沈氏皱眉看着皎月,皎月对着她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夫人,思君好像有些后悔了。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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