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0克冰糖货白糖,看个人口味调试……”
而后拧着眉纠结,“20克是多少来着?”
又看下一条,“花椒十粒。”
而后弯着腰在碟子里数,“1、2、3、……9、10.ok!”
“料酒少许……?”
“少许是什么鬼的形容。”
“……”贺知南解了领带,挂在门口的架子上,衬衫纽扣解开,一边走一边挽起袖子,“这是要做什么?”
“糖醋排骨!”说完才转回头惊讶,“咦!你回来了呀!”
凑过来亲了贺知南一下,“我给你做饭好不好呀?”
贺知南当然想说不好,可是她头发有些乱乱的拢在脑袋后面,脸上有些油,围着蠢萌的围裙,一只手拿着锅铲,这样站着仰着头看着他,贺知南觉得他愿意吃。
“好。我们一起做吧。就我们两个人吃,简单点就行了。”
“好!”
其实其他要做的菜她已经洗好了,就是卡在下锅这个程序。
手机上已经全部找好了步骤说明。
贺知南洗了手之后接手主厨职位,指挥着她在一边打下手,虽然菜洗得皱巴巴的,虽然切的有些可怕,不过没关系,就他们两个人吃而已,她开心就好了。
孩子出生的时候贺知南想着,这是他期盼已久的孩子。
是的,他的孩子。
但是在产房外面站着一点动静听不到他还是慌得要死。
最后换了无菌服进去。
生产并不顺利,但是她没叫,只是紧紧闭着眼睛,即使他进去站在了旁边也没睁开眼睛。
死死的捏着床单,完全不像她平时一点点不顺心就要叫叫嚷嚷的撒娇模样。
贺知南拿着医生递给她的毛巾给她擦汗,手是抖着,没敢开口,她正在听着医生的指挥配合着用力,他怕吓到她。
这是他期盼已久的孩子。
是个儿子。
后来家里人一起过年吃饭的时候问他还要不要再生一个,生个小妹妹或者小弟弟都挺好,以后嘉行长大了也有伴。
贺知南摇头,不要。
贺嘉行渐渐长大,小时候可爱乖巧的小天使渐渐变成调皮捣蛋的小恶魔。
贺知南以为自己能从头到尾做一个慈祥和蔼的父亲,和他讲道理,以德服人。
然而,并不是。
男孩子就是要穷养,棍棒底下出孝子。
高中叛逆期更胜的贺嘉行和贺知南吵架吵到直接搬出家去了他舅舅家去住。
贺知南眼不见心不烦,两手一拍,管他的,别回来让他瞧着心烦就行。
贺嘉行一直觉得贺知南简直不可理喻,从小就是有话不能好好说,两句话不合心意不是直接不管他就是直接强势教育。
吵得最凶的时候父子两在书房里站着指着对方互骂。
贺知南急了就那烟灰缸砸他。
贺嘉行躲过之后回敬贺知南就是拉开一个柜子把里面贺知南珍藏的东西拿出来扔在地上还踩两脚。
贺嘉行早恋的事被班主任通报给贺知南,贺知南直接让人去学校门口截了贺嘉行拖回家。
家里安安静静的,清若出去了,只有贺知南在等着他。
书房里,贺知南在抽烟。
贺嘉行被人带到书房还是一副狂拽酷炫吊炸天的模样,走进去踢了一脚贺知南的书桌,“干嘛?”
贺知南把烟按息在烟灰缸里,起身开了窗子,回身问他,“拿你妈给你的钱带着人家去开房,你丢不丢人羞不羞。”
贺嘉行被刺了一下,“要你管,我妈给我钱我怎么用我妈都不说要你狗拿耗子。”
贺知南靠在墙边,“我就是觉得脸热,丢人。”
贺嘉行把书包甩在桌子上,“那你发声明,和我断绝父子关系呀。”
贺知南看着他,“你以为我稀罕你,不是你妈舍不得老子早不要你了。”
贺嘉行猛地炸吼,“我又稀罕你吗,什么东西?”
贺知南凉着眼眸警告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贺嘉行仰着脖子,“我tm不稀罕你。更不稀罕当你儿子。”
贺知南站起身桌子上的烟灰缸抓着就扔过去,“多的是人稀罕。”
父子两又是噼里啪啦一顿乱炸。
贺知南书房里已经很久不摆除了桌椅之外的东西,贺嘉行找了半天找不到东西砸,直接走过来拉开贺知南书桌最中间的抽屉。
“贺嘉行,你敢动那里面的东西老子打断你的腿!”
贺嘉行瞪着眼睛,“你有本事直接打死我啊!”
贺知南已经伸手过来一只手推他一只手抢东西。
“哗哗哗~”袋子扯破,东西撒了整个屋子。
全是照片。
贺嘉行看见了无数个清若,也看见了他,小时候的他,包括现在的他。
看起来没几张是摆拍。
很多都是侧面,正面都离得很远。
父子两脚下全是照片,放眼望去除了零星几张是贺嘉行,其他的基本都是清若,在睡觉的,在吃饭的,在草地上坐着晒太阳的,在逛街的时候,过生日的时候,过年在学包饺子的样子。
贺嘉行低着头,一时间说不出话也不知道怎么办。
贺知南蹲下身子,脚没动,低着头开始捡照片。
贺嘉行转头看了看被他拉开的抽屉,看起来里面剩下的袋子里装的也是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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