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傍晚时分出生的,小公子足足有七斤重呢!rdquo;万大人喜气洋洋说道:要说诸位公子里,只有太子殿下出生的时候有这么重呢,小公子以后定如太子殿下一般骁勇!rdquo;
楚王却没有应这话,慢慢靠在迎枕上,口气也不复刚才那般激动:丽姬和元后如何相比,你这话逾矩了。rdquo;
万大人心里一打突,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慌忙一跪,往脸上抽打了几巴掌∶是老奴说错了话!是老奴说错了话!rdquo;
楚王示意他停手,问∶还有呢?旁的还有什么?rdquo;
万大人停下手,道:旁的hellip;hellip;就是安庆王守着您到将近子夜呢,都快将眼睛哭坏了,老奴瞧着沉公子对您,是真切的孝顺!rdquo;
沉儿?rdquo;楚王心里还是有些欣慰的,随即又问:那太子呢?rdquo;
太子?
万大人斟酌了一下言辞,还是为太子说了两句话解释:宫门落钥前殿下就得回去,最近东宫事物繁忙,故而hellip;hellip;殿下今儿走得,早了一些。rdquo;
早了一些?
楚王心里明白,这所谓的早了一些,压根就是立马转头走了吧!
小儿子哭着守在床前,大儿子早早儿回去了,搁谁心里那杆秤都该斜了,万大人补充说:殿下如今身子也不便利,加上太子妃身怀有孕,王上hellip;hellip;rdquo;他本想让楚王不要怪罪,但又没有立场说这句话,只能闭上嘴。
楚王手中慢慢转着一串檀木珠,笑了笑:这孩子,跟他母后一模一样的性子。rdquo;
万大人的心砰砰跳得更厉害了,元后仙逝之后,楚王已经许多年不提起她了,不仅自己不提,也不让别人提,今儿怎么突然间,想起故人了?
吱呀~rdquo;一声,门突然被推开,沉重的门轴发出了干涩的声音,谢琼林娉娉婷婷走进来,一见楚王醒了,万分惊喜:王上醒了?rdquo;
她犹如一只花蝴蝶,轻飘飘奔到床边,眼中闪动着泪水:您今日真是吓死臣妾了!rdquo;
楚王摸了摸她的头:寡人这不是醒了吗,别哭了。rdquo;
嗯!rdquo;谢琼林盈盈笑着:臣妾亲手熬了一盅粥,您饿了吧?让臣妾服侍您用。rdquo;
好,好。rdquo;
楚王刚刚醒来,精神有些不济,吃完以后没多久又沉沉睡过去了,谢琼林收起碗筷,慢慢走了出去。
万大人想接过她手里的食盒,谢琼林客气地避开他的手,交给了渠蕊:王上又睡着了,我殿中还有些事,得劳烦万大人,先替我看一会儿,多谢大人。rdquo;
万大人笑得十分殷勤:娘娘说得哪里话,照看王上是老奴分内之事,当不得娘娘一句谢。rdquo;
谢琼林朝万大人微微一颔首,扶着渠蕊的手慢慢往香宜殿走。
转角,中宫的人见香宜夫人终于出来了,提起精神围了上去,为首的假模假样行了个礼:香宜夫人。rdquo;
渠蕊吓了一跳,连忙挡在主子面前:你们是什么人!rdquo;
王后娘娘请夫人过去坐坐,顺便吃盏早茶,夫人还请不要为难小的们,请吧mdash;mdash;rdquo;
为首的宫人看着有些面熟,确实是在中宫见过面的,可渠蕊心里还是没由来地一慌mdash;mdash;往常王后来请,口气虽然都不怎么好,可不像今儿似的,一副不去就要把她们绑走的模样啊!
谢琼林就淡定多了,她指着渠蕊手里的食盒,说:我跟你们过去,只是渠蕊手里还拿着这东西,不好一同去中宫,现在天儿热,不多时这东西就要出了酸气,让娘娘闻见不好。rdquo;
能否让渠蕊先拿回去香宜殿?rdquo;
渠蕊瞬间抓紧食盒的提手,说:是啊、请大人高抬贵手,行个方便hellip;hellip;rdquo;
没想到中宫的人压根不给商量的机会,一个将渠蕊一推:不必了娘娘,中宫也不缺洗碗的两桶清水,还是请您赶紧跟小的们走吧。rdquo;另一个更是直接夺过渠蕊手里的食盒,半强迫地将两人带去了中宫。
天已经慢慢亮了,旭日初升,为红墙和琉璃瓦的宫殿都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芒。
中宫殿前有一大片平整的白玉台,昨晚刚下过一场雨,宫人们正在三三两两在扫地上的积水。
谢琼林来的时候王后刚刚起身,正在梳头,下面的人径直将她带进王后的寝宫,重重地关上了门。
渠蕊吓得一抖,差点没提稳手上的食盒。
隔着重重叠叠的隔断、珠帘,主仆二人看见青瑶、红逍正在伺候王后梳头,殿里一个人都没有,安神香散发着残留的香味。
臣妾香宜殿谢氏,拜见王后娘娘,娘娘万福。rdquo;谢琼林朝内殿行礼道。
王后闻言朝她看过来一眼,饶是她眼光挑剔,也不得不承认这谢琼林生得纤细娉婷,确实漂亮。
一抬手,红逍梳头的手一顿,恭敬地退了下去。王后站起身,慢慢朝外走去:妹妹来了,你昨晚在光明殿侍疾辛苦,rdquo;
臣妾分内之事,当不得娘娘一句辛苦hellip;hellip;rdquo;谢琼林低着头,看见王后的绣鞋停在面前,上面绣着象征国母的大凤凰,金灿灿的。
王后弯下腰,随手将渠蕊一直死死护着的食盒盖子掀开,里面是一个还没来得及清洗的青花瓷小碗,正是楚王刚刚用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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