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被请回来, 老大夫也十分生气, 说:老夫行医五十年还能诊错不成?不是老夫话多, 这位夫人如今身怀有孕,你们不照顾饮食起居就罢了, 哪有让人一夜不睡的?rdquo;
原来是太累了。
殷遇戈眼中的暗色如潮退去, 示意画奴:送先生出去,送十金。rdquo;
老先生睁大眼睛, 突然被这笔巨款砸晕了,想了想说:你们虽然还年轻, 但是前三月胎象不稳, 最好不要再行敦伦,免得伤了胎气。rdquo;
太子站在床边,闻言楞了一下, 喉结上下一滚:多谢。rdquo;
画奴搀上那话多的老头:属下送您出去!rdquo;
太子微凉的手指刮过她软软嫩嫩的脸颊,另一手隔着被子覆在她小腹处,低下身子轻轻在眉心一吻, 随即站起身。
来人。rdquo;
墨奴、迅奴在门口应声:属下在。rdquo;
备马,孤要去晋营。rdquo;
墨奴上前一步:属下同您一起去。rdquo;
不必,你们三人在此,rdquo;殷遇戈示意屋中睡觉的人儿:守着。rdquo;
那怎么成!rdquo;迅奴脱口而出:属下几人是您的近卫hellip;hellip;rdquo;
赵商臣胆子没那么大,点一百人随行,至于你们三人,rdquo;殷遇戈从墨奴手中接过马鞭:就在这守着。rdquo;
墨奴和迅奴对视了一眼,墨奴说:不如让迅奴陪您去,属下和画奴守着娘娘。rdquo;
今晚刚遭了刺客,太子妃不会武,芳华院确实是最薄弱的地方,现在太子妃怀着孩子,太子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可是哪有让太子一个人带兵出去的道理啊!?
殷遇戈脸色一沉:孤的话不管用了?rdquo;
属下不敢!rdquo;二人浑身一抖。
备马。rdquo;
是!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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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初,驻扎在城外的晋国营寨外迎来了一批快马,守营的警卫高声:什么人!rdquo;
重黎氏殷战!rdquo;
太子遇的到来让整个晋营都从沉睡中醒了过来,赵商臣披着外裳从主帐探出脑袋,大呼小叫:大半夜的,你来干嘛?rdquo;
殷遇戈示意他出来:跟我去捉一个人。rdquo;
这个时候??rdquo;赵商臣瞪大眼睛。
两刻钟后,赵商臣一夹马腹跟在太子遇后面,哈欠连天:你到底要找谁啊?rdquo;
殷遇戈示意他噤声,一行人走进一处山坳,他翻身下马,查看了一下蹄印和马粪,指着前路:走。rdquo;
前方不远突然传来刀兵相向的声音,赵商臣一下就惊醒了,握紧手中的剑:你到底在找谁?rdquo;
前方已无路可走,殷遇戈翻身下马,吩咐身边人将马全部藏到隐蔽的地方,又示意赵商臣跟上,二人还有玄鱼慢慢爬上那处山坳,往下一眺mdash;mdash;
山坳的另一边竟然是十几个帐篷,看起来起码有三四百人!
赵商臣瞪大眼睛:栗城守卫全部在城里,没听说城外除了我的人有其它军队驻扎啊!rdquo;
殷遇戈示意他看清楚mdash;mdash;天下诸国,交战时为了区分彼此阵营,每个国家的甲胄、战旗都用不同的颜色加以标识,比如燕国尚蓝、晋国是土黄,而楚国祖先是火神重黎,便是用的红色。
赵商臣定睛一看:你楚国自己的军队?rdquo;虽说一眼就看出来是楚国的军队,但山下营寨并没有悬挂军旗,并不能分辨究竟是三军的哪一支。
殷遇戈说:今日润园遭刺,rdquo;
赵商臣摸摸鼻子,倒是一点都不震惊:宓扬?rdquo;
孤派人肃清余孽时,抓到了济州府知州。rdquo;
那个姓庞的?rdquo;赵商臣意外:你不是刚刚放过了庞枭?按说庞氏应该对你感恩戴德才是啊,怎么会和宓扬的人勾结到一起?rdquo;
庞枭这条命,是用十万西南军换来的,rdquo;殷遇戈眼中露出狡猾:你说庞家心不心疼?rdquo;
十万!?rdquo;赵商臣惊叫出声:乖乖,你楚国三军加起来也不过五十万军队吧?单你一人就握着二十五万?rdquo;
那你也怪不得庞家要跟宓家勾结mdash;mdash;rdquo;赵商臣酸溜溜地说:西南庞氏本来就只有十五万兵力,生生被你拿走了十万。rdquo;
殷遇戈看着山下甚至不敢大燃篝火的暗寨,说:多?一点都不多。rdquo;
庞氏明面上只有十五万正规军,私底下豢养的私军却高达二十五万,区区一个镇守西南的家族,拥有近四十万兵力!
他庞家想干什么?
赵商臣听完哑然:hellip;hellip;难怪一点都不将殷雅放在眼里了。rdquo;
殷遇戈冷笑:无妨。rdquo;欠了他们的,迟早一样一样讨回来。
那山下的人?rdquo;
你亲自下去瞧不就知道了?rdquo;殷遇戈盘好腕上银丝,鬼魅般的身影顺着山坳慢慢摸下去,他带来的人也迅速潜了下去。
玄鱼凑上来:主子,咱们要趟这趟浑水吗?rdquo;
赵商臣抓头:为什么他楚国从主到臣都这么有钱啊?四十万啊!mdash;mdash;我敢打赌,殷遇戈手下的人绝对不止这个数!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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