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带零食回家,惹出一大堆事,她又不好在丈夫面前直说婆家的坏话。之前她试着从丈夫手中拿零食,想着由她的手分给孩子零食,孩子大概不会这么仇视她。可惜丈夫没给她机会,零食不知怎么又回到丈夫手里,亲自分给侄子、侄女吃。面对神经大条的丈夫,郑桃儿实在没辙,绝不能从她口中说出婆家的坏话,免得影响夫妻感情,才出此下策,幸好丈夫没再拆台。
郑桃儿脸被灶膛里的火烤的通红,低着脑袋不让丈夫看清她的神色,浅灰色的裤子被水珠染成深色。
一个月前原主暗中使劲帮助吕芳芳挤兑郑桃儿回乡下,又从中做小手脚挑拨婆媳关系,郑桃儿虽然不用上公,但是张罗全家人的饭。原主每星期在乡下待一天半,在钱家人面前表现出特别宠媳妇,包揽烧饭、洗衣服、打理自留地小菜园,又不着痕迹在钱母面前上眼药水,导致什么结果,不用猜也知道。
钱谨裕根据记忆使用土灶炒菜,听着外边呱呱噪声,郑桃儿的动作被他尽收眼底,嘴角划过一丝浅笑。
外边可劲的闹腾,钱谨裕不动如山操持一大家子吃食。
孩子闹了这么久,也不见老三露头,哪怕出来解释一下也好,免得兄弟之间产生隔阂。钱母眉心皱成川字型,更加不喜三儿媳,把她最有出息的儿子拿捏的死死的。现在三儿媳不给孩子吃食过过嘴瘾,老三竟然真的不给,是不是以后三儿媳不给他们养老,老三也不会正眼看他们。
想到这里,钱母的脸色特别难看,指着孙子呵斥道:嚷什么嚷,一撮子贱骨头,那些东西该你们吃的吗?rdquo;
钱敬强、钱敬礼黑着脸,扯着孩子就往屁股上揍,别看摆出的架势大,真正打到孩子屁股上,没用多大力气。还敢不敢没骨气问人讨东西吃?rdquo;
孩子哭着嚎着不敢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钱大嫂李玉兰、钱二嫂顾娣看着宝贝疙瘩被打的半死不活,哭着拦着,搬出带着孩子回娘家,两个男人这才停手,闷不吭气坐到墙角根生闷气。
院子里十分热闹,郑桃儿没见丈夫有所行动,难道他想和稀泥过去,不追究孩子跟谁学骂她的话!没人教孩子,她可不相信孩子会说这么恶毒的话。她捧着肚子,压抑着声音,还是能听说隐忍低泣声。
钱母一口一个lsquo;贱骨头rsquo;走进厨房,三儿媳妇委屈地坐在灶台下抹金豆子,不知道在儿子面前说他们多少坏话,怪不得儿子不出去。
她唾弃一声道:她现在这样,怎么着能让你钻裤子?两条腿长在你脚上,不知道出去看看,哪个大老爷们回家钻厨房,你妈我辛辛苦苦生你,就让你伺候女人?rdquo;
老三能娶县里的媳妇,她在村子里腰板挺得更直。她本来很稀罕三儿媳,可三儿媳让儿子和他们家起了隔阂,好吃懒做拿捏儿子,天天只会花钱,看不起他们家里的人,已经磨完了全家人对她的喜爱。
钱谨裕没把荤素不忌的话放在心上,年轻那会儿,一群朋友聊过比这更荤的话。但是作为母亲,当着儿子、儿媳面说出这番话,太不讲究,让他没来由厌烦。
我伺候的不是女人,是您孙女。rdquo;钱谨裕放下锅铲,特别严肃纠正钱母的话。
钱母半天才反应过来老三说的是什么意思,破口大骂lsquo;粪坑里的龟孙子rsquo;,到底骂谁,全靠自己对号入座。
我大嫂、二嫂第一胎都给你生了孙女,桃儿当然要紧追嫂子们的脚步,rdquo;钱谨裕是知识分子,不能说脏话,和钱母说理,佳宝几个小的说桃儿是坏女人,要把她赶出家门。现在不尊敬他们三婶,以后岂不是连亲爸亲妈也不认,更何况您和他们隔着一辈子,能孝敬您吗?苟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大哥、二哥教育孩子是为了孩子以后成才成人,您别跟着瞎添乱!rdquo;
钱母说不过嚼文嚼字的三儿子,捶着胸口窝,定是搅家精怂恿老三跟他们离心,她现在不灭灭搅家精的气势,改天要爬在她头上作威作福。她朝前走两步,气恼地指着老三的胸口窝,眼睛瞥了一眼锅里的菜,惦记着老三又带什么荤菜回家改善伙食,看到一锅白菜炖豆腐,一丁点油腥都没有,一双眼睛愤恨地瞪着三儿媳,好啊,我不过说你做饭油放的太多了,你竟然和老三打报告。rdquo;
桃儿从没说家里一句不好,您怎么老是往岔路上想!还不是我上次回家,你找我抱怨说桃儿炒菜用油费...rdquo;
她好半天也没顺气,颤抖着手指着老三半天,脸憋成猪肝色道:你给我滚,带着搅家精给我滚!rdquo;
作者有话要说:排雷:男主是心机男,不会徒劳做对自己没有益处的事。
第4章 第一世界
注意:男主改名字了,叫钱谨裕!
郑桃儿双手扶着灶台艰难的站起来,肌黄的皮肤带着病弱的惨白,下唇被牙齿紧紧扣住,绷紧的脊背贴在淡薄的衣服上。想说什么,看到丈夫和婆婆争锋相对,最终妥协的垂下眼眸,让人忽视不了她水润的眼睛,红肿的眼眶。
钱谨裕暗暗比了一个大拇指头,什么都不说比苦苦抱怨更有冲击力。相比较纯洁单纯的女子,他更喜欢和有心计的人做朋友。他身边围绕的全是有权有势的朋友,没有心计早就被家族发配到非洲挖金矿,和心计了得的人交朋友,日子过得才够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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