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饶了我吧!我保证绝不报警,也绝对不会把事情说出去,求求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饶了啊啊啊啊!”
“我才19岁,我还那么年轻,我还有远大的前途和未来,求求你,饶了我,绕了我啊。”
罗家,罗少峻的梦里
叶梨微微歪头,拿着手术刀,看着手术台上,恐惧可怜的罗少峻,沉思片刻,似是在犹豫。
罗少峻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觉得自己有可能说服了这个刽子手!
叶梨想了片刻,然后对着罗少峻笑靥如花,轻轻柔柔地开口:“不饶。”
他没有绕过原身,叶梨,当然也不会绕过他。
罗少峻瞪大了眼睛,终于体会到了绝望。
这一刹那间,他脑海中想到的不是报复,不是父母,竟然会是那一天里,被他按在体育馆的桌子上,肆意侮辱的那个女生。
同样的任人鱼肉,同样的绝望痛苦,同样的……卑微可怜的求助,对方却视若无睹,反而会嘲笑他/她的可怜,仿佛这种可怜,就是一种罪孽。
……
“啊,啊啊!”
罗少峻在梦里大声喊叫着发泄恐惧,却根本无法从梦里醒来。
罗家家境算是不错,父母一个在县教育系统工作,一个是县里一所初中做副校长。
家里住的是复式公寓,罗父罗母住在楼下,罗少峻住在楼上。
隔音很好。原本罗少峻在楼上弹吉他楼下都不大能听到,可现在罗母因为涉嫌偷盗和贩卖婴儿,虽然不是亲自动手,但也是出钱请小混混的主谋,已经被抓紧看守所,且不能保释。罗少峻虽然被保释出来了,可眼看案子无法善了,罗父大晚上的在床上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
敲好就听到了罗少峻在楼上杀猪般的惨叫。
罗父立刻从床上爬了下来,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往楼上去。
——儿子今天晚上刚被人盖了麻袋,狠狠揍了一顿。
这倒也不稀奇,毕竟他们即便故意引导舆论,可这世上总有聪明人。先前那些人大约是看着儿子年纪还算小,没做什么,但等到妻子冲动之下,试图找人将那个孽种给抱走送人,好教叶家那边没有证据来证明强奸那个女生的人是儿子,结果被人抓了个正着后,平日里原本还会和他们交谈的许多人,都已经不怎么搭理他们了。
别看他现在还是学校的副校长,风光的很,可他来年竞争学校正校长的机会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弄不好,连副校长的位置都保不住。
有人能找准机会套儿子的麻袋打一顿出气,有人会大晚上的跑来他们家里闹腾,这也不奇怪。
毕竟,那个女生可有一个看起来就很冲动的哥哥来着。
罗父着急忙慌的跑去楼上,想要去看罗少峻的情况。
因为太过焦急灯都没有开,愣是在上楼梯的时候给绊了一下,膝盖摔伤,罗父看都没看自己的伤势,就继续往上冲。
结果罗父“啪”的一下打开了罗少峻房间里的灯,就看到罗少峻只是做了噩梦而已。
罗父松了口气,心中恨儿子不争气,做个梦都被吓成这样,竟然还会为了……去强奸一个同班同学!简直、简直如果这不算他唯一的儿子,他都要上前去狠狠揍这个儿子一顿!
没胆量没出息没心机!
有本事敢做,你有本事把尾巴都扫清了啊?那女生还清醒着就敢大喇喇的做那件事,真以为黄昏时候对方就看不出你的脸了吗?陌生人人家认不出来,同班同学谁还认不出谁?
简直,蠢透了。
罗父气得坐在了地上,然而瞧见儿子还醒不过来,气得大力拍了一下儿子的肩膀。
罗少峻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终于从这场噩梦中惊醒,满头满身的大汗。
等他睁开眼睛,看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形,蓦地掀开被子去摸下面,发觉两处都完好无损,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也才确定,刚刚真的只是梦,而不是真实情形。
可是,那个梦,真的太吓人了啊。
就像是他真的被人按在手术台上,经历了种种折磨和痛苦。
就仿佛,那一个黄昏时候的少女一般。
绝望、无助、惹人怜惜。偏偏这样绝望、无助、惹人怜惜的少女,罗少峻彼时只觉得有趣,心生肆虐之情,并付诸实施。而等到他自己变成案板上的鱼肉,绝望、捂住、惹人怜惜时……
罗少峻一头一脸的冷汗,身体在不住的发抖。
罗父奇怪于罗少峻醒来后的动作,忙问道:“少峻,你这是怎么了?”
好一会,罗少峻才缓过神来,一脸的仓皇无助:“爸,爸,我梦到、梦到有人把我给……阉了!那种感觉,就像、就像是真实发生的那样。而且,阉了我的那个人,还是个女的!”
罗父蓦地就道:“是那个叶梨!”
罗少峻摇头道:“不是她。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色长裙,一头长发,五官漂亮,气质很清冷的女人。而且,她并不跟人似的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路,她是飘着的!她跟那个叶梨……并没什么像的地方。”
说完,罗少峻忽然又道:“不对,她们两个都有梨涡!她们应该是一个人!就是那个叶梨找人入了我的梦,来寻求报复了!爸,爸,一定是这样,要不然怎么那个在梦里折磨我的女人,会和那个叶梨一样都有两个梨涡?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爸,我求求你了,快找人作法,救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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