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还会用笨拙的给盛商言的碗里夹蔬菜。十六岁的盛商言确实不喜欢吃蔬菜。
盛商言吃了满满一碗蔬菜,她油乎乎的嘴巴就会凑过来在盛商言脸上吧唧吧唧。
梁瑜来家里吃饭时候,先看见都会说他们两个年纪弄反了,后来倒也习惯了。
晚上盛商言在书房里做事,她会在一边给她铺的地毯上看书或者画画,玩玩具,一直很安静。
而后会跑过来拿走盛商言空掉的杯子,给他倒水,在小心翼翼的抬过来放着。
到了母亲,大伯,爷爷的忌日。
小姑娘会给自己找出淡色的衣服穿好,等着盛商言回家后和他一起去墓地,和盛商言一起清理掉墓碑边的东西,捧上菊花,捧上糕点水果。在虔诚的磕头,再和盛商言手拉着手回家。
后来盛九隆彻底疯了,不顾盛家的脸面规矩,一心只想给盛商景弄成太子爷。
盛商言羽翼未丰,爷爷的旧部准备安排他去部队里。
这件事谁都没告诉清若,也都在私下安排。
但是她还是知道了。
盛商言回家便觉得不对劲。
今天开门没看见清若,往客厅看了一眼,不在,盛商言没换鞋,直接进了厨房,“清若呢?”
“一回家就跑去楼上了。”
盛商言几个大步迈上二楼,到了房间门口,却发现她的房间门是关着的,两个人的房间对着,盛商言敲门的时候瞟了一眼自己的房间,不在。
“宝宝~”
没反应。
盛商言皱眉,又敲门,“宝宝,哥哥回来了,开门。”
还是没反应。
盛商言整个面容冷下来,身后跟着的盛禅已经去他房间里拿了钥匙,从后面递给盛商言。
盛商言打开门,床上隆起来一坨,书包仍在一边,鞋子床边一只,房间中间一只。
钥匙递给盛禅,进屋反手关上了门。
隆起来一坨一动不动。
盛商言轻着脚步过去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拉被子,拉不动,被扯住了。
叹了口气,轻声问,“宝宝,怎么了。”
没反应。
这么捂着,得捂出毛病来。
盛商言皱着眉,手上用了力,被子被拉掉。
刚露出头来的小姑娘直接猛地扑到他怀里,而后便是哇哇哇的大哭。
盛商言僵着身子抱着她,手掌轻轻的拍,“乖,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这样哭,盛商言完全不知所措。
这么一直抱着哄,哄着好半天清若才停了,眼睛全是红的,肿起来一坨。
盛商言心疼死了,都不敢碰她的眼睛,抱着她朝外面喊了一声盛禅,“去通知医生过来。”
清若两只手死死的拉着他的衣服,还在一抽一抽的。
抽得盛商言想把自己的命都给她,“宝宝,你怎么了,别哭,哪里不顺心了。”
哄到大晚上,家庭医生来过开了些药,晚饭都没吃。屋子里灯也没开,窗帘开着,月光从落地窗洒进来。
盛商言脱了鞋子在她床上抱着她,小心翼翼的问,“乖乖,能和哥哥说了吗?”
清若的手还是死死的扯着他的衣服,声音全是鼻音,“哥哥,你饿不饿了?”
盛商言哪里还顾得上饿,不过想想小姑娘也没吃,叹了口气站起身,打横抱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们先下去吃饭。”
哄着吃了饭,睡觉时候小姑娘不让他走,盛商言也不放心她自己睡,只是要去拿毛巾来给她敷一下眼睛,但是她怎么都不放手,没办法只能抱着她一起去浴室。
后来迷迷糊糊间,小姑娘捏着他的衣服,“哥哥,你是不是要去部队里,清若想和你一起去,是不是太胡闹了。”
盛商言压根没睡,一直拍着她的背哄她睡。
这会还没说话,又听见她自己小声的道,“我是不是不乖,我好怕哥哥不要我。”
她从来到他身边就乖得不像个孩子。
盛商言心疼也庆幸。
他本来就事多,她乖一点也好,如果不乖他实在分不出多余的精力来教她。
可是有时候看着她再看看其他同龄的孩子又心疼,希望她也任性一些。
小时候的经历,大概给她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盛商言拍着她的背,声音很轻,却是无可动摇的坚定,“宝宝,不会不要你,我们永远都是一体的,不会分开,你想要什么,想要做什么,跟我说,哥哥都会尽力。”
小姑娘没有回答。
后来盛商言也睡着了,半梦半醒间却听见了她似乎梦话的囔呢,“哥哥,我不要和你分开,我会乖,会听话。”
盛商言睡意彻底没了,睁开眼低头看了一眼胸前还握着他衣服的两只小手。
清若六岁那年,盛商言带着她住进了部队。
从部队他们住的地方走到门口,清若要走半个小时。
从部队开车到她的学校,一个小时十五分钟。
每天八点四十上课,她和盛商言一样,六点半起床,洗漱吃完早餐之后,自己走到门口,来接她的人只能在门口等。能带着她进来住,已经是盛商言当时能争取到的最大条件限度了。
盛商言的训练,结束最早是晚饭时候,经常是在晚上十点以后。
偶尔去了野外,就是几天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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