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墙出来时,身后还跟着那位奉命的暗卫。
堵的发慌的心不知想通了什么,又明朗了开来。
他在凉亭找到了雪霜,雪霜情绪不高,耷.拉着脑袋,见到他时,眼底迸射.出一道亮光,可瞧见他身后无人时,清亮的眸子蓦地暗了下去,只是闷闷道:“姑娘,咱们回去吧。”
祝弈君还挺喜欢雪霜姑娘的,这姑娘守礼懂分寸,前几日.他打探宁王的消息,雪霜姑娘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虽说其中可能存着某些心思,但与他无碍,“你家王爷说只是在灵青寺小住几日,不日便会回府。”
“姑娘,这是王爷亲口说的吗?”
“……”那位宁王惜字如金的很,哪里会说这种话,但看雪霜姑娘期待的眼神,宽慰道:“是他说的。”待他养好伤,那位宁王若还未回府的话,自己可直接把人从寺庙抓回去,也算是全了雪霜姑娘多日来的照顾。
雪霜把祝弈君的话当了真,还带回了府。
老管家惴惴不安的心终于落了地,看着祝弈君的目光越发的柔和,叫祝弈君难得产生了几分心虚之感。
晚间,管家亲自带着张太医来给祝弈君把脉。
霍弈君体内的‘醉红颜’是前朝秘药,没有看过秘方,很难从脉象里发现,张太医医术精湛,他能把出些不对劲,但因着没见过‘醉红颜’,便把异象告诉了雪霜,又从雪霜之口告之了宁致。
宁致本就知道祝弈君的身体状况,所以就没多加过问。
雪霜只是个下人,主责是照顾祝弈君,自然不会多嘴,这也就导致祝弈君以为张太医没看出他体内的异状,所以他坦然的把手放在脉枕上。
张太医如往日一样,把过脉,嘱咐了几句,又写了方子交给雪霜。
管家见祝弈君消瘦的厉害,便上前问太医,“姑娘的身体可能行大补之物?”
“这……”张太医迟疑了一下,道:“按说她体虚脉,应受不住大补,可我闻着姑娘身上似有不少名贵药材的香味,这样吧,我回头研究一下,到时写份补药的药方给雪霜姑娘,不过……”
张太医似是想到了什么,道:“姑娘这脉象倒是有些熟悉,就是不记得在哪里看过,罢了,人老了,不中用了,待我回去找找医书。”
管家一听这话,连忙问他医书够不够,不够的话他可以派人去寻。
俩人说着话,就出了内殿。
不到一会儿功夫,管家又转身回来了,他守礼地站在屏风外,问道:“姑娘有什么想吃的?可有什么忌口的?”
祝弈君还在回味张太医的话。
当年先皇得知天降异象的女婴死了,尤为不甘,便派遣了太医前来给他诊治,经过太医们的连番号脉,得出他天生虚弱,有早夭之相,先皇也觉得天降异象之人不可能落到这样的婴儿身上,这才罢休。
可现在听张太医的意思,好像当年他也给自己把过脉?
他想的有些远,是身边的婢女提醒他,他才回过神来,受之有愧道:“小女子日常食的清淡,也无忌口。”
管家又问了他一些日常喜好,这才离开。
翌日中午,他吃过药,有下人送来几匹颜色不一的贡缎面料,让他挑选喜欢的颜色,还有绣娘来为他量身段。
他知道管家态度改变的原因,心中多少有些受之有愧,便想拒绝,雪霜却说:“姑娘说我们家王爷只是小住几日,但奴婢心里清楚,若不是姑娘,王爷说的小住怕是会变成长住,你且宽心受着,这是管家爷爷对姑娘的感激。”
管家之前不是没派人去找过自家王爷,可派去的人连王爷的面都没见到,就连王爷的贴身小太监元宝,前日都被赶回了府。
不知道内情的祝弈君无奈的挑了两匹颜色浅淡的布匹。
还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下午又有下人送来不少东西,整个寝殿,不过两日,便大变了模样。
祝弈君这边的动静太大,惊动了住在后院的三位小主。
当祝弈君听到婢女说三位小主遣丫鬟送来贺礼时,整个人都呆了……
什么叫贺礼?
就是祝贺时用的礼物。
他一个借住养伤的外人,伤还没好,需要哪门子贺礼?
祝弈君在外的身份虽说是女子,可不代表他就是按照世家小姐的教养长大的。
因着父母皆知他的身份,私底下为他请来的老师是隐世不出世的大儒,就连这一身武艺,也是请的名门师父传授,所以他自然不知道这份贺礼是三位小主见管家动静太大,以为王府要进新人,便提前与他交好的意思。
雪霜倒是看出些什么,觉得有些不妥,她隐晦的跟祝弈君提点了几句,祝弈君这才恍然大悟,合着宁王的几位美妾把他当王爷的新欢了!
他脸色一沉,让雪霜把东西还回去,做完这一切心口还是堵得慌。
他想来想去,觉得这一切还是因为宁王,只要把宁王找回来,管家就不会再对他这般热忱,雪霜也不会因着之前那句安慰的话紧盯着他不放。
当夜,他遣退守夜的婢女,按下心头莫名的期待,精心打扮了一番,适才架着马车匆匆赶到灵青寺。
……
这头的宁致可不知府内发生的事,他如往常一样跟方丈大师论完经,回到房间,还没推开门,就敏锐的察觉到里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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