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然想也不想,因为是你家开的公司。rdquo;
我家开的又怎么样?明天来签约,一分钟都不许迟到!rdquo;陆时寒在摩天大楼三十八层上吊着威亚,特工的帅气风衣在秋风中猎猎作响,左手却拿着一盒已经冷掉的盒饭。小胖助理打开他身前的窗子,向下看了一眼,顿时吓得腿软,进进进,进来打吧少爷hellip;hellip;rdquo;
不用,我跟这个女人两分钟就说完。rdquo;他朝着电话不容置疑地喊道,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听见没有?rdquo;
风太大,什么都听不见!rdquo;
殷然挂了电话,朝手机做了个鬼脸,接着拨通了另一公司留下的联系电话,跟艺人运营中心的负责人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时间是第二天中午。
那是一家优雅安静的法式咖啡厅,背景音乐是法国著名作曲家的小提琴曲《天鹅》,厅内以大片棕色为基调营造出浪费的轻奢风,出入都是打扮上流的精英人士,谈吐轻声细语。
时至初秋,殷然棕色羊毛开衫下穿了一件深蓝色薄纱刺绣的长裙,点点朱红的小海棠嵌在长裙上,显得精致优雅,她如瀑的长发一泻而下,只在耳边别了只树枝状的银色发卡,长发下过于白皙的脸显得有些不食人间烟火。
双方互相介绍了一下各自情况,谈得还算顺利,对方也十分体谅殷然的身体情况,提出先休息三个月,殷然减到了一个月,拟好了合约的细节,又闲聊了两句,就准备结束离开。
这时,一个打扮奢华的高跟鞋女士走过殷然身旁,细高跟的踩在大理石地面,产生声势逼人的嗒嗒mdash;mdash;rdquo;声,小牛皮的迪奥新款手袋擦过殷然桌上的咖啡杯,幸好她眼疾手快护住才没有被扫到地上。
高跟鞋女士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过,殷然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她就坐在殷然身后的那张桌前,而她对面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士,背对着殷然。
那个是蒋氏财团的大女儿蒋昕,rdquo;运营部的经理见殷然好奇,捂嘴小声说道,听说家族安排了跟陆家联姻,这是来约会来了吧。rdquo;
约会?那她对面坐的hellip;hellip;
殷然正想扭过头再看一眼,身后陆时寒的声音已经确认了她的猜测。
您先走吧,我想再喝一杯咖啡。rdquo;殷然小声送走了经理,自己不动声色地坐在原位,想听听豪门谈恋爱会说些什么。
高跟鞋女士的声音高傲而尖细,在安静的咖啡厅很容易分辨出来,我们都老大不小了,就直入主题吧。双方家长的意思你也知道,他们都不愿意你整天演些危险的动作戏,三年也玩够了,希望你结婚后专心顾好家族生意,如果你我想法一致,我们就继续往下谈。rdquo;
蒋女士的眼角是刚拉的吧?rdquo;陆时寒漫不经心地问。
什么?rdquo;高跟鞋女士一惊,声音更高了。
上星期被《爆周刊》拍到和小鲜肉从夜店出来,又在半山别墅过夜的照片,眼睛还没有这么大,rdquo;陆时寒顿了顿,仿佛是细看了她一下,还在恢复期吧?有点肿,不过医生技术不错,过两个星期就看不出来了。rdquo;
陆时寒,我在跟你说结婚的事!rdquo;对方明显受到了冒犯。
对对,结婚的事,我都忘了。跟蒋小姐结婚,陆某真是荣幸之至,有了我这个老公,包养小鲜肉这种事,是绝对不会被爆出来的。婚后我们在媒体前互打掩护,在欢场上就互为僚机,perfect!rdquo;
啪mdash;mdash;rdquo;一杯水泼到头上的声音。
高跟鞋女生一跺脚站了起来,大理石地面都仿佛要被踩碎了,早听说你这个人不靠谱,吊儿郎当的,快三十还没个正经对象,一定是哪里有问题,现在看来还真是!rdquo;
嗒嗒嗒mdash;mdash;rdquo;高跟鞋跺着大理石地面离开了咖啡厅。
不知背后的人现在是一副什么表情,殷然轻抿了一口咖啡,不禁想起初见这男人时的样子。
他们是在从尼泊尔旅行回程的飞机上认识的,那时殷然病愈出院,没有任何演出机会,大病一场如劫后余生,她也看淡了,拿了所剩无几的积蓄飞去尼泊尔。
回程时忽然风雨大作,机身颠簸个不停,所有人都惊声狂呼,空姐甚至给每人发了纸笔,用意不言自明。
只有殷然异常淡定,世界上早已没有读她遗言的人,钱也花了个精光,这种方式迎接死神,正好。
机身还在颠簸,屁股没有一秒能安稳地挨在椅子上,忽然扶手上的手被紧紧按住了,那是来自邻座男子的一只大手,殷然诧异地转过头去,只见一个白皙的青年,俊朗非凡,他挪开覆在口前的氧气面罩,朝殷然做了个嘴型,殷然看得出,那是一句别怕rdquo;。
青年说完眼眸一弯,那一笑是四月天的阳光,殷然突然有些不想死了。
坐廉价航空的人都不会太有钱,殷然至今也想不通为何陆氏企业的大少爷会去坐那趟飞机。她那时以为陆时寒穷,但丝毫也不在乎,能把她的心从寒冰地狱拉到温暖的人间,已是上天的眷顾了。
小提琴曲舒缓而悠扬,咖啡却有些涩,殷然皱皱眉,当年的小狼狗已经变成了大灰狼。
戏看完,就要站起身走人,忽然手在身后被谁拉住了,看了戏就想走,没那么容易吧。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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