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直率,又不是傻。
何斯言低头苦笑,叹了一口气,“那你希望我说什么?你是陆万川的儿子,我是他的人,你要我怎么面对你?”
“他又不会知道。”陆执漫不经心的说,停顿一下,伸手摸了摸何斯言的眼睛,眼睑下微肿着,昨晚的何秘书太可怜了,语气软了一些,“我跟陆万川不一样,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他,他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别说这些了,老爷对我有恩,我不能忘恩负义。”何斯言不自然的侧开脸躲避开他的手。
陆执一手强硬的拗过他的下颚,凑了过去,与何斯言双目对视,直视这双泛红的眼睛,“这么清高?你已经对不起他了,他活该戴绿帽。”
“陆执。”何斯言嗓子微哑,眼中隐约有些水光,似要哭出来一样,不敢想象以后进了陆家生活得乱成什么样,“你不能这样。”
陆执微挑了一下眉,这个可怜的样真是招人心疼,低下脸温软的嘴唇在何斯言的眼睛上亲了亲,“什么不能这样,不能那样。”
“你们之间的仇恨为什么要牵扯我?”何斯言欲哭无泪,发酸的鼻子抽了抽,“你爸那么多情人,你为什么不去祸害别人?”
陆执让这个问题给逗笑了,潮湿温热的呼吸颤抖洒在何斯言的脸颊上,“我就想祸害你。”
何斯言回避他炙热的视线,看着墙壁,嘴唇颤了颤,“你对我尊重一点。”
陆执高挺的鼻子里溢出一声轻笑,侧颈看着何斯言说:“我在公司肯定尊重你,但回了家你就得听我的,我要天天和你做我们该做的事情,在陆万川的床上,沙发上,书房里,我补偿他不能给你的激情,我有的是精力,可以从晚上把你做到天亮。”
“你疯了!”何斯言双手捂住了耳朵,从椅子上站起来,心口因为情绪剧烈的起伏着,无法想象要在陆家宅子里发生的事,这样陆万川迟早会知道的,到时候他该怎么办?
陆执伸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把,知道何秘书担心什么,“我说到做到,你也不用怕,出了事我扛着。”
何斯言什么也不想说了,脸色发白,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在公司和陆执说这些事情不合适,压下心头的思绪,抽了抽鼻子,“回家再说吧。”
“你在公司要穿正装,其他人都是穿正装的。”何斯言回头看着陆执,眼睛红通通的。
陆执抱着手臂,看一下自己的衣服,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我又不是其他人。”
“公司有规定的,”何斯言努力压下心中面对陆执的尴尬,把眼前这个人当成一个高级员工就好,柔和的说道:“一会我们去给你买衣服,我知道有家店可以出售成衣。”
陆执顺从的点了一下下颚,说过会在公司尊重何秘书,那么何秘书说的话当然要听。
何斯言和陆执下班走的早,不到六点,带着陆执一路奔向成衣店,是个外国的设计师开的,陆彻的衣服全在那边做的,陆彻带何斯言去了几回,不论是质感和衣型都没得选,全国也找不出第二家。
人说人靠衣装,的确是那么回事,陆执穿着西装立马不一样,削弱身上原本的少年气息,整个人看着成熟了不少。
走在杭城的街上,如同走在米兰时装周时的巴黎街头,回头率超高。
两人买完了衣服,陆执说肚子饿,正巧赶上了饭点,何斯言在手机上搜了搜,旁边有一家在杭城颇具盛名的网红中餐馆,味道非常之好,据说老板还是个帅哥。
他两来的是时候,坐了最后一桌,靠着窗边,晚一点门口就得排长队,饭店上下两层,装修是仿唐风,古朴典雅,招待茶喝着清新爽口。
何斯言等菜上桌,不太敢和陆执说话,心里琢磨着陆执的事,陆执也没在说那些话,自顾自低头看着手机。
“你们的菜好了。”长相甜美的服务员摆好菜盘,眼神偷偷摸摸的瞥了一眼陆执。
何斯言看着桌上,愣了愣,“上错了吧?这不我们点的。”
“不是吗?”服务员惊讶的看着手里的菜单,念道:“清炒虾仁、拔丝地瓜、皮蛋豆腐、咖喱牛肉,不是你们点的吗?”
这的确不是何斯言点的,但这都是原身最爱吃的菜。
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掀开了珠帘,手里端着一个小白盘子,轻飘飘的放在了桌上,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阿言,这么久没见你,我不会记错你爱吃的菜了吧?”
“啊!学长!”何斯言惊喜的站起来,猛的抱住了眼前的青年,心里思绪万千。
青年叫江默仪,是原身大学时代的学长,两人都是音乐社的,关系很亲密,几乎是无话不谈,后来江默仪家里出事了,据说是父母投资失败,欠了一屁股债,江默仪不得不退学还债。
有大学同学在餐馆见过打工江默仪,原身去找的时候江默仪已经辞职了。
两人已经好几年没见过面,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
“阿言你和大学时一点也没变,我刚一眼就认出你了。”江默仪轻轻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太想你了,我问了所有同学都联系不上你。”
原身因为手的事和之前所有的人断联了,何斯言不太好意思的笑笑,拉着江默仪坐下,两人互相问了问最近的生活。
“没想到学长自己开饭店了。”何斯言感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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