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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澜苦涩一笑:再见,愿你千秋万代。
    明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破旧的床上,同样破败的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门是紧掩着的,窗外的冷光透进来,门外也能听到细碎的脚步声,以为自己要嗝屁了,没想到还活着。
    她强撑着坐起来试着去推门,推了几下没有推开,门在外面被锁上了。
    明澜沙哑的喊了一声:有人吗?rdquo;
    外面细碎的脚步声顿住了,接着门上有一阵锁子被捞起来的声音,门从外面被打开,一个穿红头尖靴的太监站在细碎的阳光下冷冷的看着明澜:你可真是会消磨时间,这一昏迷就大半天。rdquo;
    明澜问:这是什么地方?rdquo;
    太监王根答:承露宮。rdquo;
    承露宮从不承露,这三个字是皇宫中最孤独的存在,它虽不似掖庭那般打打杀杀鬼哭狼嚎,但是也是一个进来了就很难再出去的宫殿,冷清的日复一日,虽与流昭殿隔的并不远,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这里住着的都是曾经太上皇打发在这里的妃子。
    太上皇是一个很想法有的皇帝,他在位时皇帝做的一塌糊涂,沉迷占卦卜算,觉得当皇帝不如飞升,四十多岁在皇宫外建了个仙道宮,将皇位传给儿子后,断绝七情六欲,自个跑去逍遥了。
    而这些女人依旧被长久的遗忘在这里,或许直到死都不会再踏出这里半步,云昳能想起这个地方并且把自己送进来,也是非常的煞费苦心了。
    明澜又哆哆嗦嗦的走了两步。
    王根觉得她举止太夸张,冷笑道:你可得了呦,这走两步还哆嗦起来了,到了这地方都不知好歹,那可就剩一条路了,死路。rdquo;
    明澜望向门口,望了一眼这深宫内院,知道自己逃出去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他又想把自己囚在这里一辈子。
    明澜的怒火一点一点的窜上心头,比怒火更加让她心灼的是铺天盖地的无可奈何。
    天道真的是十分不公义,既然上一世让他大仇得报,为何这一世又将自己打回地狱,将曾经走过的路再屈辱的走一遍,好一个天之骄子!自己就永远也斗不过他么。
    艹。这要我如何甘心。rdquo;
    王根瞧见明澜的眼神,心里有点发虚,在皇上下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命令后自己也很是不解,一般宫女犯了错或者降职或者打杀,将一个宫女单独关起来还是从没有过的事儿。
    皇上下命令的时候,那个咬牙切齿的神情也是令他格外费解,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宫女究竟是跟主子有什么渊源。
    王根揣着袖子道:呦呦呦,怎么着,咱家说的话你就这么不乐意听,咱可告诉你听,咱就没见过这种待遇的,你别不知趣。rdquo;
    这个宫女被皇上囚在这里这件事很是蹊跷古怪,在没搞明白什么事儿之前他也不敢有什么太多的动作。
    明澜扶着墙走到院子里,这是一个废的不能再废的院子,堆满落叶的街道冷冷清清,寒鸦凄切,就连那太监聒噪的声音也难以打碎这死一样的宁静。
    明澜的手紧紧的攥着袖子,那已经穿习惯的宮裙此刻格外的绊脚,她以为这几世的历练已经将她打磨的心平气和,谁料如今依旧是戾气难消,心底最深处的嗜血被勾了上来,她恨不得对着太监的脑勺来一下,然后将这里付之一炬,来个同归于尽。
    可是这里的火即便烧的再大又怎么能烧到流昭殿。
    太监丝毫不知道自己的性命正在被明澜拿在手上斗量着:你的活动范围不许超过这个小院,你这一个人住一个小院也实在是太浪费,但也只好这么将就着来了,你看到角落里堆放的药材了么,将它们分好类研磨成粉,我隔三差五的会来瞧一瞧,这药虽说不是多珍贵,但也是不允许胡闹的,这药粉里面要是掺杂一点别的东西,或者是有药疙瘩,我可不饶你。rdquo;
    明澜问:就这些?rdquo;
    王根皮笑肉不笑道:呦,您还嫌少呐,今个把这活儿干完了我就算你勤快了。rdquo;
    角落里堆的药材有黄芪、杜仲、当归,还有几个大药罐药杵,太监在旁边简单的嘱咐几句,说有的药材已经晒过了,直接捣就是,明天一大早他就会来拿,让明澜别偷懒。
    这死太监说的不错,这活儿是果真不轻巧,角落里堆的那一堆明澜从傍晚一直捣到深夜还未弄完,她的手开始发酸发麻,偏偏那堆药材个个是冥顽不灵,不识敲打,越捣越多的样子。
    明澜发觉自己慢慢的浮躁焦灼,于是她倾听着捣药的声音,一下一下,让这一声声沉闷而枯燥的碾磨声碾过自己的心境,试图将自己的心碾的坦荡些。
    天渐渐放晓,明澜一夜未眠,手里的活儿还未干完,就听到院子门口有脚步声,明澜抬起头看到院门口站着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年纪不大,顶多七八岁的样子,虽说有点黑糙,但五官端正,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自己。
    从他的身后走出来一个宫装女人,那女人年龄约有三十上下,身上穿着有些破旧的盛装,头发梳的光鲜,虽然一根金钗银饰也没有,却还是在耳后别着一束黄花,面容憔悴,但是依稀能看到曾经的绝代姿色。
    女人冷冷的看着自己,居高临下道:见了本宫,为何不行礼。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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