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手里抓着笔,显得有点茫然:去哪里?rdquo;
程逢:去开hellip;hellip;房间。rdquo;
也许是开房这种词有些奇怪,程逢也是卡了一下才把话说完整。
他清了清嗓子,又说:你还有作业没写完吗?rdquo;
显然是想扯开话题。
秋风笑道:是啊,太晚了,今天在你这里借住一个晚上可以吗?rdquo;
程逢愣了下,揪住衣服下摆的手明显更使劲了。
秋风不禁有点紧张, 生怕程逢会拒绝。
总之, 说到这个份上, 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要是程逢再拒绝, 她绝对不会再说什么,当场就会离开。
程逢盯着秋风看了好一会儿,才磕磕绊绊道:可、可以。rdquo;
他说:有客房。rdquo;
秋风松了口气,正要站起来,程逢却又紧张地匆忙说道:等等,你先做作业,马上收拾好了我来叫你。rdquo;
秋风点点头:好,谢谢你啦。rdquo;
程逢匆匆忙忙转身,又去了客房。
秋风正在一点点地试探程逢的底线。
事情总不会像小说里描写的那样,她看一眼程逢,就能从他的目光里,看见了七分爱意三分恨rdquo;。
她顶多能看出程逢看她时神色复杂,再加上有之前事情的推测,才能勉强猜一猜程逢的心思。
于是秋风只能像现在这样,一点点试探程逢的底线。
看他对她究竟有多抗拒,又有多hellip;hellip;纵容。
事实证明,程逢对她的纵容程度,比她想象得还要多得多。
抗拒嘛,倒是不太看得出来了。
秋风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儿恶劣过头,可程逢的反应让她有点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
丝毫没有悔改的欲望,甚至还想更恶劣一点儿。
程逢果然很快就回来了。
他家里的次卧以前从没有人住过,平时也是放着掉灰的。
幸好上次秋风叫了一套总计时长8小时的开荒保洁rdquo;,就算是掉灰的次卧,也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程逢只是进去看看他有没有落下什么别的不该落下的东西。
进来吧。rdquo;他说。
秋风跟着他进了次卧,眼看着程逢把床单的边边角角都拉平,枕头放好。
秋风半开玩笑道:你把它收拾得这么整齐,我都要不敢睡了,弄乱了怎么办?rdquo;
程逢:没关系。rdquo;
浴室里有新毛巾,可以随便用,左边柜子里的都是还没用过的。rdquo;
他背对秋风缓缓说道,我不会做什么,但是你要记得锁门。还有hellip;hellip;rdquo;
程逢的动作停了下来,像是耗费了巨大的勇气,才缓慢地说出了这句话:还有,对其他男性不可以像这样,毫无防备。rdquo;
秋风笑出声来:我对别人不会这样的。rdquo;
程逢的背影明显僵住。
因为是你,rdquo;秋风说,你明白吗?rdquo;
mdash;mdash;我不明白。
程逢站在原地,慢慢动了下手指。
他看向秋风。
这种感觉实在太熟悉了。
所有他的死死压抑住的心思仿佛全都被她看破。而她只是站在那儿,脸上挂着轻松的笑。
她看上去好像置身事外,却又实实在在地掌控着一切。
他应该不甘心的。
可他心甘情愿。
只要她在笑,他就愿意奉上自己的一切。
程逢不知道这种熟悉的感觉到底是从哪儿来的。秋风只是个刚从芫市转学来的中学生,在这以前,他们从未见过面。
如果要把这种感觉描绘成画面mdash;mdash;
前方像是一片泥沼,而秋风就站在这片泥沼的正中央等待着他。
他知道自己也许会被泥沼吞没,也知道她可以随时抽身离开,甚至连裤脚都不会沾上半点儿你泥点子。
但他还是向着泥沼潜行,义无反顾。
早点休息。rdquo;程逢收紧了手指,声音平静,一点之前,我都在书房,有问题可以来找我。rdquo;
他看向秋风:晚安。rdquo;
秋风笑着摆摆手:晚安。rdquo;
程逢敛眸,安静地走出去,近乎无声地关了门。
mdash;mdash;如果前路注定是一片泥沼。
他希望自己能在被彻底吞没之前,走到她的身边。
hellip;hellip;
在程逢家睡觉,好像比睡在小别墅里还要舒坦一点儿。
根据系统104说的,这是因为秋风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体会到的感触也是透过现在这个虚假的肉体,间接性传递到她的灵魂里的。
简单地说,就是不太安心。
而程逢的灵魂跟她已经绑定,从本源上来说,不管他们去了哪里,都属于同一世界。
简单地说,就是会让她感到安心。
在程逢身边休息,就能让她更加安心。
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以后,第二次和第三次就会容易的多,且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比如睡觉,或者睡觉。
秋风本来也只是为了试探程逢,结果似乎还不错。既然能在程逢家睡一个晚上,那有第二个第三个,应该也不是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