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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媚脸色青白地拉住了秋水,虚弱道:“不必了,本宫已经没事了。”
    “娘娘!”秋水跪在明媚床前,望着她难看的脸色,没忍住掉了眼泪,这怎么会是没有事呢?
    明媚无力地笑了笑,试图转移话题:“你吩咐小厨房做一碗豌豆黄来吧,本宫有些想吃那个了。”
    见明媚终于肯吃东西了,秋水擦擦眼泪,欣喜地应声:“奴婢这就让小厨房做,娘娘您先休息一会儿!”
    殿内终于恢复了安静,明媚平静地靠在床头,双眼没有聚焦地看着古朴精巧的窗沿,月光森森地罩在上面。
    不来瑶华宫,也不派人递个消息过来,遣人问询还遮遮掩掩的,陆靖桓的意思很明显了:他不想见自己。
    为什么呢?
    明明好感度都已经到95了,矢志不渝也不过这样,按说不会再有什么事情能够动摇他们之间的感情了,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不想见自己呢?
    明媚不停回想这些时日和陆靖桓相处的细节,试图找出一丝不寻常的地方。
    她沉思良久,终于好像发现了一点东西。
    今日她从御书房出来时碰上了徐立,当时就觉得徐立看她的眼神过于复杂,只是自己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如今想来,其中也许大有玄机。
    无论是小说,还是明媚代替秦筠竹过的这半年多的时间,她都和徐立没有丝毫的交集。
    一个是天子近臣,一个是后宫宠妃,毫无关联的两个人,为什么他会对自己露出那样复杂的神色呢?
    明媚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又一个一个推翻。
    她似乎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里,浓雾弥漫,看不到前路,也不知道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
    之后的一天,陆靖桓短暂地来瑶华宫坐了片刻,给明媚的解释和秋水那天说的分毫不差,只是明媚能感觉到他的刻意回避,也觉得他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明媚试着提起那天的事,想要将事情说开,但陆靖桓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亲手在他们之间竖起一道高高的墙,无论明媚如何尝试,都被阻拦在外。
    自那天起,陆靖桓送来瑶华宫的东西还是如往常一般,只是来瑶华宫的次数越来越少。
    渐渐地,他再也没有进过后宫,也再没有见过明媚。
    明媚也曾亲自去过御书房,得到的回复都是:皇上正在处理要事,谁也不见。
    谁也不见,这其中也包括她么?
    明媚站在御书房外,任凭秋风将她的发丝吹乱,心随着手脚的温度一点一点凉了下去,温暖得有些烫手的暖炉于她而言,一点作用也没有。
    她不死心地望着御书房的门,想着那扇门会从里面打开,陆靖桓会大步走出来,愧疚地抱着她说,这几天真的太忙,他不是故意不见自己。
    可是,没有。
    眼睛被吹风得干涩无比,又酸又疼,明媚依旧不肯移开视线,她颤抖着眨眼,却掉了满脸的泪。
    半个月内,明媚来了御书房很多次,那扇门一次也没有打开过。
    御书房的门打开,尚青悄声走了进去,见帝王沉默地站在门后,脸上晦暗不明。
    “她走了?”
    “是。”
    “下次她若再来,你直接让她回宫去,不要再站在外面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她又畏寒,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尚青苦笑:“奴才也劝过,只是皇上您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淑仪娘娘看着柔弱,其实心里比谁都要倔,怎么会听奴才的话呢?”
    陆靖桓垂眸,自嘲一笑。
    是啊,她就是这么个性子,从自己重伤时,她不顾自身安危,亲尝汤药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正因为他相信并且深爱着明媚,所以当徐立将她私自助陆靖栩逃走的证据呈上来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愤怒,当即怒斥了徐立,险些将他当场赐死。
    陆靖桓觉得,他就是为了逃脱罪责,随意栽赃。
    筠儿她柔顺善良,在紫禁城举目无亲,自己是她唯一的依靠,她怎么可能做出那样大逆不道、骇人听闻的事来?
    但是随后,一份份口供、一个个消息被徐立放到陆靖桓的桌上,他仍是不信,亲自去审问徐立所谓的“证人”,得到的结果和证词一般无二。
    似乎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明媚,除了助陆靖栩逃走一事,就连赵知蘅的去世,其中也发现了明媚的痕迹。
    他开始动摇了。
    他很想当面问问明媚,那些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可一看到明媚关切的眼睛,他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案件并没有板上钉钉,那些证词也很可能是假的,他怎么能这么怀疑她?怎么能这样轻易地将质问的话宣之于口?
    所以他渐渐地不再去见明媚,他害怕会被明媚看出异常,索性以政务繁忙为由,将自己整天关在御书房里。
    即使与明媚仅有一墙之隔,他也生生克制住了自己。
    再等朕一会儿,等朕查明一切,等朕能证明那些事情和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朕会立马来见你,用后半生好好地补偿你。
    明媚的临产期越来越近了,身体也越来越笨重,也许是心里郁结的原因,她几乎下不了床,每日只能卧床休息。
    她没办法再去御书房,只能让秋水照着她的法子熬了鱼汤送去,一切仿佛回到了她刚进宫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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