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呸了一声,“你们这群死阉贼,走狗。”
几个人脸色微变,花溪冷笑,抬手挡住身后要上前的人,“诶,对秦王爷客气点,秦王爷可是锦太后的宝贝儿子,咱们虽是奉了锦太后的旨意来处死这逆贼,但礼数不能缺了。”
拂尘一摆,挑着眉居高临下逆着坐着的秦戎,“王爷自己做个了断吧,大家也都好看些。”
“你休想,你这死阉贼,不要脸的走狗,你定是不得好死……”
花溪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秦深,拱手朝远方天际,“秦侍卫说对了,咱家可不就是锦太后娘娘的走狗,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眸光一冷,“既然王爷自己下不了手,那咱家也只好替了王爷了。”
他身后跟着的锦邱宫的太监们已经跃跃欲试。
秦深想要站起来,秦戎却拉了一下他的手臂。
秦深侧头,压低声音,“王爷,我们内里恢复得差不多,杀他个片甲不留。”
秦戎盯着花溪,眸光很沉,“坐着。”
花溪看着两人似乎完全没有反抗的打算,捂着脸轻笑,“哟哟哟~这还是我们那个如铁男儿的秦王了吗?”他是知道的,秦戎被秦罩下了毒,又重了秦罩一剑。那么高没摔死,已经是命大,现在肯定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秦深也看见了。
后面在空中急速靠近的人,非常快,也只是那白色的衣裙才看出了是她。
几乎已经是一道影子一样过来,但是那么快的速度,她的长发,她的裙摆没有一点扬起来。
秦深秉着气,大概明白了秦戎的意思,他们要确定,这东西究竟是什么,还有,她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他和王爷两人,几分胜算,几分逃跑的概率。
“你们一起的?”
她几乎已经到了花溪一群人后面的半空中,这一群内家高手,却没有任何人发现。
她轻轻润润的眼眸看着秦戎,秦戎摇了摇头。
“谁?!”
惊悚回身。
她下落,在花溪上方,花溪转身的瞬间,也只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凌空压迫过来,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抗。
有些小小的,看起来很娇弱的手掌落下,都没碰到花溪身上。
“啊!”惨叫,凄裂的惨叫在整个空间里回荡,花溪似乎被无形中恐怖的大力压下,而后在所有人视线中,炸开,碎开。
只避开了她,周围站着的锦邱宫的太监们,还没有任何反应,已经被滚烫的血和肉沫,溅了个满身。
花溪是花茂瑜的干儿子,花茂瑜从小亲传的独家功夫,锦邱宫的少督主,别说在魏国,就是在整个天下也算得上是高手。
一招都没有。
碎尸万段,这才是真正的碎尸万段。
“咕嘟。”秦深咽了口口水,看着对面所有被溅了满身满脸鲜血肉沫已经完全傻掉的锦邱宫太监们,又看看方才站着现在消失得好似完全没有出现过一个人的地方。
有些动作缓慢的想要转头看秦戎。
“簌簌簌……”是那些枝蔓在延伸运动的声音。
落在地上的血肉,被枝蔓蜿蜒绞缠,似乎被吸收,又似乎被吃掉。
那些还在呆愣的小太监们,一动不动,看着脚底下的藤蔓们从脚底绕着他们腿往上,一路蜿蜒伸展缠绕,身上还沾着的血肉,在藤蔓绕过的瞬间被吸得干干净净。
黑色长发,雪白肌肤,晶莹润亮大眼睛,白色纱裙的小女孩看着他们,微微拧眉,依旧漂亮得不可思议,身上的藤蔓开始越缠越紧。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消融。
“啊!!!”
“啊!!!”这下才是尖叫声震天。
“妖怪啊!!”
“救……救命”
“求……求……”
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干干净净。
所有人,消失得干干净净,就连空气中都闻不到一点血腥味。
似乎刚才花溪带着人来过,只是一场幻觉,两个人一起有的幻觉。
还估算个屁,她都没出手,光是那些植物就把人啃得渣都不剩了。还逃跑……洗洗睡吧。
秦深整个身子都在抖,抖得厉害,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完全抬不起手,连转头去看秦戎都做不到。
秦戎绷直了背,手臂垂在身侧也抖得厉害,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忘记了温和的伪装,露出了他眼眸里孤狼般肃杀的凶性。
“你是什么?”
开口,却是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冷静平稳。
“妖怪?”背对着他们的人,清亮的声音开口。
偏着头,转过了身子,没穿鞋的脚,白嫩圆润,踩着河流往这边走。
秦深眼眸里的恐惧更深,一直死死的咽着口水,却努力保持着自己的身子不往后退。
她看了一眼秦深。
视线和秦戎的眼眸对上,清冷无波的点了点头,似乎是肯定了这个说法。
“妖。”
踏上台子,继续用很好听的嗓音说道,“没怪。”
秦戎仰头看她,“妖、精?”
她也看着秦戎,眨了眨眼,偏了一下头,有些不解的样子萌萌的,而后眼睛亮润润的看着他,点头,似乎是承认,“妖精。”
走到秦戎面前,她在枝蔓圈外面,坐下,偏头歪着脑袋黑亮的发丝有些垂在半空中,“你是秦王、秦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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