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英闻言,原本吊耳当啷的神色立马收敛起来,看着邵瑜的目光也变了,郑重拜了一拜,问道:还请道长明言,这决断该如何做,才能维持在下后半生的富贵日子。rdquo;
他倒没有怀疑是邵瑜和楚蒙联手做局,邵瑜一口道出他有十个姐姐,这话确实不假,但外人所知的,是他方家九朵金花,盖因他还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姐姐,他那姐姐出生不到一炷香便没了,方家人为了避免外人说他生而克姐,因而将此事瞒得死死的,就连家里的仆人都因为此事换了几轮,十多年前的事情,那时方家虽然也是江南大族,但远没有如今这样的规模,且天下还没乱呢,显然楚家不能提前查探到此事,就为了今日的这一顿忽悠。
邵瑜笑了笑,说道:居士只管多看,多听,多思,世事无绝对,面相这东西,也只能显示一时的情况,日后如何,还是要多靠自己决断才行。rdquo;
这般说话,倒像是什么都没说一般,方淮英皱眉,又道:道长当真没有良策可言吗?rdquo;
邵瑜又道:心存善意,多行善举,自然前路明朗。rdquo;
方淮英笑了笑,这才起身离开。
这道人,倒有一点意思。rdquo;方淮英朝着楚蒙说道。
楚蒙听了个全程,闻言有些诧异的问道:你们方家不是只有九位千金吗?rdquo;
非也。家中有个姊姊早逝,只是外人不得而知罢了,他不过看了我的面相便能得知此事,可见极为神异,且他说的积德行善,也不是坏事。rdquo;方淮英说道。
楚蒙见他这般,心下也觉得有些神奇,只是他知道这道人和楚荀有关,想来打听对方的住处也不难,回头他再登门拜访便是。
邵瑜见二人离去,也丝毫不急,他知道自己这样天天诊脉、劝人向善,对于改变整个乱世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但勿以善小而不为,能做一点是一点。
待到夕阳西下,邵瑜便回了楚家,只是刚一进院子,就见到王桦和冯念两人,此时全都一脸羡慕的看着自己。
道长,你快进屋子里瞧瞧。rdquo;冯念催促道。
邵瑜点了点头,一头雾水的走进屋里,只见房间里摆着不少贵重礼物,还有一张帖子。
楚家大公子回来了,大公子听闻道长是二公子的救命恩人,特意送了这么多礼物过来答谢道长,今夜又在清宁楼设宴,宴请道长呢,这回托了道长的福,大公子也请了我们二人过去作陪。rdquo;冯念解释道,满脸都是喜色。
邵瑜点点头,随意的打开其中一个木匣,霎时便被晃花了眼,只见那里面摆着整整一盒金子,粗略估算,约莫有上百两金。
冯念和王桦看了,更是满脸羡慕。
邵瑜却不当一回事,直接招呼了瘦猴过来,说道:明日你也无需随着我出去义诊,你拿了这金子,去城里租一间仓库,将这些金子全都换成黍米。rdquo;
冯念和王桦满脸都写着不解,这么多金子,邵瑜却眼睛都不眨的一般全都换成了粗粮,这是要做什么?邵瑜这一行人满打满算也只有七个人,七个人要吃完一百两金子的黍米,怕不是要吃一辈子?
冯念是这样怀疑的,也这样问了出来。
邵瑜摇了摇头,说道:近日恐有灾民入城,到时候舍了这些米粮出去布施,也免得到时升起民怨。rdquo;
冯念一怔,良久之后方才说道:道长可真是高风亮节、心怀苍生之人啊。rdquo;
王桦有心开口嘲讽邵瑜伪善,但摸了摸昨日出门额头上被石头砸出来的伤疤,有些怕了邵瑜那张嘴,生怕一开口又来一句血光之灾,到时候自己又要被砸的头破血流,他偷偷打量着邵瑜的那五个道童,甚至隐隐怀疑,是不是邵瑜派人砸的自己,好验证他的铁口直断rdquo;。
邵瑜也不管这哥俩怎么想,收拾了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道袍,这才一同去清宁楼赴宴。
道长,我们又见面了。rdquo;方淮英笑着说道。
王桦和冯念不知方淮英是谁,但见这人一身富贵,又被楚蒙封为上宾的模样,显然不是常人,因而心下生了几分怯意。
先前见居士与大公子在一处,还道许也是出嫁的客人,未曾想这么快又能再见面。rdquo;邵瑜笑着说道。
道长精通医卜之术,想来也能猜到我此行所谓何事,不如道长说说,我此行能否得到想要的结果?rdquo;先前在街上不便多言,如今方淮英倒是有心细问了。
一旁的楚蒙,却似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形一般,问了王桦和冯念几句,王桦天天抱怨世无伯乐,但偏偏等到伯乐问话的时候却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他这时才认出来那天送邵瑜过来一脸疲惫的人是楚家二公子,想到那天自己连招呼都没打一个,更显得失礼,不免有些战战兢兢。
而冯念要稍好一点,勉强能说出有几分见地的话,楚蒙倒是多看了他两眼。
公子所行为何,贫道略知一二,只是自来空口说得再好听都不用,还不如切身去看对方如何处事,如此方知值与不值。rdquo;邵瑜说道。
方家也是大族,是江南巨富之家,不比其他家族,因着乱世起了争天下的心思,方家因着只有方淮英这一根独苗的缘故,不想要遇风云化龙,反而想要寻良木而栖,楚家便是方家考量的家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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