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打湿封元淮的铠甲,轻轻薄薄的,湿透他的衣衫,凉透他的体温,清晨的太阳初升,石姣姣在太监的护送下晃悠出来,看到封元淮还站在门口,好像站成了一块石头,融入了这冰冷的宫墙。
啧。
石姣姣是故意的,皇帝召见不在她的计划内,但是让封元淮这样站一夜,却是她要皇帝做的。
她拿着一手最烂的牌,一个水性杨花的人设,必须要让封元淮彻底推翻先前的想法,才能重新在他的心中树立形象。
无知妇人的形象可以清醒的敲碎,但是爬墙的贱货却不好打破,石姣姣原本计划一点点改变,但是有了皇帝助益,简直不要太轻松。
封元淮轻她贱她,恨不得杀了她,休弃她,可是如果她是连当今天子都惦记的人呢,用男人来抬高身份,是最最无能的办法,但是在这古代,却基本是女人唯一的办法。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自己不想要的东西扔掉了不会可惜,但是要是被一个比自己强很多,甚至是自己效忠的人抢去了呢?
那滋味hellip;hellip;想必封元淮这一晚上,已经仔仔细细的品尝过了。
当然最后不能真的用这招,这只会引起封元淮的憎恶,但是让他误会,最后解开才会得到好最好的效果。
石姣姣故意没理封元淮上车后笑眯眯的和鲶鱼太监说话,鲶鱼太监胆战心惊,根本不知道石姣姣怎么回事,不跪天子,冒犯龙颜,皇帝跑偏殿睡,龙床都让给她了,说宠爱?却没有碰她,他想破脑袋都琢磨不透。
只好卑躬屈膝的应声,只知道这个女人真的是不能惹的。
朝着将军府走的时候,石姣姣一次都没有开窗户,也没有和封元淮说任何一句话,到了府中更是,平时巧笑讨好,这一次却半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
四个武功高强的暗卫,足以证明圣上如何重视,更不提这日之后,皇帝流水一样派人送来的几乎堆满主屋的钱财器皿珍贵药材。
石姣姣在金银堆里面闭门不出,时常白天进宫,知喜专门来接,每一次,石姣姣都重提一些旧事,巩固她确实是太后借尸还魂,让皇帝一日复一日的深信不疑。
母后,尝尝这个八宝鸭,rdquo;文泰和坐在石姣姣的对面,桌子上摆着各种珍馐美味,屏退了所有奴婢,皇帝亲自布菜。
石姣姣小嘴里面塞的鼓鼓的,连连点头,丝毫没有形象,这宫里的东西真好吃hellip;hellip;
文泰和顿了顿,说道,母后,孩儿给您重新换来几个暗卫,您可见过了?rdquo;
石姣姣闻言,咳了一声,咔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耳根有些发红,摆了摆手。
那天晚上她给文泰和洗脑,洗过了头,文泰和是真的孝顺了,觉得她母后说的对,都重活一世了,何必还要顾念许多?
知道她对封元淮有兴趣,专门挑了几个和封元淮身量气质都相似的暗卫,给她hellip;hellip;保护她,顺便给她玩的。
母后不满意?rdquo;文泰和献宝一样,那孩儿今日再去挑拣几个,母后您hellip;hellip;rdquo;
别别别,rdquo;石姣姣把嘴里的东西咽进去,神色复杂,心说给挑多少一样的也白搭,她带着任务呢hellip;hellip;
形似到底是赝品,rdquo;石姣姣玩味道,我还是觉得真品更对味。rdquo;
文泰和闻言面色稍微迟疑了下,可那封元淮性情刚烈不逊,确实为将是个人才,但是收入房中hellip;hellip;rdquo;
文泰和看着他母后借尸还魂这细胳膊细腿儿,那封元淮正值全盛时期,真真正正能徒手撕熊,嘴唇动了动,忧虑的是怕她受用不住,却难以启齿,只道,孩儿听说他战场中毁去容貌,恶鬼一般。rdquo;
无碍,rdquo;石姣姣说,我没见过,也不打算见。rdquo;她确实不打算看了,反正什么样都得攻略,要是真面如恶鬼,反倒倒胃口,这样至少身材不错。
文泰和面色怪异,又提议道,若不然,孩儿召见他hellip;hellip;rdquo;
石姣姣放下筷子,用干净的布巾抹了抹嘴,不是说好了,不要告诉他这些鬼怪之事,我也不过就是兴起玩玩,待他日没了兴致,自然就回到宫中来了。rdquo;
石姣姣说,若是透露了身份,令他畏首畏尾,反倒失去了乐趣。rdquo;
文泰和也只好作罢,琢磨着再精心挑选几个人,送到石姣姣的身边,日夜看护,才能安心。
从宫中吃的饱饱的回来,石姣姣回到府中,刚进屋子,就在房间内见到了多日不见的封元淮。
哦吼,终于忍不住了!
石姣姣等的就是他自己扛不住,封元淮一身软甲,端坐在她的桌边上,双手按在膝盖上,真真是坐如钟。
就这个身材仪态,一身顶天立地的气势,还真的不是那些阴私里训练出来的暗卫杀手能比的,差别就像萤火之辉同日月。
石姣姣站在门边,挑眉和眸色沉肃的封元淮对视,敏锐的捕捉到了危险的气息,回手关门的动作就一顿,没关门,直接朝着封元淮走去。
将军终于肯来看我了。rdquo;石姣姣叹息一般道。
她没有走的太近,距离封元淮还差几步的时候,果然封元淮突然暴起,石姣姣是第一次见他长剑彻底出鞘,果真是沙场上地狱人间两脚跨过的几轮的大将军,长剑裹挟着无尽杀意而来,饶是她心里有底,也忍不住被他气势如虹而震慑,心神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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