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死,为什么?
严语将她拉起来,给了她一个背包,又从后备箱中拿出一辆折叠单人车。水银看着她的动作,又看着这边被打开了隔离网的高墙。
你们救了我,要放我走?rdquo;她想起那个给自己注射的医官,若有所思,我好像不认识你们,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rdquo;
严语神情微缓,吝啬地露出一点笑意,你确实不认识我,但我们曾经牵着手在黑夜里逃命,你还带我一起看了一场山火。很痛快,谢谢。rdquo;
说完不等水银反应,她推了一下她的肩,示意她赶紧走,快逃吧,逃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这里了。rdquo;
水银就没再说任何话,迅速背起包,穿过那片隔离网,头也不回地走进黑夜里。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她明白,她得到了自由。
被废弃的荒芜世界寂静无声,水银开着单人车,一直往前,没有停歇地行驶了一夜,后面的安全区高墙再也看不见了,远方的天际开始出现熹微的光线。
她终于停下来稍作休息,迟疑着打开了那个背包。
里面有防身的刀具,有一些食物和水,还有一个小小的盒子。打开盒子,水银赫然发现那是一只颇眼熟的金色镯子,雕了一朵石榴花图样。
镯子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娟秀的字迹写了一句话――
来世想当一棵树,长在高山上或者森林里,到那时候,我们再次相见,我会伸展我的枝桠,和你打一声招呼。rdquo;
水银靠在车边,蹭了蹭纸上画着的叼着百合花的小燕子,扬起脸,任由黎明前的风吹拂过自己的额发。
她收起东西,重新背上背包,往太阳升起的方向驶去。
目的地在哪呢?
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可以去任何一个地方了。
或许有一天,她会死在森林里,或者死在雪山上。她在黎明中哼起不知名的歌,开始流浪。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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