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醉醺醺的一群里还有冯晏和赵华两个清醒的,倒是跟家长们将事情说清楚了,第二日一早这些家长们又全都聚在一起登了知府的门。
冯知府见到这么多家长一起来,还全是冯晏那些狐朋狗友的家长,也都是苏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顿时心下一凉,怕又是冯晏惹出了什么事来,还一招惹招了这么多家,冯晏这个兔崽子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啊,他纵然是苏州父母官,看到这么多家长也颇觉瘆得慌啊。
昨日冯晏说快去京城了想与小伙伴们告别,冯知府这才许了他银钱出去吃酒,冯知府心下止不住的懊悔,暗骂自己就不该心软。
冯知府已经做好了赔礼道歉的准备,但那些家长看着冯知府神色有些奇怪,旁人怕冯知府,顾家的家主却不怕,他亲弟弟在别省做巡抚,在苏州地界就连冯知府也要让他三分,当即一脸有好事居然不叫我rdquo;的表情,将冯晏要去京里读书的事说了,还道:冯大人,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您既然有如可靠的去处,为何不告诉我?要不是我家流儿与晏哥儿玩得好,我只怕还蒙在鼓里呢。rdquo;
其他家长也纷纷应声。
冯知府脸上神情怪异,没想到自家这兔崽子看起来傻乎乎的,临了却来了一出共沉沦rdquo;,冯知府当即仔细解释了一番,说道:这去处是侯府的邵世侄提的,我也不知那地方到底如何,总想着等晏儿去了京城之后,见了成效再告诉你们。rdquo;
顾家主眼前一亮,说道:既然是侯府公子提的,那地方肯定是真的厉害,若论纨绔子弟,京里可比苏州多太多。rdquo;
那书院如今还只是筹备当中,不过邵世侄说了,约莫就是这个月内开始招生。rdquo;冯知府说道。
顾家主闻言立马笑开了花,说道:一寸光阴一寸金,趁着这个时候孩子们想上进,赶紧将他们送进京啊,若是迟了,说不得又要撒泼打滚闹着不去了!rdquo;
顾家主一想到家里老娘和老妻,顿时就觉得头痛,每每他想要教训幺子,老娘和媳妇全都哭天抹地的拦着,久而久之这幺子就更不服管教了,如今将人送进京城,离得远了,她们就算想宠也宠不了。
顾家主也不怕孩子进京会有什么意外,这书院显然有邵瑜作保,人的名树的影,若是出了事邵瑜也跑不了。
冯知府无法,正好他本就要上门去寻邵瑜。
他听了邵瑜的猜测,便从后宅查起,还真让他查出冯夫人在外放印子钱之事,倒叫他惊出一身冷汗来,印子钱利滚利,不知道多少人还不上钱被逼的卖儿卖女,冯知府万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乐善好施的冯夫人会在背后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当即就一把火烧了那一箱子借据,还停了冯夫人管家之职,在后院建了个小祠堂,让冯夫人在里面祈福半年。
事关仕途,任凭次子如何恳求,冯知府都不愿意松口,但他也没做绝,虽然将人关在小祠堂里,但每月月底还是可以见见儿子。
只是这般大动干戈,到底让冯夫人颜面全失。
冯知府再次登门的时候,心下也有些忐忑,因为原本只用带冯晏一个人,此时却要拜托邵瑜带十二个少年,恐怕路上压制这些兔崽子们都不轻松。
他没想到邵瑜听他这般说,不惊反喜,反倒说人越多越好,冯知府闻言迟疑了一番,最终还是问了一声为何。
邵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说起来实在惭愧,这书院其实是侯府的产业,毕竟是家中的产业,我便忍不住多操了几份心,虽然还在筹建中,但人员已经全都配齐了,这次我在江南也访了几个名师,到时候不会比旁的书院差。rdquo;
冯知府闻言虽觉诧异,但也没觉得哪里不妥,毕竟有侯府的名头镇着也好,到时候那些纨绔少年也翻不了天去。
邵瑜又听他说了后宅之事,方才叹了一句,说道:原来如此,夫人这般行事有伤天和,这才累得世伯如此,世伯且放心,凡事有因有果,世伯先前不查是因,多年无法晋升是果,如今这因已经化了,想来不久之后世伯便能高升了。rdquo;
冯知府得了邵瑜的话,立时放下心来。
忙活了二十多天,沈夫人终于将在苏州的产业处理得差不多,十个铺子全都找到了买家,其中只有两个卖给了沈氏族人,另外八个不是族人不想买,只是远远低于市场的价格惹恼了沈夫人,最终沈夫人托牙行将那八家铺子全卖了。
沈家在苏州也是大族,等到沈夫人母女出发时,几乎整条街都是沈家运送行李的马车。
除了老宅留了两个下人看家,其他下人此次全都带着上京。
哪怕知晓侯府可靠,沈夫人也不愿意寄人篱下,沈家在京中有一处宅院,只是多年没有住人,她在打算上京那日,便已经派人进京打扫,等他们到了京城,应该就能直接入住。
那十二个纨绔子弟坐的是自家的马车,而邵瑜比京中出发时的三辆马车,还多出四辆来。
那些纨绔子弟一路上闹闹腾腾的,少年人精力旺盛,活似是在郊游一般。少年郎们久居江南,都没有来过京城,一路上见识了不同风景早就兴奋不已。
他们听说京中繁华,本来还想着好好见识一番,哪知道马车还没见到城门,就直接拐弯去了京外的一处别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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