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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还以为胤禛拿他们没办法了呢,结果,在胤禟的帮助下,他们没多久,就顺利将这些人家的家底给摸清楚了。
    其实这年头,各种不动产是很容易搞清楚的,因为这些都得在户部留档,没有相应的契书,这些就是非法的,所以,除了那些隐田,其他的庄子铺子什么的,都可以在户部查到,而胤禟呢,对于那些庄子铺子的估价也非常精准,然后呢,又派人将这些人家家里的奴婢数量给大致统计了出来,按照市面上奴婢的正常平均价格计算了一下,再看看这些人家最近在市场上消费的情况,然后就写了折子,直接弹劾。
    康熙要求下面的人还债,本来也不是因为朝廷没钱,虽说为了胤礽的事情,父子两个抢着挖墙脚,以至于国库里头的确损失了不少钱,但是很快呢,又有新的收入进账,如今暂时也没有太多需要花钱的地方,因此,康熙的本意就是想要借此敲打一下群臣,让他们知道谁才是主子,谁才是债主。
    但是等到胤禛在朝堂上头,将数据一项项地罗列出来,康熙顿时也怒了。就像是一开始的时候,康熙没想到放开了借钱的口子,大家都将国库当做自个家的公中库房一样,没钱了就来打个借条,有的人甚至直接问国库借钱去跑官,官位到手了,也不知道还钱,结果就是国库里头原本放银子的箱子里头,借条是成堆拜访,反倒是银子,占的地方不多了!要不是前些年的时候,朝廷开辟了新的财源,如今国库真的要空虚了!
    结果呢,国库有钱了,借钱的人也更加胆大妄为了起来。做皇帝的,多半宽于律己,严于律人,康熙自个也是大把地往外撒钱,今儿个修行宫,明儿个修皇宫,春天要南巡,秋天要北上,夏天要避暑,冬天要避寒,总之,消停的时候真的很少,但是呢,朕是皇帝,天下之主,花钱是应该的,你们这些做大臣的,看起来比朕这个做皇帝的还滋润,关键是,借的还是朝廷的钱,也就是朕的钱,居然还敢这么嚣张?
    要是真的家里穷,过不下去也就算了,若是手底下的忠臣还是个两袖清风的清官的话,康熙还是不介意花点钱接济一下的,可是你们这些人,有钱买古董,有钱捧名角,有钱逛八大胡同,家里头养着起码两位数的小妾,儿子女儿一个接一个的生,找个外室还得花钱给外室置宅,城外良田阡陌相连,城里铺子一个接一个hellip;hellip;怎么有的人听起来比自个还有钱的样子,这就让康熙忍不了了。
    然后,康熙就同意了胤禛的追债计划,家里有产业的,可以给他们一定的时限筹措欠款,但是过了期限还不肯还钱,那么,户部就会强行没收他们的田产,铺面,然后按照之前处理那些被查抄官员家产的法子,将这些田产铺面售卖出去,售卖出去的钱用来抵债,田产铺面不够还,那就卖宅子,宅子再不够,那就卖人,毕竟家里没钱,还养着那么多奴婢干什么,要是还不够,那就得问问,你借了那么多钱,到底干嘛了!这些借钱的,又不都是江南那边,是因为接驾欠下来的亏空,就这些亏空,康熙可也是给了肥差让他们自觉补足的。
    而那些家里没什么产业,的确是比较穷的,那么列个还款计划,从俸禄里面扣,一个月扣多少,反正这种人本来也欠不了多少钱,靠着俸禄也够还了。
    胤禛拿出来的条陈顿时将满朝文武打了个措手不及,谁家没点产业什么的,朝廷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他们之前能在那里哭穷,现在呢,事实证明,他们不穷,既然不肯主动还,那么朝廷也只能强制执行了!
    当然,一味地强制那也不好,其实欠钱最多的,还是那些旗人和包衣,纯粹的汉人,那是臣子,不是奴才,还真没有奴才跟皇家亲近,等闲真不敢欠朝廷的银子,除非是投靠了某位爷做门人,做奴才,否则的话,真没这个底气借钱。
    而旗人呢,其实也是最麻烦的一个群体,他们是大清统治中原的中坚力量,哪怕旗人如今大多数战斗力已经下降到了一个让人目瞪口呆的地步,家里的盔甲刀枪都拿去换钱了,但是,上层信任的还是旗人。
    底层的旗人日子也不好过,他们能做的事情太少了,原本按照祖制,这些旗人其实就相当于过去的府兵,算是专业兵种,平时的时候可以务农什么的,战事来的时候,他们就应该上战场,朝廷也花了大价钱养着他们。问题是,旗人繁衍很快,从最初的几十万到现在几百万甚至快要上千万,每年朝廷光是在丁银上就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
    朝廷很多次都想要整顿旗务,但是某种程度上,底层的旗人差不多已经快要被养废掉了,一个个就靠着丁银混日子,之前曾经想要让一些旗人返回龙兴之地回垦,结果这些旗人还没走出去多远呢,就把分给他们的种子农具什么的都卖掉了,就算是到地方再发也没用,他们照旧卖了混日子,压根对于种田没什么兴趣。
    底层的那些旗人除了碰瓷打秋风之外,他们也没那个资格找国库借钱,但问题是,他们人多啊,人多到已经变成了朝廷的负担,朝廷现在宁可花钱养着绿营,也不愿意再养着这些大爷了!
    但是呢,那些旗主呢,横竖不用他们花钱,他们仗着手底下这么多人,不管朝廷到底能不能支撑得起这样的开销,就是摆出一副要为底层的旗人讨公道的架势,死活不肯同意整顿旗务,放开祖制,让那些旗人自个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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