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瑜问道:事先你知道自己身怀有孕?rdquo;
赵才人一愣,脸上露出心虚之色,说道:妾身本想等三月坐稳了胎,方才,方才hellip;hellip;rdquo;
邵瑜明白了,这也是她为何昨夜不曾传唤太医的缘故,当值的太医若不是她相熟的,岂不是会直接爆出她怀孕之事。
邵瑜又见顾云舒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便轻声说道:你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rdquo;
顾云舒见邵瑜满眼都是鼓励,深吸一口气,朝着赵才人问道:给你诊脉的是哪位太医?rdquo;
赵才人还未开口,一旁的唐美人说道:妾身记得,经常出入芳菲阁的是陈太医,依稀还是赵才人的同乡。rdquo;
娘娘难道怀疑我假孕不成?是,我是做错了事,我为了坐稳胎,买通了陈太医,让他帮我瞒下来。rdquo;赵才人也是个干脆之人,不想牵连旁人。
邵瑜看了她一眼,继续道:传陈太医。rdquo;
不多时,陈太医便到了,随同而来还有太医院院正和另一位太医,以及陈太医当日给赵才人诊脉的脉案。
陈太医倒是干脆,邵瑜一问他便全都招了,所说事实与赵才人说的没有太多出入。
太医院院正和另一位太医也上前替赵才人诊脉,得出的结果确实是因为大量麝香导致小产。
赵才人惨白着一张脸,道:娘娘如今确认我是真小产,也该给我一个交代了。rdquo;
顾云舒叹了口气,道:你才小产,此时身子虚弱,不妨先坐到软榻上。rdquo;
不需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我还死不了!rdquo;赵才人气呼呼的说道。
顾云舒,道:终归是自己的身子,你纵使怨恨害你之人,也不该拿自己的身子撒气。rdquo;
听她这般说,赵才人不再拒绝,宫人们搬了软塌过来,将赵才人扶了上去,又细细的拿棉被盖在她身上。
邵瑜仔细打量着赵才人,对方此时面如金纸,明明身子虚弱,但依旧撑着一口气也要问责皇后,眼中的恨意也不似作假,应当是遭人蒙蔽,而非受人指使。
顾云舒接着说道:妃嫔若诊出喜脉,应当上报中宫,但本宫并没有接到任何上报。赵才人既然未曾禀明怀胎之事,本宫又如何能未卜先知,赏下带有大量麝香的香囊?rdquo;
赵才人闻言,梗着脖子说道:说不得所有香囊里,全都被娘娘下了麝香!rdquo;
顾云舒便命人对着账目,一个宫一个宫的拿了香囊过来让太医检查,其他各宫里香囊正常,唯独赵才人的那个里,含有大量的麝香。
邵瑜拿起了赵才人宫里的那个香囊,又拿起发放给旁的宫里的香囊,两只香囊做工、布料全都一致,但依旧被他瞧出了不同来。
赵才人,香囊前日发放下去,本宫事先确实不知你身怀有孕,此事应当是旁人所为,意图构陷本宫。rdquo;
顾云舒话未说完,就被赵才人打断,娘娘耳目众多,妾身如何能防得住。rdquo;
你既说本宫耳目众多,那你有孕之事你自己有意隐瞒,那应当知晓之人甚少,你仔细想想,有哪些人知道?rdquo;顾云舒问道。
赵才人一心想让报仇,自然知无不言,芳菲阁的人几乎全都有嫌疑,除了一直跟在赵才人身边的大宫女红雁,芳菲阁的人全都被邵瑜的人看管着。
陛下,可否将芳菲阁的人全部分开关押审问?rdquo;顾云舒朝着邵瑜说道。
邵瑜点了点头,朝着赵六福道:必要之时,可严刑审讯。rdquo;
赵才人的大宫女红雁却突然跪了下来,朝着皇后道:娘娘,奴婢为娘娘鞠躬尽瘁,娘娘难道想要卸磨杀驴吗?rdquo;
胡说什么,本宫根本不认识你,何谈卸磨杀驴一说。rdquo;顾云舒被红雁这样来了一遭,吓得脸都白了。
红雁,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般害我的孩儿?rdquo;赵才人气得手都在哆嗦,千防万防,没想到家贼难防。
红雁朝着赵才人用力磕头,道:才人,奴婢欠才人的,来世再还。rdquo;
接着她又朝着顾云舒说道:娘娘明明保证过的,您会保我无忧,今日娘娘为何要这般待我?若非奴婢回禀,娘娘如何能知道赵才人怀孕之事?娘娘您怎么能过河拆桥?rdquo;
赵才人得了红雁的话却犹如得了尚方宝剑一般,指着顾云舒说道:如今人证物证聚在,皇后还要抵赖不成?自妾身入宫之后,红雁便被派到妾身身边,未曾想她竟然是皇后的人,陛下,求您为妾身死去的孩儿做主。rdquo;
顾云舒一时百口莫辩,内殿里数双眼睛盯着她,顾云舒顿生孤立无援之感。
别慌。rdquo;邵瑜拍了拍她的手,轻声说道:你既不认识她,那她话语之间定然是有破绽的,不要轻易慌了手脚,慢慢想。rdquo;
顾云舒勉强稳住,问道:你既说是受本宫指使,那便说清楚,本宫是何时何地,如何指使你的?rdquo;
邵瑜见她声音依旧有些发颤,但整个人已经进步不少,虽然仍旧是一副底气不足,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但她能迈出第一步,就已经很好了。
三日前亥时(晚上九点)初,娘娘在风波亭召见了奴婢,给了奴婢一个装满麝香的香囊,命奴婢将赵才人处的香囊调换。不仅如此,您还给了奴婢此物作为信物。rdquo;红雁将一只蝴蝶金簪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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