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说完的一瞬间所有涨痛如潮水一样退去,她眨眨眼睁开,面前一片清明。
?
声音沙哑得厉害,明稷撩开床帐,迎面就和刚刚推开门的太子打了个照面mdash;mdash;
殷遇戈面无表情,看见她苍白的脸,眼里闪了闪,合上背后的门,慢慢走到床前。
明稷张了张嘴,傻傻地看着太子,一瞬间甚至不知道跟他说什么才好,憋了半天,可怜兮兮地揪揪太子的袖子:我渴了hellip;hellip;rdquo;
殷遇戈站在床边,低头和她四目相对,闻言回身从桌上斟了一杯水走回来,如果不是倒水的手有些颤抖,明稷还真的以为他没事。
她想伸手去接,太子没让,示意她就着他的手喝。
明稷:hellip;hellip;rdquo;睡了一觉,这主又发什么病?
实在太渴,明稷只能就着他的手慢慢喝完了一杯水,干裂的嘴唇总算有了一丝血色。
殷遇戈将杯子放回去,又走回来站在床前,认真地看着她,看得明稷毛骨悚然,殷遇戈低下头,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低声:醒了?rdquo;
?rdquo;
还疼不疼?rdquo;
明稷摇摇头,殷遇戈触碰她的动作轻得不能再轻,仿佛在碰什么珍贵的东西:磕了那么大一道口子怎么会不疼,嗯?rdquo;
实话实说,后脑勺那一下还不如她脑子里的钝痛呢。
我怎么了?rdquo;明稷偏头亲了亲他,问道。
虽然这一觉好像记起了很多事,无形中好像又忘记了很多事,她感到一阵空落落的,殷遇戈闭上眼蹭了蹭她的脸:什么怎么了?你没事。rdquo;
太子这个态度,明稷觉得自己不像没事啊!
她掀开被子想下来,被太子堵在床上:不许下来。rdquo;
??
明稷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说:我热,想洗澡。rdquo;
做梦闹得一身汗,她现在就想泡个热水澡,再让有貌给她好好捏一捏,放松一下。
不行。rdquo;太子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她的意见,轻柔地搂着她,鼻息轻轻洒在她肌肤上,引起一阵战栗。
为什么啊?rdquo;明稷捧着太子的脸:你到底怎么了?rdquo;
口气也不对,神情也不对,反正哪哪都不对。
明稷甚至脑洞大开地想,这货应该是真太子吧!
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rdquo;边直勾勾盯着明稷,太子边偏过头蹭了蹭她的手,舌尖甚至舔了一口明稷的手心。
明稷差点一巴掌招呼在他脸上!
一觉醒来太子这是疯了么?
我很热啊!rdquo;明稷摸摸自己的脖子,黏糊糊的:不信你摸,不行我难受死了,我要洗澡,不让我洗我就一头撞死!rdquo;
说着往他胸膛轻轻撞了一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撒娇。
殷遇戈轻轻接住她,呼吸乱了几拍,小心翼翼摸摸她的背:洗也可以,孤陪你洗。rdquo;
嗯?
也行,能洗就行,鸳鸯浴什么的又不是没洗过!
但是太子的诡异行径还不止于此,不仅穿衣梳头他全部包圆了,甚至下床都是他抱下来的,明稷觉得仿佛是全身瘫痪级的病患,一边攀着太子的背一边冲抱着澡巾澡豆跟在旁边的有钱打眼色。
他到底怎么了?
有钱畏惧地看了一眼太子的背影,拼命地摇头,示意她还是别问了。
临华殿里沐浴的净室没有麟趾宫的大,只有小小一个圆形的池子,太子将她放在椅子上,转身出去拿什么东西。
明稷招手把有钱唤过来:殿下到底怎么了?rdquo;
有钱哭丧着脸:您昏迷了三天三夜,要是再不醒殿下都要把东宫里的人杀光了!rdquo;
啊?rdquo;
明稷是真实地懵了,拉着有钱的手:你说什么?他杀谁了?rdquo;
您昏在内宫,承冬殿附近,又在那边找到了思奉仪的衣裳碎片,殿下已经下令将思奉仪hellip;hellip;rdquo;有钱边说边畏惧地往回看。
我为什么会昏倒?rdquo;明稷拼命回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三天啊?rdquo;
三天没吃没喝,她怎么没被饿死呢?
殿下亲自给您喂食的,这几日您身边的事都是他来的hellip;hellip;rdquo;有钱一边说一边担忧:殿下连殷雅王姬和商臣太子都没见,每日除了太医,无一人能进临华殿。rdquo;
墨大人和画大人已经挨了三百军鞭,您要是再不醒,今日还得打一百鞭子hellip;hellip;rdquo;
我hellip;hellip;rdquo;明稷的话在嘴里滚了个囫囵,大概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mdash;mdash;好像是她在东宫里受伤了,太子就疯了。
那么他那诡异的态度也就有了很好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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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小心地查看了一下明稷头上的伤口,满脸心疼:您是不是很疼啊,当时流了好多血呢!rdquo;
吱~呀~rdquo;
太子推门的声音把有钱吓了一大跳,差点滚到池子里,殷遇戈走进来看见她跪在明稷脚边,微微歪了歪头。
有钱大气都不敢喘,瑟缩得像个小鹌鹑,殷遇戈手里拿着几个药盒,声音听不出温度:谁让你同太子妃说话,害她劳神的?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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