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澜:我恨你。rdquo;
云昳笑道:你又抢我的话,不过算了,来日么,方长。rdquo;他走出书房,留下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传入明澜的耳朵:以后你便在石竹阁。rdquo;
云昳这坑坑洼洼错综复杂的心思,明澜无从知晓他是怎么想的,但明澜再次清醒的认识到云昳本质就是个锉刀。
不温不火,有耐心的一点一点的锉伤他人的锐气,直到降人挫的肉削骨出。
要知道云昳没有第一世的记忆,上辈子怎么看都是自己恶贯满盈对不住他,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宽宏大量的善罢甘休。
更何况此厮向来刚愎自用,为我独尊,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她这么大一陨石就直接糊他眼睛里了。
可他救回了自己,还将自己召回流昭,是想干什么,这不是云昳报仇的风格。
他这种不阴补阳的态度真的让人受不了。
云昳在书房批阅奏章的时候,这个锉刀会逼自己在旁边给他点灯添香。
明澜总是忍不住的想手抖,然后一把这房子给烧了来个同归于尽。
云昳:你规矩是不是没学好,做个事手抖成这样,教外人看见了多失体统。rdquo;
我去你的体统,真想把火点你头发上!
每次大臣们来同皇上议事,都能见到一个很丧的宫女,那宫女生无可恋,每每看向皇上的目光都哀怨多愁。
皇上每日在明澜眼神的千刀万剐中,风雨不动,安之若素,如此强大的心理素质与城墙般厚的不要脸,明澜很绝望能夹缝求生。
然,敌动,我不动,敌不动我动。
明澜可以比他还不要脸,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虽说敌我力量悬殊太大,但是暗地里搞些小动作还是可以有的。
招数不怕烂,管用就行,这厮敢把自己放他身边就应该已经做好受死的觉悟了,明澜故技重施,态度突然温柔,为云昳送百花酿,说思来想去是自己不对,自己为了弥补罪责,说这百花酿的水,是采的清晨露,采了小半个月。
云昳不解:你已经戏耍过我一次了,同样的当我怎么还会上第二次,不如你自己先尝一尝?rdquo;
明澜给自己倒了一杯面不改色的喝光,回去之后就吐了。
她不死心,每日给他送,在连续喝了小半个月走路脚都是虚浮的之后,他才终于接过去饮了。
明澜看见他终于喝了,哈哈大笑:同样的当怎么不会上两次!这里面有毒,饮下之后会上吐下泻,浑身无力,哈哈哈嗝rdquo;
云昳用悲悯的眼神看着她:可你喝了半个月。rdquo;
明澜丧心病狂的笑道:这叫杀敌一千自损一万。rdquo;
这毒本来没什么,否则明澜不会喝了半个月也毒傻了点脑子,只不过云昳前不久才受了风寒回来之后就昏昏沉沉的躺在了床上,晕乎了一整天,到了夜里云昳清醒一点之后问:今夜谁当值。rdquo;
一侍女俯身回答:是奴婢。rdquo;
云昳道:你回去休息吧,让红泥来。rdquo;
明澜刚睡醒就被摇醒推到皇上的寝殿去当值,太监小歌痛心的告诉明澜:这皇上病才好没多久,不知怎么又重了,你需好生服侍。rdquo;
明澜问:身体可有大碍?要不要紧。rdquo;
小歌见她睫毛微动,声音颤抖,觉得这宫女虽说总是一副丧脸,人却十分的衷心,见陛下生病,这般伤心。
小歌:细心调养并无大碍,只是感了风寒嗜睡些。rdquo;
明澜遂好生失望,愁肠百结,她来到殿内,看见纱帐中沉睡的人影睡的很安然,房内未添灯,唯月光如洗,洒满一室清晖,静候了一会儿后,心中被挠了一下的痒,便蹑手蹑脚的掀开纱帐。
明澜轻轻喊了一声:陛下?rdquo;
云昳毫无反应,睡的深沉。
明澜又喊了一声:云昳。rdquo;
云昳的呼吸依旧均匀,他的被子轻轻掩在胸口,脖颈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笑了笑从袖子里伸出一块被打磨的光滑尖锐的小石块抵在云昳脖子上声音转厉道:我若是再杀你一世对你不公平,杀了你我也跑不了,算来算去都不划算,我只忍着性子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便罢了,可你为什么要为难我呢。rdquo;
云昳,我对你不薄,可你为何要背叛我,要将我逼死,我只恨上一世心软你没了记忆,否则真该将你挫骨扬灰,千刀万剐!rdquo;
她用小石子在他脖子上轻轻柔柔的划了几下:我日你hellip;hellip;rdquo;就在这时云昳毫无预兆的睁开了眼。
明澜一惊差点咬了舌头,将石子收回袖中退后一步。
云昳望了她一眼,而后又闭目道:睡了一日头疼,我想吃雪梨粥,去做。rdquo;
明澜惊道:你说啥。rdquo;
他还敢吃我做的东西,是怕自己西天上的迟么,这么赶着去投胎?
莫非是脑子烧坏了。
明澜笑道:陛下,你知道我的,我哪里会做那东西,那做的能吃吗?rdquo;
云昳咳嗽了一声,解释道:嗓子疼,朕要吃雪梨三宝粥。rdquo;
这次朕rdquo;都搬出来了。
明澜笑了笑:好,你等着,我这就找人教我做。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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