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时,这位喜欢夺舍的黑影,也已经与历代巫女不死不休了。若非他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大局观,只怕夺舍成功,就会想方设法弄死那一代巫女。
最后那张脸又变成了老族长的样貌,他恨恨道:代代巫女都害我,都要镇压我,我自然不能让她们好过。再一次出逃后,我就利用职务之便,用族人虔诚跪拜了上千年的圣火,点燃了巫女的魂塔。可那些巫女着实可恨,她们竟将自己的力量,转移到了当代巫女身上。rdquo;
幸好那个时候,巫女年龄尚小,还未得到传承,她不懂得如何驱使那些能量,没了巫女的魂塔,自然也就没有人教她。我看着她的身体受不住这许多能量,终日受尽病痛折磨,终于死了。rdquo;
鬼族长的笑声,几近疯狂:哈哈哈哈哈哈,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终于长舒一口气。族人有我一个就够了,要那些只知道感情用事的巫女做什么?rdquo;
他又笑了一会,才幽幽叹道:可能我在塔内待的时间太久了,这一世,我竟然无法掌控这些族人的思想。那些愚昧的人,竟然不愿意再听从我的号令,呆在这座山中,安安稳稳过自己的小日子。他们竟然相信侯大狗那个狗东西,跟着他去造反。rdquo;
侯大狗战败,官兵放火烧山,我也被那场大火烧死了,我的魂魄又一次被镇压在了九层塔底,却再也分不出分魂,也无法走出石塔。rdquo;
我在黑暗中待了许久,才发现石塔底部的阵法早就变了,定然是那些巫女在魂飞魄散前,给我挖好了坑,只要我的肉身死了,魂魄就必须归位,成为历代族长的守灵人,在这里为他们祈福忏悔。rdquo;
他疯狂大叫:她们好狠的心哪,我为族中做了这许多贡献,她们却如此待我,巫女都该死,都该死,都该死。rdquo;
五人对他的遭遇嗤之以鼻。
黑影不以为意,继续道:可是后来,我竟然在塔底,见到了那个本该死去的巫女和她的男人,她竟然没死。我想先以族长的身份接近她,再杀了她。可她竟然能看透我的过去与想法。我好话说尽,她一句也不信,反而在走前,又用她的能力加固了阵法。rdquo;
黑影哈哈大笑:还要多谢你们这些傻子,跑到地底九层,查找什么真相!我才有机会利用我族的神秘力量,附在这个荷包内的巫文中,得以重见天日。rdquo;
他的话终于说完了,一时间黑光大大盛,狂笑声中,飞沙走石,整座山也像是地动了一般摇摇晃晃,有大大小小的石块,纷纷下坠。
他竟真是九层楼,是这座名为九层楼山生出的灵智。他本该为此方山神,但不知是他自己出生时少了智商,还是错误的理解了天意。
他竟然死心眼的认为,自己就是这山中唯一的族长。他只想永生永世当族长,掌控这山上所有人的命运。
唐一菲握着他的手微微用力,狂笑声戛然而止,黑影茫然的看着她:你是谁?你是这一代的巫女?不可能,巫女的力量源泉已经被我毁掉了,再也不会有巫女了,怎么可能还有巫女?不可能,你不是,巫女不可能有你这样的力量。rdquo;
唐一菲并未答话,她叹息一声,自系统商城买了个最结实、最抗造,功能最齐全的装魂魄的琉璃瓶。直接将它扔了进去。又在其上加了几道镇压、弱化能力的符箓。
一直晃动不休的大山,终于安稳下来。
唐一菲轻扬手中的琉璃瓶,看着瓶内那团黑气时大时小,砰砰乱撞,哇哇大叫着放我出去,她忍不住好笑。
雨督主,风少侠,这鬼物与你们渊源颇深,你们要不要拿回去玩。rdquo;
雨化田摇头拒绝:如果可以,我希望唐姑娘能将它打得魂飞魄散。rdquo;
风里刀:对啊,唐姑娘,这鬼物太危险了,你也听他说了,他能自我分裂。万一他再跑出来,夺了唐姑娘的身体,那hellip;hellip;rdquo;
唐一菲哈哈大笑:就他,再练个几千年,也没这样的好本事。好吧,既然你们都不放心,那我就送他一程。rdquo;
她揭开瓶盖,一股烈阳般的火焰冲入瓶中,只听一声声凄厉的惨嚎,几乎要震破人的耳膜。
众人再去看时,那团黑影已经不存在了,琉璃瓶迎着阳光,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风里刀长舒一口气,他们兄弟总算安全了。
五人在石堡内休息了片刻,又在附近闲逛,顺便搜查一下,看看是否还能有其他意外收获。
毕竟,大家都是聪明人,无论是那鬼物的话,还是巫女的家书,都只是他们以自己的角度来叙述的事件。
他们说的,或许都有部分真相,却定然不是全部。
无论是鬼物与巫女的斗智斗勇,互相残杀,还是侯大狗的叛军,他们知道的都很少,尤其是在两人的叙述中,都忽略了一个重要人物。
那就是侯大狗的亲弟弟,巫女的丈夫,雨化田与风里刀的亲生父亲。
他们的叙述中,总是将这个人一带而过,好像他就是个布景板。
如果只是鬼物如此,也就罢了,毕竟他的目光一直关注的是巫女。
可巫女呢?那一封家书中,除了一开始提了一句他是有意接近她,说婚后有过一段开心的生活。之后再未有只言片语提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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