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夫人,经老夫诊断,贵千金颅骨损伤,至今昏迷怕是醒来也会患上暗疾啊!rdquo;虽然只是外伤,可是颅骨连接身上其他部位,这昏迷未醒,怕是凶多吉少啊。
沈夫人听他这么一说,双眼一闭就晕了过去。随行的丫鬟赶紧接住:夫人!夫人!rdquo;
两天了,沈府的后院整天乱做一团,哭声不止。
沈侍郎心中窝火却又无处排解,这每日上朝都被其他官员指指点点,他心中责怪沈珠,可是他毕竟是未来的太子侧妃,他就是再有气怨也断不敢找沈珠理论。
说来也可笑,被自己忽略了十几年的庶女竟然一希之间攀上了皇枝,实在是造化弄人啊。可惜他那不争气的宝贝千金,死心眼的吊在太子这棵树上。
如今沈珠受了惊,沈瓷至今昏迷,如若太子怪罪下来,他可如何是好啊!
小厮跌跌撞撞跑了进来:老爷,四姑娘,四姑娘她醒了。rdquo;
-
素帐银钩,暗香漂浮。
沈瓷只觉得头疼厉害,身体也软绵绵的,眼皮像是有千金重,慢慢睁开才发觉只是恍惚一片,朦胧的看不清楚。
她才刚刚清醒,脑子里混沌一片,慢慢沉思才想起来自己喝了毒酒,按理说她已经死了。可是现在眼底朦胧的物件摆设,明明就是她闺房里陈设。
难道是自己已经变成了阿飘?
沈瓷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使劲掐了掐。
啊!她吸了口凉气,好疼!
她有些懵了hellip;hellip;摸索着穿了绣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听见动静的绿莹跑了进来:姑娘,姑娘!您终于醒了!rdquo;她红着眼,握着沈瓷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姑娘,您都吓死奴婢了!rdquo;
绿莹的哭声让沈瓷彻底清醒了。
绿莹?我,我怎么没死啊!rdquo;这一刻,沈瓷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怎么感觉她努力掰正的剧情彻底走歪了,还是她得了什么不死的金手指,怎么次次都有意外?
姑娘,您说什么胡话呢,您这不是好好的吗,大夫说了没什么大事儿,只是伤了颅骨,会好的。rdquo;
绿莹细细瞧,才发现有些不对劲,沈瓷刚醒脸上苍白也是正常,可是那身上的外衫却是翻了面儿的,就连盘扣也扣错了。
她不敢相信,只慢慢伸手在沈瓷眼前晃了晃:姑娘,您,您的眼睛hellip;hellip;rdquo;
嗯,我瞎了!rdquo;
沈瓷说得轻巧,可是却说的实实在在,不过倒没她说的那么严重。她猜想自己也只是撞破了头,有些脑震荡,所以眼前有些模糊不清。
不过,既然都这样了,不如顺个剧情直接装瞎得了!她现在该想的是,不能再那么极速求死了,怕是那药房卖了假药,还让她白高兴一场。
绿莹吓得眼泪汪汪,哭喊着跑了出去:大夫,来人啊,快叫大夫过来!rdquo;
沈瓷瓷白的小脸上满是无奈,这小丫鬟怕不是忘了她已经瞎了吗?就这样把她扔在这儿,好歹也扶她去个床上啊!
她叹了口气,勉勉强强扶着桌子坐在绣凳上,撑着下巴在那沉思。
想想那一瓶的鹤顶红被她一口闷了,还说是吃了都不用抢救的那种,结果呢,她一点屁事儿都没有,倒是那天把脑袋磕的狠了点。
说来也奇怪啊,当时她和沈瓷打的正火热,想摆脱掉她往假山撞,却怎么也挣脱不掉,胳膊还被沈珠掐了好几把,正准备拼死一搏的时候,腿上一酸就如愿的倒了上去。
亏她当时还觉得天都助她呢,现在想想,哪是天助她啊,是她倒霉,瞎猫碰上死耗子,这下倒好,半瞎了等于个小残废!
她摸了摸额上受伤的一块儿,又疼又痒的感觉让她不得不相信她还活着。
深吐了一口气儿,沈瓷打算作死这条路还是得从长计议啊,只要她在沈珠和太子赵琰大婚之前死,应该就算是剧情里原主的结局,所以她得在好好回忆这书里的内容。
外头突然传来一阵谈话:你说四姑娘已经醒了,可是真的?rdquo;
奴婢亲眼瞧见的。rdquo;
是绿莹和沈夫人的声音,沈瓷蹙眉一阵恐慌涌入心头。这两个人可都是个话痨,倒是唠叨起来可怎么办啊!
沈夫人左右两个丫鬟扶着,走路还晃晃悠悠的,面色苍白,看起来这两天为沈瓷沈珠这事烦了不少心。
她步子才迈进屋内,就看见孱弱的沈瓷坐在绣凳上,半耷拉的外衫乱七八糟的,看起来分外怜人。沈夫人一瞬间眼睛又红了:儿啊,我的儿啊,你可吓死为娘了!rdquo;
沈夫人半抱着沈瓷,声音哽咽着都是心疼的意味,饶是沈瓷是个外人,也能察觉到这其中的真情实意,她心中愧疚,声音温软半带着哭腔:娘,是女儿不孝,惹您伤心了!rdquo;
沈夫人擦着眼泪,低头慈爱的看她,眼底都是心疼:儿啊,为娘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安喜乐,这太子既与你无缘,我们不若就放手了,何必伤了自己去做那毫无结果啊事吗!rdquo;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又怎会不知,心气儿高,自小才情卓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为的就是来日嫁那个太子,谁能想到这半路被沈珠截了道啊!
如今要死要活的,竟死心眼儿的生了暗害沈珠的门路,这不是往死胡同里钻吗!现在就只能好生规劝着,让她死了这条心吧!
--