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在怒骂,废物,连笼络一个蠢货都不会,整天就会把心思放在贱人身上。这样想着,她恨恨地剐了一眼作壁上观的苏珊。
不用等了,回头她就把这碍事的贱人打发走!
被呼唤的少女挥手,甩开拦着她的手臂,脸色涨红,咬牙切齿地往门口走去,我要回家!rdquo;只字不提联姻的事情。
见鬼的联姻,凌隽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等等hellip;hellip;rdquo;凌夫人有些不甘心地追上去。
咕噜噜hellip;hellip;rdquo;轮子压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听到声音,苏珊往二楼的楼梯口望去。
少年坐在轮椅上,双眼微垂,一半隐没在阴影中,浓密的睫毛遮掩住他眼底的神色,他看着膝盖的位置,被毛毯遮掩住的地方,是萎缩的,丑陋的断肢。
lsquo;谁乐意和你结婚!rsquo;
耳边又回荡起刚刚那个不速之客的尖叫声,被他掐着,那双泛红的眼睛反映出他狰狞的模样,在苏姐姐眼里hellip;hellip;看到的也是这样的他吗?不,甚至更丑陋。
涕泗纵横的,毫无形象的。
凌隽分神了一瞬,窒息的不速之客挣脱了他的手,逃跑了。
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是来找苏姐姐的,才不是为了那个女人。
内心又有另一种声音。
再看一眼吧,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母亲了。
但是,看到了又怎么样呢?
母亲从来没关心过他为何存在,甚至不关心他一个人在别墅里会怎么样,不关心他半夜会不会痛,会不会害怕,更不关心他过的怎么样。
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失望的,同情的,可惜的hellip;hellip;仿佛他生来就是为了满足所有人的期待,所以残缺了,不再完整,就应该被施舍着苟延残喘。
眼眶有点热,凌隽努力睁大眼睛,眼角被拉扯,带来一丝疼痛,闷闷的,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或许hellip;hellip;
他就应该在那场车祸死去。
微凉的手附上他的脸,温热的气息笼罩着他,压低的声音带着别样的缱绻,心脏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般,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蜷缩着。
不是因为我而哭泣的话hellip;hellip;rdquo;
修长的手指不容反抗地抬起他的脸,凌隽顺从地抬起头,轻柔的长发略过他的眼,他的脸,遮住了光影,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逆着光,那人的面容有些模糊,他在脑海里描绘着对方的模样,苏姐姐永远都是最美丽的。
我不允许哦。rdquo;
含糊的声音消失在唇齿中,灼热的,仿佛要烫伤他的心脏,他呼吸微重,凝聚在眼角的泪水晃悠悠地掠过脸颊。
苏姐姐,珊珊hellip;hellip;
你也是爱着我的,是吗?
女人单手撑在轮椅靠背上,半俯着身,及腰长发顺着肩膀滑落,将少年半圈在怀里,隔开了一片静谧的空间,修长白皙的捏着少年的下巴,嘴唇印了上去。
追人无果的凌夫人,刚一回来,便看到这样的场景,她怒目而视,气的胸脯起伏,这个女人hellip;hellip;
竟然敢勾引她儿子!
察觉到楼下粗重的呼吸,苏珊分了个眼神给对方,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她漫不经心地舔了舔嘴唇,感受着捏在指尖的下巴轻颤,她收回视线,加深了这个吻。
嗯,秀色可餐,也差不多,可以开吃了。
凌夫人怒气更胜,几乎要气急败坏地冲上去,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拉开。
然而hellip;hellip;时刻谨记着自己贵夫人的身份,她是如何都不会失了身份的,她深呼吸几次,方才把升腾的怒火压下去。
看着热吻中的男女,她脸色阴沉,望着那张和他父亲相似的脸,仿佛看到了那个背叛了他的男人,啊啊啊啊,她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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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着画笔,凌隽却在发呆,他抚摸着自己的唇,不自觉地露出一个笑容,细小的触动在心脏蔓延,不疼,甚至有些甜丝丝的感觉。
他抚摸着新诞生的画作,干透的水彩带着轻微的颗粒感,凌隽注视着画作里的女人,呼吸微缓,像是怕惊扰了这份美丽,他慢慢的弯腰,鼻息喷洒在画纸上,软软的,像他塌陷的心。
他双眼微阖,不敢在苏姐姐面前暴露的爱意,在独属于自己的画室里,悄然喷发,犹带温度的脸贴在冰冷的画纸上,嘴唇印上画中人的唇。
撒了香水的水彩透着着熟悉的香气,就像,苏姐姐捏着他的下巴,亲吻着他,将他搂在怀里,微凉的指尖掠过他的下摆,撩起他的衬衫,漫不经心地附上他的心脏。
汗水,攀升的温度,灼热的亲吻,被包围的熟悉的香气,心跳的飞快,仿佛和昨夜重合。少年的笑容有些飘忽,带着几分迷醉,果然hellip;hellip;他最喜欢,最爱苏姐姐了。
珊珊hellip;hellip;rdquo;舌尖卷曲着弧度,念着少年的心事。
少年双眼微弯,好看的眉眼柔和下来,仿佛渗着阳光。
吱吖hellip;hellip;rdquo;门轴转动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陌生的香水闯了进来,然后是熟悉的鞋跟落地的声音,是母亲,凌隽低垂着眼,敛去眼底的失落,苏姐姐最近都没有经常陪着他,是因为母亲回来了吗?
将画板上翻转,他转过轮椅,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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